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第一章    出生这件小事

       作为一大家子最后一个出生的小可爱,我的出生多多少少应该还是伴随着一些些的遗憾的,毕竟,我的出生给我们这一大家子的这一代凑上了第四朵金花,这话的意思是,我还有三个堂姐:老大阿利、老二阿霞、老三阿珍。我跟阿霞还有阿珍住一个院子,阿利在我家背面,一墙之隔,因为都是独生子女,所以感情也挺好。当年我还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阿利说希望我是个男孩儿,因为她都已经有两个妹妹了,其实我爸也希望我是个男孩儿,好在我们家并没有太多重男轻女的思想,反倒因为我是家里最小的女孩儿而备受一大家子的疼爱。

       阿霞和阿珍对我的关爱有些时候让我年幼的我有点不知所措,那个时候我还没到上幼儿园的年纪,只能在家玩,所以她们去上学的时候我就挺无聊的。有一天,她们两个放学回来把书包一放就问我妈我在哪儿,估计是要找我玩儿,我妈说在房间里睡觉呢,然后她们俩就会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趴在床边瞅着我,要是光瞅着也还好,主要是我睡觉有时候眼皮没有完全闭上,她俩就一个戳戳我的脸皮,一个捏捏我的鼻子,还一边动手一边说:“她肯定是在装睡”,我翻了个身背向床边,结果她们仍然不依不饶,居然还趴到床上继续骚扰我睡觉,关键是她们竟然没意识到自己压到我的身体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我最后不堪其扰睁开了眼睛推开了她们的手,阿霞还一边洋洋得意地对阿珍说:“看吧,我就说她一定是装睡”。这段时间的我对她们来说还是蛮可爱的存在,至于我上学之后嘛…那就另当别论了。

第二章    在路上

       当年由于父母平时都要上班,爷爷是大早上就要去老体协喝茶打麻将的,于是乎年仅四岁的我就由七岁的阿珍带着一起去学校,当然,有时还有阿珍的小伙伴和我们一起去,当然,她们时常嫌弃我走得慢,但最终还是不得不等等我,所以,通常情况是她们走在前面一边抱怨我走得慢一边不断回头催我走快点,一路上催我的次数多了有时候我就突然受不了了,我扭过头假装看风景不理她们,甚至开始故意往回走,主要就是想气气她们,当然,如果她们真的不管我直接走了的话,那我还是会偷偷跑着去追她们的。现在想起来,原来我一直这么傲娇啊。

