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主题||曾经很重要的人

说到曾经最重要的人一定是我爷爷。从刚开始有印象的时候,我经常揪着人家的衣服,就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这种现象自从上了小学就基本没有了(后来也有同村的人经常说我小时候老跟在爷爷的屁股后面。)

我的爷爷生于1938年,也是一位孤儿,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由妈妈养大。只是那时候是旧社会,据说那时候家庭条件还可以,因此我太太(方言,爷爷的妈)请了老师到家里给爷爷教了几年书。

在那个年代,能识字是不得了的事。可我爷爷脾气不好,听说也吊儿郎当的。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太太突然得病去世了,这个打击让他变得更加成熟。经历过这次磨难,他开始走上正道了。于是四处拜师学艺,学过医生,学过风水(阴阳)。

在古代有句话叫巫医不分家,因此他踏上了当赤脚医生的这条路。解放后,由于家庭成分的关系被打压了很长时间,可是都挺了过来。后来我爷爷经过自己的努力,成了远近比较有名气的老中医。可是毕竟是村里,交通不好,年代不好,欠账又多,加上年老力衰,我们的日子也过得越来越艰难。下面就挑两件记忆深刻的事情简单陈述下。

一件是我高二的时候,那年的大年初二,他让我背着礼品去给一户人家拜年。因为路途远,路也不好走,真是需要翻山越岭,我不想去。把我骂了一早上,说为我将来铺路,我却一百个不愿意。骂的我也气上来了,我就不去,后来有人劝架,劝说让我去。我就妥协了,于是初三我背着礼品就去了。早上六点多我出发,爬山爬到十二点左右,累了一身汗,才来到那个村,经过打听才知道那家住址。去了人家也不认识我,可是一说我爷爷,人家把我格外热情。于是吃完午饭就往回走,下山快,下午四点不到就到家了。汇报了一番,才知道把亲戚转错了。由于西北山里的村子比较封闭,一个村基本全是一个姓,因此同名同姓的人很多。这把我弄了一个尴尬,我说我初五再去一趟吧。于是我初五又去了一趟,又是爬了好长时间山,这下留了心眼,多打听了点信息,才跑对了地方。去了有位老奶奶格外对我好,说起我妈就忍不住掉眼泪,他的两个儿子也对我很好。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我爷爷死的时候连人家的面都没有见到,更何况以后的事情了。因为人走茶凉是常态!

另一件是我高三毕业去兰州打了快两个月的工,挣了点钱,回来的时候在超市买了点金桔,我以前没有见过。拿回来让爷爷和奶奶吃,我也吃两个。可是那天正好有个村里的老人家过生日,爷爷舍不得吃就拿着去给人家贺寿去了。因为那家人和爷爷关系很不错,爷爷也多次说过他老了,说不定两腿一蹬就完了,可娃娃还小,又太老实,还没有妈,以后的路还长着里,希望以后能多少帮我点。可是呢?我结婚的时候相当落魄,朝人家借5000元,人家都给我不借。我爷爷曾经可给他家借过一万五千元,结果就换来了这。还有好几个爷爷帮过的人也是如此,都是家庭困难没有钱。还是那句话,人走茶凉是常态!

在以前我对爷爷的这些做法很不理解,自己省吃俭用,为啥呢?可经历过社会捶打的我现在明白了,我虽然读过几本书,可是那些书都是死的,说白了一个屁也不值,否则人家怎么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越高学历的人打工的概率越高。尤其在中国这个人情社会里,读懂无字书的才是最重要的。任何事情都是人经手办的,只要不是太离谱的事情,只要有人从中给你斡旋,都有空间可以拓展。

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成年人与成年人之间就是互相帮助,互相利用,前提是你得有利用价值。这就像曾经和爷爷很要好那些人为啥不理我,为啥不给我借钱,因为我没有利用价值。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的学生,挣的那点钱连自己都养不活,狗p不是,所以这都可以理解。

说了一大堆闲话,总之我爷爷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求人不如求己。他是我的领路人,我能稀里糊涂混到今天,全靠他老人家的一手栽培。如果爷爷和奶奶真的在天有灵的话,你们就看看你们的曾孙吧,保佑我们一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其他的我都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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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有时候有的情绪真是忍不住。本来我写了五千多字,可是有些还是放在私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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