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和彩绣还是一如既往地过着沉默的日子,天气越来越冷,沉默的时候也越来越多。老赵有时候真想一摔碗筷,指着彩绣说,“你到底想怎么样?都四十的人了,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一定要把这个家给拆了吗?”
可老赵知道他这话要是一出,不但挽回不了彩绣的心,反而真的会把家给拆散了。
老赵知道彩绣没有移情别恋,她是把自己的心门给紧紧的关了起来,其实彩绣也不想关住心门。老赵也知道,彩绣这么跟自己过下去,也是一种煎熬。老赵更知道,彩绣只有跟自己离婚了,才能打开心门,才能活得更好。可是,老赵就是舍不得这个家就这么散了。
彩绣心里煎熬着,老赵心里也煎熬着,似乎永远也没有两全的办法,既可以让彩绣打开心门,又可以保住这个家。
彩绣照常在上班之前去离家不远的菜市场买菜,6点出门,骑着电瓶车,五分钟后就能到菜市场,买菜用去半个小时,一般回到家也不过就7点不到的样子。然后回到家给烧烧两碗面条,吃完早饭差不多7点半的样子,再去附近的家政服务公司上班。彩绣在里面做会计,虽然工资不高,好在工作也轻松。
老赵还像往常一样,早上起来看报纸,然后吃彩绣煮的面,虽然二十年了,彩绣几乎天天煮面,但老赵似乎也没有吃厌。老赵不挑食,所以即使二十几年彩绣的厨艺一点也没进步,老赵也没抱怨过半分。
就在老赵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时候,手机响了,老赵一看,是隔壁老李家的老太太打来的。
“国荣呀,彩绣被车撞了,在市场路这里,快过来……”李老太太虽然快有七十了,但身体健朗,每天早上都去市场上转一圈,跟摊贩东拉西扯,逛到别人收摊了,她也就晃悠晃悠领着几个小菜回家。
老赵一听彩绣出事了,连件外套也不带,风风火火得冲出了门。老赵开着车,挤在拥挤的市场路上,现在正是市场里人最多的时候,进进出出的电瓶车、三轮车,把四车道挤成了一条半。老赵只得拼命按着喇叭。
李老太已经焦急地等在路口了,看到了老赵的车,大声对着老赵喊:“国荣,就停路边吧,里面更挤”。
老赵把车停在了路边,向市场出口跑去。远远得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