       等到上一二年级的样子我差不多也能自己上下学了,这个时候放学我就总跟发小阿庆一起回家。我俩总爱走小路回家,这条路会经过一个寺庙,里面有一些佛祖啊观音啊四大天王啊之类的神仙塑像。有段时间,我跟阿庆两个每天放学都要去这个寺庙里把所有的神像挨个挨个地跪拜一遍,当然,那个时候主要依靠的是一颗对鬼神的敬畏之心,根本不知道要什么香油钱之类的存在,而且磕头时也不知道该祈祷什么,一般是一天一个样:菩萨菩萨,请保佑我今天回家的时候我妈还没回来,这样我就可以先看了动画城再做作业。玉皇大帝,今天xx偷了我的笔不肯还给我,请惩罚他今天拉肚子!偶尔我们俩也会摘点路边田边的野花野草啥的,捆成一束带回家。有一次我们在路边上看到一种玫红色的花,枝干挺细长的,我们俩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只觉得好看就都摘了带回家。回家之后我还特地小心翼翼地给插在瓶子里,等阿珍回来的时候我神神秘秘地拉她来看,结果她一脸不可思议的告诉我这个花叫“da(摔的意思)碗花”,摘回来就会把碗摔烂,我将信将疑,又舍不得把花拿去丢了。后来不知道是哪一天我还真的把碗摔了,由不得我不相信这花有问题了,于是只能把这把花拿去丢了。后来问了阿庆,她似乎也把那花拿去扔了。后来我们的“采花”经历也是比较坎坷的,我陆陆续续会摘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什么白色的百合,红色的茶花,带刺的蔷薇等等,后来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当时摘的所谓“白色的百合”,其实是白色的曼陀罗;而“红色的茶花”其实是玫红色的夹竹桃;蔷薇倒是真的蔷薇,就是每次都被上面的刺扎的不轻。现在想来不禁为当时无知无畏的自己捏一把汗。不过总的来说,回家的路上有了阿庆的陪伴,确实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然而,凡事也有例外,有一次,我自己回家,嫌大路太远,就想走小路,可是,这路啊,平时有人陪着走还好,自己一个人走难免觉得冷清可怕,况且路上还有一片阴森静谧的竹林,竹林里有不少村里坟墓,一个人走这个思想就有点控制不住,什么妖魔鬼怪顿时充斥着我的脑袋,偏巧这是又刮来一阵微风,风不大,但是整个竹林都沙沙作响,我不禁停下脚步,神经质的东瞅瞅西看看,整个竹林里除了我之外什么都没有,连鸟叫都听不见。愣了一会儿,我再也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了,于是反手搂住我背上的书包,撒腿就跑,终于跑出了竹林,到了岔路口,正想喘口气,猛地发现左边那条路路边的树下有一条狗。当时我跟那条狗的距离大概有20米左右,好死不死偏偏是一条脖子上还拖着长长的铁链子的狗,我心下一惊:完了,这狗肯定是哪家的挣脱了跑出来的。以前就听别人说那种没栓起来在外面跑的狗一般你不惹它它也不会咬你,就是那种挣脱的狗容易攻击人。它倒是悠闲自在地在树下嗅来嗅去,我本寄希望于它别发现我,可是我刚蹑手蹑脚地挪了一步,它便朝我这边看着,我顿时僵住了,心里已经懊悔一万遍了,恨不该今天走这条路啊。它已经没有看我了,继续悠闲的在那儿嗅着什么,似乎还翻到了骨头什么的,开始嚼着什么,我又试着挪了两步,发现他边嚼边扭过头看着我。我顿了顿,壮着胆子喊:谁家的狗跑出来了?喊了几句没人反应,而我又不敢太大声了,怕惊吓到那条狗。我想了想,急中生智,突然记起老师说过在外面遇到狗,就蹲下假装捡石头,狗看到了会以为要扔它就会自己跑开。于是我一边注意着那条狗的动向,一边缓缓蹲下身挑选石头,这个不行,太小了扔不远,这个也不行,太重了我又不好扔。狗还是只是看着我,并没有往这边移动,我既不敢后退,也不敢继续往前走,就这样僵持了大概3分钟的样子,狗还是在那儿没走,对我的行动也没什么反应,我一下就有点崩溃了,蹲在地上就开始胡思乱想了,我还这么小,要是被狗咬了,得了狂犬病怎么办。越想越伤心,感觉悲伤真的是无限大,后面我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一边撕心裂肺地喊救命,一边夹杂着几句“谁家的狗跑出来了”,希望有人能听到我的哭声,最好是狗主人来把狗牵回去。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听到了我的哭声出来看,我一边颤抖着指着那条狗一边擦擦我的鼻涕眼泪,那人让我起来继续走,我赶紧站起来继续走了。我一边感叹捡回一命真是太好了,一边愤愤地想:我再也不自己走这条路了,又想到在这儿耽搁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我要看动画片完了没有,心情真的是五味杂陈,我也确实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自己走那条回家的小路了。

第三章 任性女汉子的养成

       由于是家里最小的娃,阿珍和阿霞往往会让着我。有一次,我跟阿珍一起去摘使君子的果实,摘了很多,大概得有一百多颗吧。然后回到家之后我俩开始瓜分胜利的果实,但是果然还是因为“分赃”不均吵了起来。现在想起来我俩是真的无聊,第一,那个摘使君子的地方离我家直线距离也就30米,随时可以去摘。第二,这个果实是真的多啊,摘都摘不完,也没人稀罕。第三,吃这个果实能消食,但是味道一般般,应该吃多了也不好。但在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非要为了那几颗使君子吵架。刚开始吧,只是吵架的声音越来越大,后来我感觉说不过阿珍了,我就一把把桌子上的使君子扒到地上,这个时候阿珍也生气了,就把另一半也扒拉到地上。我就开始动手了,我打了她一下,她也不甘示弱的还了我一下,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我们俩下手都一下比一下重,但是好歹阿珍比我大三岁,三年的饭也不是白吃的,真把我打疼了,于是乎我就哇哇大哭,说是哭呢也算不上,主要干嚎,小时候的我没啥优点,就是声音挺大的,我一边挤眼泪,一边嚎“姐姐打我,啊啊啊”。不一会儿,家里的大人都听到了,隔着墙,家后面传来大人责怪阿珍的声音:“你怎么又把你妹弄哭了?你让着点你妹嘛!”这个时候阿珍往往很委屈,先骂人的是我,先动手的也是我,最后还恶人先告状,但是也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不跟我计较。不过我还是挺爱黏着阿珍的,大人总说我们两个像斗鸡一样,见面就打,不见面就想。还有一次,记得是个夏天,那天中午吃的红烧鸭子,还没上桌,大人就给了我个鸭脚让我先啃着。我想到刚刚才和阿珍闹了别扭,出于想讨好的意思,我就拿着这个鸭脚想给阿珍吃,于是把拿着鸭脚的手背在身后,往她那儿走,在经过门口的花花(我家的狗)的时候,正撅着屁股想看看阿珍在哪儿。结果突然感觉手上一轻,回头发现我手里的鸭脚竟然不翼而飞,我大惊,我的鸭脚呢?东找西找之后发现花花嘴里好像正啃着什么东西,正是我消失的鸭脚。这个花花真是太可恶了,居然在背后偷吃我的鸭脚,关键是动作还那么轻柔,让我如此怀疑人生!最可惜的还是我打算拿给阿珍的鸭脚也没了,我真是委屈。唉,花花也同样委屈,它还以为我特意给他吃的。

