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青春、唯美、异域风情、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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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终于等到去接新娘的时候了!
霞的表哥,也就是主角新郎,穿戴整齐,正跟亲朋好友说笑着。这个新郎还只有19岁,马上要去自己的新娘家了,他显得很兴奋。
亲友们也早已换好了干净的衣服。摩拳擦掌,准备向新娘家进军。
可不就是吗?一辆辆的摩托车排成队阵,司机和乘客都已就位,戴着头盔,只待一声令下,摩托大队就开始行军。
几个青年自告奋勇各自带着她们几个女生。车上改装的有音响。摩托车头也不回地往前冲时,车上的音响热情地伴奏着,像极了进行曲。
摩托车飞奔着来到了新娘家——路的另一头的人家。也是一个下坡口。坡上用两截木头和几片大大的棕榈叶搭成个不大不小的拱门。门上还装饰着鲜花,绕了一圈彩灯。天已经黑下来了,彩灯闪烁着萤火虫大小的彩色光点。
过了拱门,再走一点,就是一个篱笆围墙的院子。院内的屋里灯火通明,显然是为迎接客人而设的。
本来清清静静的院子,因为一群人的到来,顿时热闹了起来。新娘和父母一起出来迎接。
她穿着奥黛,通身红艳艳的。和中国一样,越南传统的结婚礼服也是喜庆的红色。
新娘的父母同宾客寒暄着。葭月在人群中打量着新娘。她中等的身段,偏瘦。头上戴着几件发饰,闪着金属的光泽。细金属做成的步摇贴着鬓边绕了一圈。她的脸庞是微微有些圆润的,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还瞧不见岁月的痕迹。脸上略施着脂粉,显得有些偏白。以至于脖子处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她双手合着,自然下垂。微微颔首,并不急着说话。
寒暄过后,大家一起进了门。围坐在一张矮桌子旁。一位阿姨抓起桌上的一把糖塞到葭月和奚西的手中,还一直说着,吃吧吃吧。另一位阿姨则拿起两块饼干边吃边聊着天。几个大叔,熟练地捞起桌脚边摆着的thuoc lao(越南水烟),又从桌子上拿过一包烟丝,拆开来,拿了一些,塞了进去,有几个年轻人赶忙送上了打火机。
年长的人们在那儿话着家常,年轻的人们则是在另一桌上畅谈。
听说葭月和奚西是中国人,新娘来了兴趣,问她们多大了,觉得越南怎么样。两人一一作答。当听说两个人比自己还大,新娘笑着说:“在我们这里,像你们这么大的女孩子,早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妈了。还是读书好,可我家里没有钱供我读书了。”
一个男生——女孩儿的堂哥,听到葭月她们两个人说了自己是1987年出生时,眼睛一亮,说:“我也是1987年生,咱们都是属猫的!”两人,笑着回应,就是就是。
属猫的?对,没有弄错,在越南真的是有属猫的。这个猫就是代替了属相兔。“兔”变成“猫”,对此,越南人自己也说不清楚。有人说是当年十二生肖传入越南时,“卯兔”的“卯”与“猫”的读音相似,结果“卯年”也就是“兔年”就被误当成了“猫年”;还有人是越南没有“兔”这种动物,因此用“猫”来代替;还有的认为十二生肖中既然有鼠,也应该有猫。猫能克鼠,这样才能平衡。
大家笑着聊着,新娘家也放着DVD。看了会儿一对新人的结婚照,大家提议唱歌助助兴。于是DVD里又换成了热情地歌舞。
就在大家纵情欢乐的时候新娘悄悄地起了身,她在新郎的带领下一桌一桌地招待着客人。新郎把来的亲朋好友一一介绍给自己的新娘。这也是新娘第一次正式认识婆家的人。大家也一一地问候着新娘,祝福二人婚后生活幸福。
认亲结束,这一天晚上的礼节也就算完了。新郎一家人该回去了。正在欢唱的青年停下了歌声,阿姨和大叔们也都起身,感谢主人家的招待。
回到新郎家,那几个年轻人还意犹未尽,又打开DVD唱了起来。葭月和奚西还有霞可是已经累坏了,赶紧回屋睡去了。
一夜酣眠之后,早上七八点三个人就醒了。屋外面,左邻右舍来帮忙的人已经忙活开了。
葭月和奚西也赶紧爬起来。早上跟昨天一样,大家准备好婚宴需要的菜肴。今天的准备显然比昨天要快一些:已经有好多半成品了。
东西准备停当,主人招呼前来帮忙的亲友吃饭,吃完了,也快十一点了。亲戚们催促着新郎赶快去把新娘接回来。新郎笑着说,急什么,结婚后,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几位长辈可不乐意了,一手拍在新郎的背上:“臭小子,你懂什么!”
