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叶丹颖
在2017年最后一天即将到来的前一天,朋友圈突然被18岁刷屏了……
无论那年的你,青涩也好,蠢萌也好,稚气未脱也好,还是长得过于着急也好,总之
2017年过去了,你很怀念18岁的自己。
虽然,现在的你业已脱发、垮胃、油腻,还习惯了枸杞与保温杯,但是
瞧瞧,谁还没年轻过?!
当你晒着你的18岁时,相信你有你的骄傲。人们说,小时见大,你想说,从你18岁的傻逼迹象里,早已照见了你现在的牛逼种种(假装很随意的得瑟脸)。
就像人们怀念故乡,18岁,是你永远回不去的“故乡”。
站在此岸望彼岸,脏乱差消失了,青春的烦恼被自动过滤了。岁月流转,唯余岁月如歌。
就在半个多月前,朴树唱着《送别》,哭了。
虽然因哽咽,他跳过了许多句歌词未能唱出。但此时无声胜有声,留白的空间里尽是不复返的匆匆那年……
青春,似一场盛宴,盛宴过后,泪流满面。
因此,人们总要劝君更尽一杯酒,说道: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不过,对于年年自称18岁的你,我大可不必替你担心。
因为,就算你被小屁孩喊着叔叔、阿姨,你依然倔强地扮演成一枚不服老的中年少男、少女。
毕竟,你说你还是个宝宝,毕竟还有日益优化的美颜App替你打(遮)Call(羞)。
随着年龄增长,你似乎越来越不“害臊”了;
你的翅膀变硬了,你的心也更加“放肆”了;
你一边时不时傲娇地来波回忆杀,一边日益茁壮地逆生长着。
对此,我想告诉你的是:
真好,你终于可以安安全全地做你自己了。
但是,在你安安全全地做你自己前,只有你自己知道,为了成为你自己,你曾独自穿过了怎样的兵荒马乱或黯淡岁月……
18岁的黄轩,正经历着曲折的艺考路。
他考电影学院的第一年,三试过了,结果却没被录取;第二年,三试又过了,他又没被录取,同年考中戏也落榜了;第三年,他继续被刷了下来。
他离自己的演员梦想似乎越来越遥远。好在,舞蹈学院音乐剧系的系主任点名要了他。
此后十数年,他默默耕耘,在演艺圈却一直是欲火未火的边缘人,直到《芳华》和《妖猫传》的热映,才使他彻底大火。
E·B怀特说:“每个人在他的人生发轫之初,总有一段时光,没有什么可留恋,只有抑制不住的梦想。”
在00后粉墨登场的当儿,90后、80后在朋友圈集体悼念起各自的18岁。
人们怀念的,不是18岁的一无所有,而是18岁时不惧碾压的鲜活
和独属于18岁的生猛与莽撞。
2016年,在东京独居了一年的蒋方舟说,是东京一年的行旅生活拯救了她,让她发现了自己本该成为的样子。
“东京的一年,并没有把我变成一个新的人,它只是让我成为自己更应该成为的样子。”
就像阿波罗神庙的门楣石板上,古希腊文刻着的那一行字:认识你自己。
我想,比起18岁的蒋方舟,即将28岁的蒋方舟也许才更加活出了自己。
无独有偶,离开家乡时,阿乙还是个苦闷的小镇青年。
那时他还不是作家,他的名字还叫艾国柱。他曾站在村庄的一座山顶上,对着远处无尽的重山发下毒誓:
“我要离开这里,回县城,还要离开县城,去城市,去省会,去沿海,去直辖市去首都,最后去纽约。”
凭借着疯狂的阅读和“几乎超过了性快感”的小说创作,阿乙在磕磕碰碰的摸爬滚打中,一路打卡了自己发过的誓。
他从警察变身媒体编辑,又从媒体圈转战最应该属于他的文学圈。
冯至在《给青年诗人的信》序言里说:
“人们爱把青年比作春,这比喻是正确的。可是彼此的相似点与其说是青年人的晴朗有如春阳的明丽,倒不如从另一方面看,
青年人的愁苦,青年人的生长,更像那在阴云暗淡的风里、雨里、寒里演变着的春。因为后者比前者更漫长、沉重而更有意义。”
18岁,是你梦开始的地方,那时的天空很大,远方很远,
而你还未踏遍荆棘、历经沧桑。
如果18岁那年的你空有梦想,现在的你,则是在披荆斩棘中,一步步将梦想照进现实。
回望你的18岁,像遇见一位年少时的朋友,与另一个自己对话,你会忍不住吐槽Ta的too young too simple,以及杀马特、洗剪吹的造型,
但你也会忍不住心疼Ta,感谢Ta,想要抱抱Ta……
而我愿你在多年后,也能喜欢并珍惜现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