       这个阶段的我真的是又霸道又可恶,女汉子的气质也初见端倪。这天早上起的晚了,发现阿珍她们全都已经去上学了,一下我就慌了,感觉怕是要迟到了。于是我早饭也来不及吃了,急匆匆地出了门。我一个人赶时间就走了那条小路,对,就是遇到狗那条小路,一路上也没顾得上害怕,满脑子都是我快迟到了的念头。这条小路有一段就是一些田坎,这些田坎啊其实全是泥堆成的,刚好昨晚下过雨,于是变得非常滑,更糟糕的是当时正值种水稻的时节,稻田里都灌满了水。我在这一段田坎上左滑一下右滑一下战战兢兢地移动着,就快走完这段路的时候,也许是一下大意了,一个趔趄就跌进了田里,幸好我眼疾手快手使劲抓着田坎边的杂草才没有让整个身体都倒在田里,但是一只脚还是完全插进了田里淤泥里。我当时使劲把腿拔了出来,裤子脏了一大半,鞋子上也全是泥,不过幸好鞋子没怎么进水。我一下就急哭了,现在再回去换也来不及,可是又不想穿这么脏去上课。突然,我灵机一动,好像我校服裤子里面除了还多穿了条短裤,于是我干脆把外面校服裤子脱了塞进书包里,虽然不冷,但毕竟还没到大家都穿短裤的季节,我上身穿的是长袖的校服外套,又感觉不太协调,于是又把外套脱了也塞到书包里,在田边的野草上蹭掉鞋上的泥。于是在大家都还穿着长袖长裤的季节,我穿着短袖短裤带着一身鸡皮疙瘩往学校跑去。在门口遇到了老师,老师还夸我“这孩子身体真好”,我只能干笑了两声跑进教室。

       当然,女汉子的养成也有我爸的助力。有一次,我爸带我去买玩具,我扭扭捏捏地想要个那种小女生玩的娃娃,结果我爸一脸“你这么大了还玩这个”的表情,我一时除了那种娃娃也没想好要买什么。我爸当机立断,指着一把玩具手枪说:“就买个这个吧,这个好耍。”于是乎,我一个可爱的小女娃就带着一个枪到处跑,关键是,这种玩具枪是需要挂挡的那种,我没力气挂不上,总是让我爸挂一次,我扣一下扳机,刚开始我爸还兴致勃勃,嗯…..后来,还没玩到一天,就被我爸弄坏了。这次不用他鼓动我买枪了,我哭着控诉他把枪给我玩儿坏了得重新给我买一把。

第四章 无知使人快乐

       大概七岁的时候,由于有一段时间我总是掉沟里去,出于种种原因呢,家里就给我认了个干爸,据说当时去找菩萨算了说我缺命里缺水还是怎么回事,得让干爸取个带水的名儿。于是我干爸给我取了个“淼”字,当时年纪太小了,根本不认识这个字。也不知道我从哪儿知道这个字读“xin”,我到处跟别人说:“我改名儿了啊,我以后叫xx淼了(xin)啊。”我还专门把这个“淼”字写给同学们看,当他们都表示不认识这个字的时候,我就洋洋得意地告诉他们这个字念xin。由于主要对象还是二三年级的小屁孩,根本没人发现我的无知。直到很多年之后,我想起小时候的这个名字,才记起自己的无知,不禁觉得甚是尴尬。

