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我即将步入而立之年。过去的一年里,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是:“你不再年轻了”。对,对于一个将要30岁的女人来说,她没有如一二十岁那么细腻的皮肤,她的活力也在慢慢退去,她的梦想早已不知遗落何处,她身边谈论的话题离不开房子车子孩子,这样的女人还怎么够资格说自己年轻呢?
走在车如流水、人色匆匆的夜色中,一种孤独与无力席卷全身。抬头仰望天空,月亮何时变得那么小,那么黯淡?它大概在顾影自伤吧。不管怎样,它终究是循着它本该运转的轨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运动着,人呢?如果一个人的一生只有那么长的路,为什么我们要急匆匆的奔赴终点呢,又为什么要背负那么重的枷锁前行呢?时间、情感、欲望,我左右逃不过被它们所束缚。想到这里,我无力的笑了笑,看来自己真的开始“老了”。
“曾几何时,你感觉自己开始老了”这个问题久久徘徊在我的脑海里,我急于寻找答案。
妈妈说:“有那么冷吗?你的身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差劲儿?”
姐姐说:“整天丢三落四,没事就光顾着帮你收拾东西,看来你真的老了。”
外甥说:“小姨,我现在的衣服你穿上都合适了,你买的书我也看得懂了。”
朋友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如今每月还着房贷车贷,活的人不如狗,才知年轻那会儿有多快乐。”
同学说:“上学那会儿,一个桌子吃饭的不是家人就是朋友和同学。现在,和你一块吃饭的不是领导就是客户。”
80后说:“看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时尚,夏穿高筒靴,冬露脚脖子。”
寻寻觅觅,发现一切问题的答案回到了原点。
“亲所在,不言老”,在时间上,我们终究不敢在长辈面前说自己老了,但是这个“老”的过程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身体机能的下降是一个人变老的最直接反应,而运动是身体对时间最好的回复,这一年来自己做得又如何呢,无怪它经常发出“大不如从前”的信号。岁月催人老,下一代的成长在无情的提醒着我,我已经是一个长辈了,与他们的价值观和理念的差异也不停的督促着我与时俱进,否则等来的会是“为什么孩子现在都不愿和我说话呢”。与时间的这场比赛,我们赢不了,就好像我们永远无法像月亮一样任性。对于生理年龄,我不再年轻,不过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理的老化。
“看到爸爸趔趄走路的背影,看到妈妈对我们深深的依赖,听闻朋友亲人去世的噩耗,我感觉到责任与压力的存在”与友人交谈时,我如是说。王国维将人生分为三个境界,而辛弃疾也早已将愁分三个阶段:为赋新词强说愁、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用“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这个时期来形容此刻的我和大多数的朋友以及同窗,恐怕再也合适不过。时间的可怕之处在于不知道在哪一个瞬间它会夺走我的家人,因此我总试图抓住一切,却又常常无力。欲望的心魔将我困住,层层的枷锁将原先那个乐观的人儿吓得不知藏匿何处。“画地为牢”说的大概就是我这样的人吧,也不怪友人会有这样的担忧“这样不行,你会有危险的”。时间的可怕之处还在于它能唬人。“岁月不饶人”让我产生了一种“时不我待”的急迫感,无形之中给自己的心理上又筑一层压力,而我无法很好的排遣。因此,我也只能说自己的心理趋于老化而非“成熟化”。
喜欢《小妇人》里的一句话:“眼因多流泪水而清明,心因饱经忧患而愈益温厚”,希望未来我不惧年华已逝,即使白发苍苍也能以平和的心态说一句:“真好”。
愿前行路上的朋友,没事的时候抬头多望望天空,它能逼退你的眼泪还能让你发现久违的“美丽”,而这样的美是“免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