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很晚了,我透过窗帘看到外面皎洁的月亮,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这期间莫天祁给我打了电话,我没有接,淑瑶美婷听见我辗转反侧,问了我好多次,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在打鼓,又有点小失落。
要给顾清歌的短信,仍然没有发出去,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些什么,我犹豫了很久,手机拿起又放下。
最后,我终于决定,我要发一条,不然今天晚上一定睡不着觉了。我拿起手机,输入了又都删掉,最后只发了一句,我是洛晓晓。
终于觉得松了一口气,像完成了什么一般。觉得可以睡觉了,手机却传来了震动声。
“嗯,终于等到了,还以为你忘记了。”顾清歌居然还没有睡。看着这句话我突然有些愧疚感,又有些高兴。刚刚的纠结放在了脑后,“没有忘记,回来在收拾东西。”我撒了个小慌,他应该不会发现吧。
“嗯,快点睡吧,明天早上我去楼下接你。晚安。”
心里特别踏实,而且因为那句明早来接我,心跳如雷了五分钟,虽然在黑夜中谁也看不见我,可我还是很心虚的压下嘴角,回复了晚安。
十月份的天亮的很早,我站在阳台上吹风,薄雾笼罩的操场诗意朦胧,飞扬的头发替我表达了我欢快的心情。淑瑶走出阳台,拍拍我的肩膀,“怎么这么早?”
“睡不着了。”我摇摇头,正在这时,手机震了震,我打开短信,是顾清歌发来的。
“起床了么?要不要去吃早饭。”
我笑了笑,问淑瑶“要不把美婷叫起来,我们去吃早饭吧。”
“呦,谁发的?一脸幸福的小表情。”淑瑶露出了一种诡异八婆的表情,但是我很喜欢这种表情。
“哦,顾清歌。”我故作淡定的回答。“还是把美婷叫起来吧,估计方传也会来。”
“好,我去叫。”淑瑶转身回了屋里,不过一会儿,伴随着美婷叽叽喳喳的说话和乒乒乓乓的收拾声,我拿起手机回复了句,“起床了,十五分钟之后吧。”
“好。”
我转身进了屋,“美婷,给你十五分钟。”美婷愣了一下,然后尖叫着冲去了洗手间。便刷牙还边抱怨,“怎么不早点叫我,我要穿什么衣服啊。”
十五分钟后,我们准时出现在楼下,顾清歌安静的站在那里,方传正在他旁边说着什么,美婷跑过去,“在说什么?”方传放弃了顾清歌,跟美婷开始抱怨,“没说要起这么早吃早饭啊,我头发都没抓。而且,以前我说吃早饭他都不想吃的。”美婷像终于找到了同病相怜的人,“是啊,我刚刚被揪起来,吃早饭也没这么早过。”
我看着顾清歌微微一笑,“早。”淑瑶就跟在我身后,“哎呀,早啊,我感觉我怎么这么多余呢。”
顾清歌嘴角微翘,“不多余。”然后抬手把我被风吹散的一缕头发捋顺,“走吧。”淑瑶啧啧了两声,“辣眼睛,这么多人呢,注意点,真是。”
我得承认,我很喜欢淑瑶这个语气,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回手挽着淑瑶,我们直奔食堂吃早饭。
早点各式各样,冒着香甜的热气,刺激着味蕾,因为很早,没有多少童鞋在,我们随意找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我最熟悉的人都在我身边。方传和美婷仍然有很多共同话题,八卦着各种小事。直到顾清歌问淑瑶,“成绩出来了吧?”我才想起,淑瑶准备的竞赛都已经结束了,应该也该出成绩了。
“嗯,出了,第四,哈。”淑瑶撇撇嘴。
“没事,反正才高一,不着急,慢慢来。”我安慰淑瑶,因为只有省前三名才有面试机会,取得保送名额。
“嗯,反正我就是随便试试。”淑瑶不在意的说,“而且,我还想跟你们在一块多几年呢,我自己走多无聊。”
我笑了笑,自从我们很熟悉了以后,淑瑶就转了性一般,原来那个学霸,变成了八婆,也难怪美婷跟她一直那么好,不过,她跟美婷的区别就是,淑瑶智商高。
“要校庆了吧。”我抬头问。
“对啊,这可是我们天霖的大事,我们这届正好赶上了不是,就为了这,人家校服都是蓝白条,我们这届大红色,简直了。”方传像被按到了机关枪的开关,“这可是百年校庆啊,据说必须隆重。我估计啊,这周就会要求我们准备节目了,这回文艺文员可以派上用场了。”
吃过早饭也才不到7点钟,距离早自习还有50多分钟,我们准备在操场溜达溜达,刚走出食堂门,吴默从正面急急忙忙的跑进食堂,顾清歌拉了我一下,吴默便撞到了我身后来不及躲避的淑瑶。
“哎呦,你赶死去啊。”淑瑶没好气的吼。
“哎呀呀,明明是你不看路,啊,淑瑶啊,你们吃完了?这是去哪?”吴默的语速真是一如既往地快。
“遛弯。”淑瑶翻了翻白眼。
“等我一下,我也去我也去。”吴默边往里跑边喊到。
我眨眨眼,“淑瑶,什么情况?”淑瑶也一脸的懵,“不知道啊,你们先慢慢走着,我等等看。”我点点头。
这个季节刚刚好,不是很热,也不觉得冷,顾清歌就走在我身边,我们并没有像美婷和方传那样,沟通彼此的想法,但他就好像会读心术一样,我想什么他都知道。可我并不了解他。虽然他每天都在我身边,会关心我照顾我,如果有一天我们互相远离了呢?我会不会就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人。我忽然想起那个夜晚,他踏着月光坚定不移的走向我,如果重来一次,我会不会不再站在原地,也坚定不移的走向他?
这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他了,也许只是没有去想,却突然很想知道一个我期待很久的能让我安心的答案,而我也确实没头没脑的问出了口,这句话没有前提,没有限定,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你会一直在么?”
问出来后,我却觉得有些丢人,这是什么问题,可是顾清歌却停下脚步,望向我,他这样郑重其事,我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已经满脸通红,正打算说点什么掩饰过去,他却很认真回答了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当他说完这句话,阳光一下子又灿烂了很多,他的耳朵也开始泛起红色,我却再也抑制不住我的开心,绽放出了笑容,后面的淑瑶和吴默追了上来,“呦呦呦,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继续哈。我们先走。”
阳光下的我们,正有活力,绽放着独特的光彩,很久很久以后,我们才明白,那就是青春,我们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