朋友领到结婚证的头一件事,就是在自己的那一本证书上写下这样的感慨:“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从此结合,竟比有血缘的亲人还要亲”。他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了新娘,那幸福劲儿,仿佛世上唯一的女人被他攫取了。新娘也不示弱,写下:“世上战争永无休止,唯有爱情不可战胜”。
婚后仅一年,新娘就找到我,说:该杀的,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其认真劲儿就象射出去的子弹,无法唤回了。我劝她给朋友一点时间,爱情这玩意从来都不是用头脑去爱的,碰上爱情,男人最容易干出无厘头的事来。“狗屁,”新娘火了“他那叫爱情?那爱情就是鸡鸣狗盗、苍蝇交尾”。
说到苍蝇交尾挺可笑,一天我去这位朋友家做客,他正攥着苍蝇拍专注两只苍蝇交尾,“太奇特了,时间之短根本没有快乐可言啊!”他感叹到。从此我们就将“苍蝇交尾”比喻没有爱情的婚姻生活。
我朋友的这位新娘可谓漂亮,而那有夫之妇我见过一面,相貌平平,龇着地包天的嘴型,换了我是提不起精神的。“你懂啥,”朋友用专家的口吻说“如果男人用色迷迷的眼光看女人,她们没有一个不美的。”这倒是肺腑之言。
我劝朋友收手吧,别把爱情太当回事,有多少家庭不是过着苍蝇交尾式的生活么?“你太不懂爱情了!”朋友坚持说。男人这种感性动物,不是美貌和金钱就能拴的住他们的,他们的贪念永无止境,正所谓本性难改、感情易掰。有言道,无情则色不能侵,无色则情不能淫。爱情这玩意儿还真没人能插的上手,爹要娶、娘要嫁随他们吧。
冷战了两年多,他们碰到了好时候,结婚离婚无需再到单位开证明,面子这种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总算保住了,只是换离婚证时,那位欧巴桑在翻看俩人的结婚证后酷酷地说:话都说得太满了不是?下回把爱情关在门外的时候可别忘了带钥匙。
最近才偷闲看了连续剧《中国式离婚》,感慨颇多。道德家以为,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但现实生活里,婚姻是一种没有爱情也能维持的家庭生活方式,就看你怎么去定义它了;爱情的多义性,不是用嘴能说清的,它是一支不能说只能唱的歌。我算看透了,在离婚这个爱情的终结问题上,男人们总是说一不二,说离就想离,但事实上绝非那么简单,拖个三年五载,最终拍板the end 的还是女人们。(刊于《新西部》杂志200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