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是内蒙古赤峰市第二医院放射科主任。2014年春天,她发现办公室水杯里的水有苦味,饮用后,身体出现发胖、面色潮红、腿变细、肌无力等症状。
2014年12月29日上午,张芳在办公室门口发现,田继伟在她水杯里放东西。她尝了一口,杯中水是苦的,便倒入饮料瓶里保存起来。田继伟是医院放射科的副主任,今年47岁。
张芳于2016年1月2日此后70多天时间里,摄录到田继伟多次向她水杯里投放不明液体的过程。
张芳报案后,2016年3月19日,侦查人员在张芳办公室内,将投放药品的田继伟抓获归案。
张芳向警方表示,自己和田继伟在工作中并无矛盾。她认为,田继伟下药是为了让其生病,不能上班。
2016年5月23日,张芳告知丈夫不回家吃饭,此后关闭手机下落不明。
3天后,她的尸体在赤峰市红山公园内一座山上发现。经法医鉴定,张芳系因过量服用药物中毒死亡。
一审法院查明,田继伟因不满放射科主任张芳的工作方式,产生下药之念。他多次自制地塞米松注射液与糖水的混合液体,倒入张芳饮水用的杯子、保温瓶内。
2017年4月,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田继伟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宣判后,田继伟提出上诉。二审法院认为,田继伟长时间持续往张芳饮水杯中投放自制药物混合液体,致张芳重伤,后因不堪忍受而过量服用安定类药物自杀。手段卑劣,情节恶劣,后果严重,其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主观故意明显,应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2017年12月25日,内蒙古高院二审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知道这个消失,是前天同事微信截屏的信息。我当时以为是哪个网站为了点击率而胡编乱造的狗血剧情。
当时没有过多在意,只是给同事回复到:“一般医生不会有这样的遭遇,我们都是普通医生,不怕……”
我当时这样调侃般的回复同事,是认为那样的事情也许是子虚乌有罢了。因此,我以一个微笑的表情谢谢他分享的信息。
而今早起床,某报微信公众号上,头条刊发了整个事情始末,我才信以为真。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是王太子对权利之争,兄弟手足情荡然无存的感叹。而副主任仅仅是为了在乎职位的称谓,就丧失人性地对同事下毒手,置人死地。权力,真有如此大的魔力吗?是下毒者人性泯灭,或者是权力巅峰的魔幻让人丧失人性?我不得而知!
纵观投毒命案的发生,除了让人汗颜之外,更多的是给我沉思。刚刚退出媒体舆论漩涡的复旦大学投毒案,我们看到了两个才华横溢的年轻生命的陨落,也体会到两个家庭的阵痛。今天,一个下级医生,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利用自己医学知识,对自己同一个战壕的战友下毒手。除了让人痛心疾首之外,更多的不是让世人困惑:这个行业到底什么了?——一个医学博士,不是以自己的所学知识去为民解除病痛,而是把黑手伸到舍友身上;一个副主任医师,不是运用专业技能为病患服务,而是处心积虑地设法毒死自己的上级。这仅仅只是极个别人的极端行为?或者是国人素质问题?或者是职业操守沦丧?
据英国《每日邮报》2010年6月9日报道,英国警方日前透露称,西约克郡艾尔达综合医院的护士安妮·格里克布斯,通过非法使用强力止痛药物谋杀了3名老年病人。警方称,安妮已经在这家医院工作25年,死在她手中的病人总数可能超过20人。医院爆出连环杀人事件后,安妮被称为“死亡天使”。——因此,医疗从业者利用职业优越性谋害他人,并不仅仅是中国特色。
医疗行业是和生命息息相关的特殊行业。这个行业从来没有丧失过道德标准——《希波克拉底誓言》是希波克拉底警诫人类的古希腊职业道德的圣典,是约2400年以前希腊伯里克利时代、中国孔子时代,向医学界发出的行业道德倡仪书,是从医人员入学第一课要学的重要内容,没有医护人员不知道希波克拉底历史名言:“……我不得将危害药品给与他人……我愿以此纯洁与神圣之精神……”。希波克拉底誓言,为每一个医学生步入医师所宣的誓言。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审判了纳粹分子医生的罪行后,医生的职业道德的特殊性和重要性重又引起了人们的重视。1948年世界医学会 (WMA)在希波克拉底誓言的基础上,制定了《日内瓦宣言》,作为医生的道德规范。“……我待同事亲如弟兄……我出自内心以荣誉保证履行以上诺言。”
因此,我从未怀疑这个职业道德缺席。倒是一次心理学的培训,让我似乎受到了启迪:特殊行业人员选拔,如:飞行员,国家其他特殊行业者,入行前必须经过心理测试。把性格潜质不合乎特殊行业要求的人员,事先挡在门外,这也许是一种前瞻性的做法。医疗,本事就是一个性命相托的职业,是否可以效仿一下这样的做法呢?把那些隐性性格的人,抵挡在医学大门外,少些杀戮同事的悲剧发生,但愿不是痴人说梦。
各位可亲可敬的上级同事,是不是该幽默一下——谢谢下级的不杀之恩!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