不过新郎也只不过是开句玩笑。去接新娘,他比谁都着急呢!你瞧,他早已经骑上摩托车,戴好头盔了。
浩浩荡荡的摩托车队又一次驶向新娘的家。一大队人马哄笑着,簇拥着新郎走到新娘的家里。
新郎先到新娘屋里向新娘的父母行大礼,又在家里的供桌前跪下祭拜祖先。
接着,新郎又来到了新娘的房门外,扣了扣。许久,新娘穿着白婚纱从里面出来了,脸上还有泪痕画花的粉底。媒人搀着新娘劝了几句。新郎新娘站定,主婚人高声宣读着仪式程序,新娘家的亲友为二人奉上礼金,略表心意。礼金从20,000到200,000不等,从中多少可以看出些亲疏远近。
习俗跟中国一样,新郎新娘要在12点之前回到新郎家里。娘家的仪式结束后,媒人又搀扶着新娘,把她送上新郎的摩托车后座,她其他的亲戚也分别坐上摩托车。
摩托车又唱着欢快的歌,把大家带到了新郎家。两家的亲人,看热闹的邻里让小小的院子显得有些拥挤了。
堂屋里的正座上分别坐着新郎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其他一些年长的人也依次落座。
吉时一到。新郎和新娘就上前,恭恭敬敬跪在爷爷奶奶面前,双手捧上沏好的热茶。两位老人受了孙媳妇的茶,自然是欢欢喜喜地拿出红包递给媳妇。接下来是父母,同样是行大礼,敬茶。对其他年长的人,礼节则稍稍简化了,站着敬茶就行了。
“这仪式就像清末的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葭月凑在奚西耳边说着。
“可不是,”奚西附和着继续看着,“接下来该入洞房了吧?”
等等,等么回事?新娘的亲戚们带着新娘又往门外走了。奚西急忙问霞,是出了什么差错吗不过,新娘一行人也都是一脸轻松愉快呀。
霞摆摆手,要两人不要太大惊小怪:“这是新娘要‘回门’。她的父母正在家里准备着招待亲戚们的饭菜呢。等到下午六点,新郎还要再去把新娘接回来。这样新娘才是真的生活在新郎家了。”
“结个婚这么费劲,新郎这都得来回跑三次。”葭月感叹道。
“要不,怎么抱得美人归。”奚西接道。
“说得也是,人家辛苦养大的女儿呀。”葭月又说。
“也不知道下午的接新娘又有什么花样,咱们该回学校了。没空看了。”奚西说。
“应该也没什么特别了吧,从昨天到现在,这仪式可都是一一完成了,茶也敬了。”葭月思索着。
“说得也是。走吧,去收拾下东西。”奚西拉着葭月回到了屋里。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她们俩只带了一套睡衣过来。不过,新郎家的人见她们要走了,硬是给她们装了一袋糖果,还有其他小点心。盛情难却,只好收着。
明天是周一,还要上课,葭月、奚西还有霞三人跟新郎到了别,没有过多的停留,就坐着摩托车往回赶了。路途遥远,就算是换车比较顺利,她们到学校也一定天黑了。
换乘了客车之后,“叮咚”一声,葭月手机响了一下。不用看,肯定是海雁。
葭月点开短信,上面写着:“在哪里,怎么不接电话?”
葭月又翻开了通讯记录:二十二条未接电话。不知道海雁当时是怎样地着急呢。
葭月手指跳动着,在手机上输入了一行字:“参加婚礼,太吵了,当时没听到。”然后,点了回复。
很快,海雁的信息就传了回来。“终于看到你回信了。婚礼好看吗?”
“农村传统的婚礼,很有特点。”“嗖”地一声,一条短信飞了出去。
“如果是你,你想要怎样的婚礼?”海雁的信息又来了。
婚礼?向很多女孩子一样,她也是向往着婚礼的。洁白的礼服,人群中的焦点,公主般的待遇。教堂里的牧师庄严地问:“你愿意嫁给他吗?”“Yes,I Do.”——虽然她并不是基督徒。如果可以,怎么浪漫怎么来。不过,最浪漫的首先是得有个相爱的人。
想了一会,葭月又开始打字了:“和相爱的人一起,简单的也好,浪漫的也好。”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幻想教堂里头,那场婚礼,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葭月轻轻地哼唱起这首温柔的歌。
电话那头,海雁默默地打了一行字:“和你举行的婚礼,就是最好的婚礼。”他把这条信息存进草稿箱。又重新写了一句:“嗯,是的。回来注意安全。”
谁知后来,他们的婚礼却是遥遥无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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