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风景始终陪伴着我们,青春的流逝带起思想的成熟,勇敢在拓展着我们的视野,在不死的追逐里,终将实现梦想的绽放。 ---前言
人悲催的时候,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刚下从深圳到惠州的高速,车子就抛锚了。陷在了一个沟里,司机也没办法,急的一团转。远处的天黑的像一团墨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大雨袭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终于看到一辆车子过来救助我们。让我原本忧伤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本来我坐车可以经过表姐门口的,这辆接济车却是不同的行驶路线,无奈之下,我只能到离表姐比较远一点的陈江车站下车了。车子行驶的很慢,雨水铺满了整个路面,车轮压过的马路激起水面深深的波纹,司机只能先后接着前方的车辆前进,不敢单独开道,在湖南的时候,我是没见过这么大的雨水,就像电视里面新闻里出现的,我现在算是看到现场了。
本来以为陈江车站很远的,没想到半个小时就到了。陈江这边已经在下大雨了,联系了表姐之后确定公交路线,顶着大雨就冲上公交车了。惠州的公交司机不知道是心急还是为了抢顾客,开公交跟死亡飞车一样,摇晃的车内让人时刻保持着逃生的精神状态。 到了目的站点的时候,车子果然一刹车就刹出了离站点不敢想象的距离。一路上我也习惯了司机的节奏,不惊讶。下车后,总算看到了小红表姐跟侄女小晨晨。
说到来惠州的缘由跟小红表姐,这是一件我自己都觉得很奇妙的事情。我跟小红姐去年过年的时候是第一次见面,时隔了十多年了。自从妈妈过世之后,我就几乎没有联系外婆这边了。也因为年龄太小跟外界的种种原因,和外婆这边的亲戚关系就断开了。每次单独前往妈妈的坟前时,都感觉到阵阵的凄凉,杂草覆盖了整个坟墓,就像时间掩埋了妈妈的身影,而如今的我,已经长的高过这一尘不变的杂草了,即使从来不清楚妈妈的容颜,但我心中始终都保持着那份敬畏。
就在高中毕业那年,一位外婆当地的女同学带我找到了外婆这里,过程曲折搞笑,那年我18岁。时间淡化了我对外婆的记忆,一张老泪纵横的脸跟粗糙发黑的双手,就是我对外婆的全部记忆了。奇迹般的我找到了外婆家,消息轰动了整个村落,有高兴的人,有质疑的人,有忧伤的人。从那年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年的时光,我慢慢的建立起了外婆这边的裙带关系。于是,我重新认识了小红表姐,网上跟小红姐一直交流着感情,深圳离惠州近,这就是来惠州的原因了。
经过简单的邂逅,在小红姐的带领下,我到了她现在的住处,一个五金店面。房子门口,姐夫正忙着生意,天下的雨更大了。小红姐忙着做菜,她本人跟聊天中给人感觉一样。这算是我第二次跟她见面,第一次正式的见面还是在去年过年的时候,不过只是简单的吃了顿年饭,没有过多的交流。不过经过一年时间的网上沟通,我跟小红姐关系已经变得不再陌生了。这也是我第一次来惠州,内心很平静,没有很激动的心境。我了解小红姐的为人,没有去厨房帮小红姐的忙,一个人安静的在门口看着雨水啪打在路面上。行人慌张的路过门口,小车溅起的水花,也拍在了我的心里,下雨天给我的安静,是一种不能言语的快乐。
吃过丰富的“中晚”餐后,陪小孩们玩了玩,就到傍晚了。雨也变得小了很多,老天可能也下雨下累了,就像我这样一个赶车的年轻人,也累了。不安定的生活,即使快乐,终究难以填补心中那份家的空白。
所以我迫切的让小红姐带我去她给我安排的住处,能安心的住,我浮动的心才能暂时的平定下来。
第一天晚上,老姐就安排好我的行程了。看到老姐也用"行程"两个字的时候,我从内心感觉到有一种被关爱尊重的亲切。十多年来,在家生活的时光里,一直有一种无形的自卑腐蚀着我的内心,那是一种因成长环境影响所浸染到我生活里的自卑,让我没有脸面直视别人。不过幸运的是,我一次次活出了自我,打破了别人对我的蔑视。只有在学校的时候,我才能真正做回自己,不用生活在一种阴影之下。可是来到惠州,一切都变了。表姐悉心的照顾跟关怀,让我觉得我找回了,我在学校的心态,一种自信。到读大学开始,虽然这种自卑已经慢慢淡化了,但是还是没有能完全抹掉。因为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以养活自己。而我现在特别能理解,那些因环境而变得性格孤僻的小孩。
第二天,小红姐公司要举办聚餐,在某个酒吧包场。问我是否想一起过去,我觉得实在不方便跟着她一起去参加聚餐,便坚持拒绝了。我觉得以我学生一样的心态还无法适应表姐那种社交场合,不想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尴尬。于是我被安排到了惠州西湖游玩。
来到惠州西湖,已经是中午了,表姐便直接回去工作了,给了我一张商城的消费卡,让我随意消费。这么大方的安排,让我感到舒服而平静。
