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相见,每一个人的心情都略有不同。
夏媛的高跟鞋发出蹬蹬的声音,响彻空荡荡的夜。她似乎无比满意,嘴角上扬,眼角含笑。
潘忍冬脸色阴寒,一双眼假装无意扫过季安,但眼中隐含愤怒。
季安没有穿高跟鞋,整个人从气场上自觉矮了几分,想着自己这是在演男女朋友,便略微感到不安。
路清寒神情自若,此时满面春风,完全不似平日的冷酷严肃。他察觉到季安微微的颤抖,伸手握住她的,轻轻捏了一下。
季安怔了一下,偏头看了他一眼,他依然泰然自若,想挣开却被握得更紧。不知怎么,他的手掌格外宽大,薄茧微微擦痛她的皮肤,却让她无端地心安。
夏媛挽着潘忍冬的手臂,半靠在他肩膀上,笑得格外欢畅,“恭喜!夏季安可是好手段,我可听说,路总很多年未交女友,原来是一直等着季安呢。”
潘忍冬目光扫过他们握住的手,心里一抖,恨恨盯了季安一眼,语带嘲讽,“是啊!本来我还担心季安出门在外,会没有人照顾,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
路清寒微笑,“多谢二位的祝福。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季安的。在我心里,她比什么亿万资产更加珍贵。”
潘忍冬瞧他一眼,路清寒并不示弱,两人的眼光在空中交汇,噼里啪啦燃起一簇小火花。
“那就好!”夏媛的声音冷淡,并未被影响,“我和忍冬哥来这里,是有一件事儿要问季安。路总,这是我们和季安之间的私事儿,你不介意我借她几分钟吧。”
路清寒回应有道,但话外有话,“说什么呢?夏总经理想要与我女朋友交谈,尽管问她,我尊重她的决定。”
季安并不惧怕夏媛,只是疲于应付她的无理取闹,开门见山地说,“有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罢。路总是我男朋友,我们之间并没有隐私。”
路清寒微微一笑,抿着嘴,笑容醉人。
潘忍冬深深看了她一眼,满带不甘和痛苦。
夏媛有些犹豫,终究开口,“常常不见了。”
季安的心一紧,焦急地问,“什么叫他不见了?他不是在意大利吗?”
夏媛看了她一眼,对她的反应非常不满,冷着语气说,“常菲不知从哪儿知道了四季常安今年的变故,告诉了常常。那小子精灵得很,撺掇了常菲把他带了回来。他一回来,就看完了西林近期所有的报纸,然后和舅舅炒了一架,留了张纸条,说要来找你,就偷偷跑出去了。”
季安焦急地问,“他什么时候出去的?你们都去找过了吗?舅舅额不,常董还没有找到他吗?”
潘忍冬不忍见她如此焦急,出声安慰,“常常是早上出去的,舅舅已经派人找过了,也报了警。你放心,今天晚上一定能找到的。我们在你的住处周围都找遍了,没有看到他的踪影。。”
夏季安心急如焚,大吼道:“都一天了,他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儿,平时鬼点子再多,也应付不了复杂的社会啊。”
夏媛不满地看了一眼潘忍冬,心内鄙夷夏季安的多情,明明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还装得那么自然。
路清寒悠远又冷冽的声音传来,“季安,你别急,常常还是个小孩子。他能去的地方,只有几种可能。一是他平时喜欢去的地方,想必常董已经找过了;二是他能去的地方,类似轻轨花园超市,他为了避开常董,肯定不会去那些地方;三就是只有你和他才知道的地方,他说了要来找你,肯定怕别人找到,他也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只能去你和他曾经去过的地方。你好好想一想,一定能找到的。”
路清寒的话像一剂强心针,瞬间让季安安定下来。她细细回想,突然想起,以前舅舅不让他去游乐场,她偷偷带他去过一次,后来他出国之前也带他去坐了海盗船,他走的时候,还说回来一定要和她坐海盗船。
季安大叫一声,“东湖游乐场,海盗船。走!”说罢拉起路清寒,就把路清寒塞进了副驾驶,自己急匆匆地坐在驾驶座上。
夏媛和潘忍冬对视一眼,立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