       这样无知的事我还做了不少。村里有个小我一岁的跟我同姓的侄子,他家就住我家不远,小时候我们俩常常一起玩,而我又常常搬出长辈的头衔,让他听我的话,嗯,不管怎么说,他倒是对我所说的话颇为信服。他家门前有一个又矮又粗壮的棕榈树,小时候我也不知道啥棕榈不棕榈的,我就是觉得这个树长得真像个大菠萝。有一天,我看到这棕榈树顶部还开了花。于是,我一脸郑重其事地告诉我这个侄子:这树是菠萝树,不信你看,上面都开花了,等花谢了就会结出菠萝了。于是,有那么几天我们满怀期待时不时就往树边跑,看看菠萝结出来没有。现在想想,虽然方向根本就是错误的,但是每天怀着点小期待的心情还是非常快乐的。

       有一次,我跟阿庆还有阿红(村里另外一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一起放学回家,走了小路,那时候应该是夏天。我们正在田坎上走着,都觉得有点无聊,不如用双手搭着前一个人的肩膀开火车走,于是,阿红在最前面,阿庆在中间,我在最后面,我们三个就这样一蹦一跳的在田坎上走着。突然,我觉得我左眼皮好像在跳,我就大声告诉了被我搭着肩膀的阿庆,阿庆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肯定是要发财了。”我一边腾出左手揉着眼睛,一边沉思:我真的会发财吗?怎么发财?难不成是在这田坎上会捡到钱吗?想到这里不禁兴奋起来,有点迫不及待,于是边蹦着边东张西望看走过的田坎上有没有钱。由于一心都放在捡钱这件事上,没怎么注意其他的,结果被田里伸出的一只带着油菜花的杆儿打到脸上,本能反应就是身子往另一边歪失了平衡,然而情急之下忘了手还搭着阿庆的肩,最终我们三人都一下栽倒在了田坎边的小沟里。尤其以我的姿势最为艺术,几乎是接近一种四脚朝天的状态,我躺在小沟里望着天空,突然有点不想起来了。阿红和阿庆抱怨着已经从沟里爬了出来,幸好,这沟里最近干涸了,没有水,里面的泥土也是干的,衣服倒是没太脏,拍一拍就好了。她们两个见我还没起来就伸手来拉我,把我拉出来之后,我一脸严肃地问阿庆:“你是不是说反了?应该是左眼跳灾才对吧,不然你说为什么我左眼跳反而是我们都掉沟里呢?”阿庆一时也回答不上,只能一边嘟哝着:“我记得就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嘛,难道我记错了?”不过很快,我们三个就把这个抛诸脑后,想起刚才掉下去的挫样,都笑得停不下来。

第五章  告老师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那个时候虽然年纪小,但是大家默认的还是同学之间的矛盾私下解决最好,告老师是最让人看不起的方式。由于小学老师总是让男生和女生同桌,所以总有女生会有一个让人讨厌的男同桌,很不幸,我也是其中的一员。在小学一到四年级,我的同桌不仅爱偷拿我的笔、橡皮擦等等文具,恶作剧之类的似乎也不在少数,记忆中也有一裤子纯蓝墨水的情形,年幼的我对这个人还是深恶痛绝的,但是仍然不好意思告老师,更多的时候是不了了之。幸好我跟这个人的交集也就仅此而已没过多久,五年级就不在一个班了,逐渐淡忘了这个人。现在想来,其实我的扭捏反而助长了这种恶行,现在的我是断然不会如此。

       记得有一次,学校里开了个什么书会,反正就是卖书的,大家可以自己带钱来买自己喜欢的书。我觊觎那本《格林童话》很久了,下定决心买了之后就放在课桌抽屉里,下课才拿出来翻一翻,都舍不得太快看完了。然而某节课下课我去上了个厕所之后发现我的书不见了,我急得团团转,甚至开始怀疑人生:我就放在抽屉里的啊!怎么可能不见?后来上语文课,老师发现班上一个男生在看课外书就当场收缴了,我一瞟正是《格林童话》,我下课后跑去质问那个男生被老师收走的书是不是我的,结果他支支吾吾地算是承认了,我顿时悲从中来,我自己都没舍得看完,热乎乎的新书啊。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把喜欢的书带到学校看了。都说“得不到”和“已失去”最让人刻骨铭心,也许没错,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本《格林童话》。

