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32丨即将消失的农村记忆-跳房子.抓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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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房子

跳房子又称为跳方阵、跳方格,那是小星星们经常玩的一种游戏。

那时,几个女孩子聚在一起,家门口的院坝,大山垭口处,山顶空地上,操场上,找颗小石头,就能画个房子,玩上半天。单脚跳,双脚跳,孩子们的头发随之飞舞,心情更是飞扬着喜悦快乐!

这是一种最廉价的一种游戏,只需一支粉笔,一个沙包或一块瓦片就可以玩。或者只需要有一块空地,在地上拾起一块随处可见的小石头,在地上画出一串大大小小的格子,这些格子被称作房子。房子形式多样,有六格房、十格房、圆顶房、大树房、梅花房。

格子按数字区分,然后按数字单双,一边前进一边要把沙包扔到正确的格子里,出界或者跳错了格子、踩线都算失败。

游戏时几个人轮流进行,如果没有沙包也可以用瓦片或石头代替。跳时先将一片状石块或用粗瓦片磨成的圆片(沙包最好)放在第一方格外,跳者全神贯注,用一只脚跳进第一格内,然后单脚跳进第一格内,用支撑脚将石块踢进第二格。依次进行下去,直至将石块踢过全部方格。如果中途累了,可以在规定的“老窝”方格内休息片刻。

如果有人在踢的过程中出现石块压线、出格或石块连穿两格的现象,算失败一次,下一轮重新从第一格跳起。先到达终点的,要把石块放在脚背上,轻轻地走出方格。先完成全套动作者为胜,负者要接受胜者的处罚。


女孩子们跳房子时,蹦蹦跳跳,就像真的在房子里飞檐走壁、穿房越脊。有时一边玩她们还一边唱: “腊月三十月光明,八月十五黑咕隆咚;天上无去下大雨,树梢不动刮大风;刮得石头满待滚,鸡蛋一动也不动。这个鸡蛋碰石头,把石头碰个大窟窿;鸡蛋破了锔子锔,石头破了用线缝;还有一个新鲜事,耗子下了个大狗熊。”

那时,一下课小星星就急急忙忙往操场跑,赶着在下堂课开始之前玩上一局跳格子。她们三三两两,圈出一块地,画上格子,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唱着欢快的歌谣。后面同学来晚了,人数已够,她们就围着格子笑着唱着。

有时男同学斗鸡,打水枪,跑到房子里,女同学就会追着笑着把他赶出去。有时候他们也会来捣乱,故意把沙包踢走,围观的女同学们就会追上去,吵着闹着把沙包抢过来,引来其他男同学的哄抢。那时沙包就会在他们的手上传来递去,有时引起女生们群起而攻击,有时她们干脆故意不理,继续拿出一个沙包又玩起来,这样他们也就悻悻然,乖乖地还回沙袋。

那时下课时,女孩子们也会为了跳格子而争地盘,她们总会优先选择地势平坦的位置。她们会用粗粗地电池墨芯,画上一个漂亮的房子,写上某某班某某人的房子。这样的专属房女孩们也不好去抢占,她们只会走过操场时,故意不小心踩着那格子线,让它变得淡些。她们会期待着下一场大雨,雨水会冲刷掉那些油墨线。雨过天晴,她们会欢呼雀跃地奔向那早已心仪的地盘,画出属于她们自己的房子。

跳格子的一般规则是:1、布沙袋或石块或瓦片,必须一格一格地往前踢,不得越格不得压线,否则判为失误;2、中途失误,可在下一轮轮到时,从失误格开始继续往下跳;3、不得在方格内久留,单脚跳的过程中另一弯起的脚不可以落地,一落地就是违反规则。


抓子儿

抓子儿是乡下多数孩子喜欢玩的小游戏,尤其是女孩子,更是爱不释手。

抓子儿游戏很简单,但子儿却有好坏之分。上好的子儿是由破碎的瓷片儿磨制而成。先用砖头或铁锤儿敲打成小块儿,然后用石块儿磨去棱角,最后经过无数温热的小手把玩,渐渐一副光滑的好子儿就诞生了。次一点的子儿用砖头、瓦片制成,一副子儿全部为同一材质为最佳。

家住河边的女孩,常从河里捡些小石子做子儿。小石子五颜六色,抓得时间长了,颗颗晶莹。另外,也可用杏核、桃核代替。如果没有的话,就用瓦片蘸水来磨。那时候女孩子真有闲功夫啊,居然能把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碎瓦片儿磨成齐齐整整的圆形。

一副子儿一般有六个,常用的是五个,其中一个是“备胎”。孩子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儿,围在一起准备游戏。谁先谁后不用石头布,五个子儿抓在手中,向上抛起,然后手背去接,再反过来用手心接住,接子儿多者为头家,其次为二家、三家。