小西湖给人的感觉还不错,在稍微宽阔的地方望过去,有各种形状错落在湖中间的小岛。小路被夹在湖中间,有沧桑的老树垂下看似枯萎的枝条,还有苍白古朴的石板砖,天气阴沉,略有点湖风。路上行人,安静的散步。湖中间有很多游船划着,船里面多半载着大人跟小孩。我安静的坐在一块石板凳上,看着湖面,看着远方,看着地面。游人的欢声笑语,没能动荡我的内心,来到小西湖,突然有了一个自己的心境。被风跟雨吹洗过的路面干净而清新,又有老树陪衬,让人油然而生一种静谧的自然之情。
我随意的走着,往湖中间的小岛走去。小岛上面有白鹭飞着,我一直走着看着,没有拍照,最美的风景已经被我看在眼里了。天越来越深沉,穿梭过几个小岛,刚到景点出口,磅礴大雨就袭来了。路上有一个尖塔。我跟一个路上的衣着褴褛的老人一起着急的跑了过去躲雨。湖中间从开始一层由薄雾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居然还有游人在湖面上划船。
一心只想躲雨的我迷茫的奔跑,回过头来,却发现已经迷路了,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没有手机导航,我不知道该走哪里去。
雨越来越大,湖面已经是一层大雾,尖塔也是到处漏雨,路上不断的有小车过来将跟我们一起躲雨的人接走。雨也似乎没有减弱的趋势。慢慢的,我也走了,我相信只要沿着湖边走,还是能走到起点的。有一种莫名的放心,即使迷路了,我还是不担心自己,我相信只要我在西湖这边,表姐就一定能找到我的,这朋友式的亲情,让人感觉很安心。雨大的有点离谱,伞也挡不住这疯狂的大雨了。最后以跑到一个网吧上网,结束这有点悲催的出游。
老姐正在酒吧high,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要我去她那酒吧躲雨。我还是没有接受表姐的热情,虽然去了酒吧比我现在的情况会不少,但我还是觉得网吧更适合我。
这天晚上,小吉表哥请吃晚饭。晚上我们几个人跑到外面去吃烤活鱼。这日子生活的惬意那是不用说的。可能因为我过来惠州了,才把大家聚在一起了,我既开心,又忧伤。我也不想想太多,虽然小红姐比我大五到六岁,但是我们交流起来是没有任何代沟的,因为小红姐的工作环境,她能够很平和的跟我交流,是二十一世纪的知性女性。平时我对小红表姐也是用老姐的称呼的。有任何的想法,我都会跟她说出来。这被照顾的感觉,我已经是很多年没有体会到了,那是一种久违的,亲情的感觉。
第三天,刚好周末。行程安排是逛街。
下午去逛街,我们去了很多地方,老姐打算给我买点东西。这么年来,我已经不习惯别人给我买东西了,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买东西就是自己的事了。很小的时候就有一种期待,特别希望大人们给自己买生活用品,就像礼物一样,充满惊喜。而如此正常的事,却是儿时的我,一种奢望,而这种惊喜也永远不会出现。爱这个东西失去的太久了,就忘记那种感觉了。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悲伤,应该要把悲伤留给自己,有句话说的好:无逆境,不成长。也许有很多人觉得我是不幸运的,年幼丧母,生活悲催,没有母爱的世界里,一个小孩怎么能明白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但如今的我,早已摆脱被怜悯的心态,普天之下,又有多少比我还不幸运的人。母爱的飘散,早已化成了众多亲人的关心问候。
表姐的一句:亚军,给你买双鞋吧。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种泪流满面的冲动从内心喷涌而出,这种亲情的感觉,在很小的时候,就有很多亲人给过我,但是长大后,这种感觉就流失了。而这句话让我突然一瞬间回到了那时童真的清澈,表姐就像那个童话里的天使,让逆境的人看了生命的晨曦。话虽简单,可字里行间透露出姐姐对弟弟的一种呵护。想到这里,我还是激动的默默离表姐远了一点,我觉得这是我不该拥有的,有些我本该拥有体会的东西,因为有些人的逝去,让我的情感跟生命里空缺了一部分,而那种在记忆深处的渴望,一瞬间被表姐的话点燃了。我已经不敢去面对曾经骄傲的自己了,而爱早已埋在了那个杂草丛生的坟墓里,环境则让我变成了一个习惯孤单的人,生活早已只有单色调。面对表姐的呵护,我是吃惊的,小小的关心,在我看来,却是大大的呵护。看到表姐真挚的表情,平和的语气,义无反顾的付出。我从心底里接受了表姐的关心,只有坦然的面对自己的伤疤,才不会让痛深入到骨髓。而我内心是狂热的,开心的。这种流逝的,透明的亲情,似乎又回来了。
有些时候,不是世界把悲伤留给了我们,而是我们主动选择了悲伤。
老姐的关心,那是一种真挚的付出,丝毫不做作,那是一种义无反顾的朋友式亲情。
有爱就有感动,有付出就会有感恩。一直以来,是我孤单了整个生活,自己把自己锁在了自卑的世界观里。没有沟通,没有坦诚,怎么会有爱呢。
惠州一行的时间里,改变了我在生活上的认知观,老姐的关心跟照顾,让我找回了那种久违的爱。我的自信也慢慢的滋长着,只有努力的活着,灵活的适应着,才能改变自己,回报别人对你的爱。感谢那些看得起我的亲人,在我悲伤失望的时候,借了我一双手,让我一次次站了起来。生命虽短,但我会用价值,证明我活着的意义。有爱常在,我会用行动,证明你们在我心中的分量。
2012.10.14 19岁 枫之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