       记忆中最喜欢的一个老师是五年级的语文老师,这位老师本来自身就是爱好唱歌跳舞的老大姐,经常周五下午最后两节课就带我们到学校空地上围成圈开小班会,让我们放飞自我的唱唱歌,讲讲笑话,丢丢手绢啥的,刚开始还是总有人扭扭捏捏的,后来大家都习惯于这种小游戏,并且也乐于表现自己,总之,大家都很快乐。当然,那个时候家长们对于这位老师的教学质量方面的评价并不高,但是至少在我的心里,我挺喜欢这位老师的。

       在我小的时候,对老师的感觉更多的是怕,往往老师的严厉程度在家长眼中是跟教学质量直接挂钩,在今天看来也有一定的道理,老师抓的紧,学生也能够更多地专注在学习上。我初中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她一直戴着细边银框的眼镜,单独问你问题的时候总是让眼镜垮在鼻梁上,从眼镜上方盯着你,我沐浴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之下,总有一种“她是不是知道我昨天看了一天的动画片”的错觉,大部分时候都不敢直视这双眼睛,我相信大部分学生都无法不屈服于这种压力,从而开始在内心检讨自己的过错。不可否认的是,这位老师确实教得很不错,课堂互动好,能让学生积极地跟上数学的解题思维,思路也很清晰。至少在这位老师教学期间我还是对数学充满兴趣的,只是站在现如今的角度去看,倒完全不必把老师当作多可怕的人物。

第六章   偶像剧中毒的少女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大概小学一二年级的样子吧,我们那个地方那时候DVD还不是很普遍,阿利家就有了VCD,当年还有租售影碟的地方,我的几个堂姐们就租了一部偶像剧,年幼的我盯着封面上的两个大字——《门鱼》,我心想什么电视这么奇怪,取这么个不明所以名字。我的诸位姐姐们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每天都讨论什么剧情走向。我根本看不懂,这些东西哪有奥特曼好看?!!很多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部剧叫《閗鱼》,而且...郭品超还真的蛮帅的耶,不管怎样,算是从小接受熏陶了吧。

          在我小学六年级的样子,第一次接触到了所谓的“青春文学”。还记得我看的第一本言情小说叫《仲夏夜之恋》,时隔这么多年剧情我早已忘得差不多,不过依稀还记得女主角叫杨夏至,记忆犹新的是里面吞宝石的情节。所以很多事物都具有时代性,为什么这么说呢,虽然现在的我可能只会吐槽情节推进的不合理和人物设定背景的夸张,但在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心中,满脑子只有“我要是这女主该有多幸福”的这种想法,以至于我一遍又一遍的看,可以说情节倒背如流了,要是我背文言文的时候能这么用力,那我该有多棒!后来我也经历了大多数女生都会经历的阶段------沉迷言情小说。什么《那小子真帅》、《龙日一,惹我你就死定了》、《天使街23号》、《恶魔在身边》,怎么说呢,大都是现在念书名都尬得脚趾扣地的言情小说,当时可是我们一众少女的精神食粮。

       上了初中之后,老师管得比较严,很少有人带言情小说到学校了。这时,我们少女的阵地正式转移到了偶像剧上,因为老师也管不了我们看电视。那个时候电视上整天都在放偶像剧,什么《公主小妹》、《放羊的星星》、《天国的嫁衣》、《海豚湾恋人》、《绿光森林》......太多偶像剧的后果就是导致我们总有漏掉关键情节的没看到的时候,这时候就追悔莫及,我曾经就因为没看到《天国的嫁衣》的大结局而郁郁寡欢好几天。最为让我耿耿于怀的就是《新白娘子传奇》,电视上老重播,但是周一到周五它也播,看了好几轮都总看不上大结局,很多年以后才看到了大结局。当时但凡演员好看一点,但凡带点言情色彩,那就是我们的必修课!!

       理论修炼了这么多,总之是没派上什么用场就对了,什么竹马,什么天降根本就不现实!我还是平平淡淡的度过了我的少女时期。

第七章  中二病也要治

      从小,我觉得我就是中二病重度患者。还记得小时候有个电视剧叫《雪花女神龙》,上官飞燕就是我那段时间的女神,就是我心目中武力值的No.1。我怂恿村里同姓的小我一岁的侄子跟我一起做一把大宝剑。大约也就是各自找合适的厚竹片,然后削去凸起的节点,再在外面裹上厚厚的报纸,再做出纸的剑柄装饰一下,一把剑就完成了,别说,我拿着这把大宝剑瞬间觉得我可以当武林盟主了。然后我跟侄子就开始拿起剑开始对砍,也许是自信即巅峰,我“砍”到他很多次,但是他一次都没有打到我,在我得意洋洋地向我妈炫耀我的剑术之高超的时候,我妈不屑地说:“那是因为你的竹片儿更长啊!”,我大失所望,侄子却一脸顿悟地表示自己要去找根更长的竹片。