抓子儿游戏规则很简单,抓不准确数目或者接不住飘空子儿都算失败。游戏规则也有升级版的,要求在抓子儿的时候,不能触动其他子儿,否则也是全盘皆输。

看吧,围观的孩子目不转睛,像是猎手伺机而动。玩子儿的孩子,头不停地仰起俯下,如小鸡啄米一般。碰到高难度动作,整个人群屏息凝气,唯恐呼吸惊扰了子儿的移动。孩子们有的大声喝彩,也有的默不做声,更多的是摩拳擦掌,准备一试高低。

抓子儿一年四季都能玩儿,对场地的要求也很简单,夏天的树荫下,冬日的课桌上,都是孩子们玩子儿的乐园。

玩抓子儿虽是女孩子的活动,但偶尔也有男孩子参加。在小星星的伙伴中,小土豆就喜欢挤在女孩窝里,和她们一起玩抓子儿。他手大,指长而纤细,抓子儿动作灵敏,一子不漏,每每取胜,常令女孩子们惊羡不已。


跳绳

跳绳是最普通的一种游戏,无论男女,无论高矮胖瘦都可参加。可一人单跳,也可多人一起跳。单人跳绳除向前和向后跳外,还可左右手交叉编花样跳,可以摇一次跳一下,也可以摇一次跳两三下。一般比的是跳的次数,在相同的时间内看谁跳的次数多。旁边有专管计数的,一人数一个,开始时两人同时开跳,喊停后停止计数,最终结果是次数多者胜出,这样比的是快慢。

多人跳绳用的是大绳,有买来的也有自己做的,乡下孩子多是自己做的,那是用谷草搓成一根粗粗的长绳。需两人各执绳子一端甩绳,其余的人排好队,一个接一个地从绳中间跳过去,几个人一起在绳子中跳起来。那时若有人不小心踩到绳子了,她会自嘲的说:“我的脚又坏事了。”一群人又站在绳子中间,齐声喊着“三、二、一、开始。”大家又一起跳。若有人跳累了,她会跑出去休息一会儿,然后又重新排到队伍末尾等着再跳。

多人跳绳最累的是要数甩绳的俩人,因为他们没有停歇地不停地甩啊甩。他俩累了,自会有人主动请缨甩绳。


踢毽子

乡下孩子的毽子都是自己做的。铜钱上面装上鸡毛即可。鸡毛好找,只要逮住家里那最漂亮的大鸡公,挑选出几根细长而漂亮的鸡毛即可。底托用铜钱,那时只要翻开家里衣箱柜子,总会在角落里找到几枚铜钱。铜钱就是过去时代用过的货币,年代越早越会引起同学们的羡慕,那是最多的是嘉庆年间和乾隆年间的铜钱。

底托用一枚、两枚铜钱均可。把鸡毛尖儿向外散开,将底部剪齐后绑成一捆儿,穿进铜钱孔内,用厚布条包扎起来再捆紧即制作完成。

一个人踢一般是比谁踢的数量多,技术好的一次可以踢几下甚至几百个毽子都不落地。伙伴们也会换着花样左右脚,脚尖脚背,甚至利用膝盖来踢。

俩人、多人共踢一个毽子主要是团队配合,几个人围成一圈,相互踢来踢去,你踢给我我再踢给她,毽子落地捡起来再接着踢,偶尔也会用脚后跟踢,精彩时会来个倒踢紫金冠或背后双飞燕,灵活机动。



跳皮筋

跳皮筋有两种玩法,一种是女孩子玩的,二人站立两头,将皮筋由脚裸、膝盖、大腿、腰、胸、肩、头顶、及到高举。跳皮筋的女孩则按着固定的旋律跳跃,完成规定动作,即可升级,如半途失误或升级后跳不过皮筋,则由跳皮筋的角色转换为拉皮筋,改由另外一个女孩跳。

另外一种,男孩,女孩都可玩,是将皮筋作为跳高的横杆,仍由二人拉皮筋,跳方亦由低到高逐级跳跃,跳过即可升级,触及皮筋没关系,只要从皮筋上边跳过去就行。

那时候翻看女孩子的书包,总能从里面拎出由无数根橡皮筋结成的一根长长的皮筋来,而跳皮筋的花样也是一套套的,一般还都配着童谣,比如“小皮球,小小来,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儿在说话,请你马上就开花。”女孩们三五成群地蹦着跳着,在一根充满韧性和弹性的绳子上变换着无穷的花样。这种游戏的运动量较大,跳、蹦的动作很多,双臂也要顺势摆动,还要保持身体平衡。�

END

后记:这是一部农村的记忆,这也是农村正在消失的记忆。国庆节回老家,感悟很深,路修好了,房子修漂亮了,可是地荒了,人逃离了,甚至出现了无人村。

这是一部10万字左右的散文小说,书名暂定为《乡间的小星星》,持续连载中,希望有人喜欢。

点个喜欢❤️再走好吗?让我们这些靠写字吃饭的人能坚持下去。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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