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应梨花花信吹起的暖风拂响了窗边的风铃,正好是清明。数载光阴逝去,写诗的人早已化作尘埃,而花信风仍如期到来。又是清明,且读一首《苏堤清明即事》,以飨读者。
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 日暮笙歌收拾去,万株杨柳属流莺。
这首诗写于南宋后期,作者是吴惟信。
乍眼望去,诗中有温暖的风,有喧闹笑语,有笙歌入耳,更有醉人美景醺得游人日暮方才归去。如此赏心乐事,若是置身其间,再大麻烦也都忘在脑后了罢。
可当真如此吗?
再读一遍,又仿佛不是这样。诗人称那访春的游人为“游子”,是否是故意为之今人亦只能在想象中去咂摸。笙歌消失后,流莺飞上杨柳稍,且说是流莺也沉醉春色的用意罢,却总透出三分人走茶凉的空寂。
南宋后期,国势每况愈下。我以为,诗人置身于笙歌喧闹的人群之间,心中却不能不怀黍离之忧。又或许,诗人想起那无论人间岁月如何总如期而至的梨花风,想起自在沉醉于春景的流莺,暂时抛却烦恼享受当下的安宁?
清明,连日笼罩的阴云终于消散,暖阳打在初生的嫩叶上,直教人满心欢喜。
写完最后一句,大步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