       除了偶像剧之外,六年级到初中那段时间电视上总会播一些日本的动漫,没什么好说的,点燃我中二之魂的就是《魔卡少女樱》了,我甚至会封印解除的全套咒语!当时我就感觉跟周围的朋友格格不入,难道没有其他人跟我一样对这个全套的咒语感兴趣?真的有人能抵抗这种魔幻的剧情和华丽的角色设定吗?现在想来,可能是当时我中毒太深,沉迷二次元的世界。

第七章  这孩子打小就是钢铁直女

       小时候由于村里同龄的女孩子并不是很多,更多的时候还是和男孩子玩的比较多,多多少少有点受影响。小时候跟着村里差不多大的男生一起干坏事。比如打架吧,我这种是属于细胳膊细腿儿的没啥劲儿,一般情况下都是尽量智取,比如拉着跟我PK的男生的胳膊转圈圈最后把他扔飞出去(当然这对于力气比我大得多的男生并不适用)。如果去干偷橘子之类的坏事,我一般担任的就是望风的角色,最最最奇葩的是由于我胆子小不敢去别人家偷,总带着一群男生来偷我家的柚子吃,当然我们总在它还在发育的时候就把它摘下来尝尝自然是不好吃的。但是年幼的我们总莫名带着一股下一颗一定好吃的心态乐此不疲的薅着我家的柚子树。

       大概小时候对于男生女生的界限有时候区分的没那么明显,对于男女生之间的互动往往没有那么敏感。忘了是小学几年级的时候了,有一次我自己一个人从小路回家。回头的时候发现班上一个男生在我后面不远处走着,跟我也是同一个方向,我仔细想了想这人放学回家没走过这条路啊。心里一边纳闷一边走了挺远,最后经过我聪明的小脑瓜得出了结论:这人跟着我不会是想揍我一顿吧?我仔仔细细回忆起了曾几何时有没有得罪过他,但结论是我确实不记得了。走了好一会儿他还在后面,我终于憋不住了,我扭头大声地朝他喊:“你干嘛走这条路?你家明明不在这边。我告诉你我家就在前面,你再跟着我信不信我叫我哥揍你了,我家里还有一条这么大的狼狗,我回去放狗了啊?”在看到他落荒而逃之后,我确信我做的没错心里暗自窃喜。不过长大之后再回想,好像我是有点被害妄想症在身上的。

       也是小学的时候,同桌是个眯眯眼男生,也许是总爱笑导致眼睛小,总是被我欺负。有一天课间,我在认真的写作业,他趴在课桌上一边哼着李宇春的《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一边时不时打断我问我会不会李宇春的歌,我停下了笔,扭头看着他,阳光从窗外洒在他的脸上,我连他的眯眯眼都看不清了,只看到了脸上零星的小雀斑,他还在旁若无人的哼着歌......我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说了别在我认真写作业的时候这么大声的唱歌啊!”。也有后座的男生偷偷拔我的头发,怎么说呢,我往往会以牙还牙地攥住别人的衣领子,揪一大把他的头发,可恨的是男生头发都比较短揪不住,所以往往治标不治本,所以现在我秃头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吧。

        上初一的时候第一次收到了一封情书,可能是那个时候青春期的躁动,大家都会多多少少有个什么喜欢的异性。我记得那次是在去老师办公室挨了狠狠的一顿骂,被骂的真的很狠,晚饭都没让回来吃,由于我一直以来也是标准的好好学生,这一顿骂确实给我干懵了,回到教室的时候无比的沮丧。然而还没进教室门,就被班上的一个男生一把从背后拉住外套的帽子使劲往头上盖,我心烦意乱又无法挣脱,纠缠了一会咆哮了一声:“滚开啊”,然后把外套一脱狠狠地一把推开了那个男生,然后因为愤怒连衣服都顾不上穿红着脸一屁股坐到了座位上。我记得当时那个男生也是懵逼的,估计没料到我反应这么大。知道后来好朋友神神秘秘塞给我一封叠成爱心的信,我才恍然大悟。也许小时候的喜欢真的是比较单纯,单纯到好像非得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手段才能吸引到喜欢的异性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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