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车躯配合着崎岖的山路在颠簸中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插着耳机,轻音乐还是掩盖不了乡亲们一团和气的笑声。笑的无所顾忌,无所伪装。看着窗外,还是熟悉的石子路,旁边是一条快干涸的小溪。心中有意思温暖悄然升起夹杂着一点点忐忑。
似乎看得见,那个在石子路上嬉戏的我,在溪流中玩的不亦乐乎的我。不顾妈妈的叫喊在草垛后捉迷藏的我。回神,原来我也已经亭亭玉立,像一名游子,踏上回乡的路。看着窗外越发熟悉的景色,我的双手紧张的无处安放,不知道脸部该有怎样的表情,恍惚间,一抹佝偻着的背影出现在我的前方,一顶耳朵帽已盖上一层薄薄的雪,身影慢慢移动,跺脚,张望。
陌生又熟悉,心里不知为何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暂时理解为激动吧,也许有一天我会觉得,那也是一种心疼。疼的发颤。
我也算衣锦还乡,(对这个小村庄里来说),我看到了你略带自豪的笑容。一边给我披上棉衣,一边话别乡亲,提上我的行李走在前面。皮肤黝黑,鼻尖冻的通红,妈妈给你做的棉鞋已被浸湿,应该站了很久了吧。我跑上前,抓住你的手,冰凉僵硬。你窃窃的抓紧我的手说,“冻坏了吧,赶紧回家烤会,家里买了新炉子。”
破旧的小木门,磨的光滑的井边,还有在门口的草垛。我记得,你曾带我躲迷藏,记得你矫健的身影穿梭在大操场里,记得你打水时的灵巧的双手。记得我与你在大年三十小木门上贴出的对联·。。。。。。
物是人非,除了你,一切都没有变。我不忍再去个曾经的你比较。我不忍心抓住你僵硬粗糙的手,不忍心看见你满头的花发,不忍心看见你带着老花镜的样子,我不想承认,你已经老了。
如今,我变得幽默,变得坚强,变得尽量的宽容,我想像你一样生活的如此真实。
时光没有因为你的善良乐观多给你点慢慢变老的适应过程,而每当别人说我多么幽默时,我会欣慰的笑笑,有人说我宽容时,我会觉得开心,我和你,越来越像。
永远敬你爱你,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