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却只是因为睡不着。
这可能是我最近喝的最多的酒。很显然,酒精度不够,没有醉过去。可我多希望能醉了去,就算是自我麻醉,那也总比这不知去如何形容的夜好。喝酒,其实不是因为渴,仅仅是因为想醉:酒醉,醉却半壶人生。可悲的是,越是想醉,却越是清醒。于是,起了身,投向未曾寐的夜。
不知道我笔下的文字温暖了多少人的心,却也不知道有几人看懂了我的心。然而当我投身这我不知道写了多少次的夜时,我看到了我的懦弱。路边的灯火照透了向我驶来的末班车,车里只有司机一人在享受着夜的寂静,看着灯光穿过车窗玻璃,我却看到了那车里塞满了虚无和孤独。我的眼前一片苍白,我身前的影子被风分裂成两半,却都是那么的美,没得有点儿可怜。
踩着情愿被人踩碎的枯叶,我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远处的楼里写满了这座城市人们的幸福,我问我自己,我不停追逐的是不是这种快要消失的幸福感?可我真的很在乎那种所谓的安全感,就像一个人关上灯,缩在角落里静静聆听着周围的声音,自己的呼吸声,房间里嘀嗒嘀的时间的脉搏,窗外街道上来往汽车的马达声,甚至翻垃圾箱的流浪狗的不安……而我把这种种,叫做脱离了幸福的孤独。风紧了,街上的行人因错过了那最后一辆末班车还在懊悔,我踩着梧桐树枯死的寂寞走过,耳机里的歌和夜同时醒来,我转过了十字路口,却没有想自己是怎样做出的选择,或许,只有不去在意才能选对,因为在乎的越多,便会失去越多,而在乎的多只是因为拥有太多却不曾失去些什么。最后,那一个个秘密陪葬了烟花。
的确,我有时真的会在乎很多,在乎一些不相干人的看法,在乎路人的言语,在乎朋友们对我的感觉,甚至在乎我自己对自己的一言一行。换句话说,我太作了!我的文字,我,从一开始都显得那么别扭,而当有人告诉我我太过作时,我是不大想承认的(其实是不敢),于是我撅着嘴反驳他们。直到此刻,一个人又在街上孤独时,我开始渐渐明了事实的答案,也是这个结局的真相。可是,当我放下文字时,我又能剩下些什么?没有。
文字是苦涩的,文字是安静的。它只能向懂它的人诉说它的故事,而在夜里,几重几重的孤独和寒冷向它扑来时,它却也只能选择安静。于我,也是如此,没有了灯火的束缚,我开始越来越多地用孤独诉说自由。穿过林子,路便走到了尽头,夜有些冷了,回去吧!
夜,已深了!风悄悄走动着,只是加重了这街头的孤独寂寞。明晚的夜会不会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