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目中的小说,这个题目真的挺难写。
如果有人问我心目中最喜欢的小说是那一本,或者你认为心目中的小说该是什么样的 ,再或者心目中的小说应该怎么写,我都可以明确方向,直奔而去。奈何,出题人高明,硬是给了一个发散性的命题。
那只有信马由缰的写去,写到哪里算哪里。毕竟,当初参加这次学习,就是因为思维僵硬,写不出什么好文。像脑洞文硬是写的平铺直叙,内容像喝凉水,淡而无味。参加几次征文,无功而返,从此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写出那种叫小说的东西。
在这些挫折之前,我心目中的小说绝不是阳春白雪,高不可攀、无法企及。想想最偏远的农村,不识字的奶奶们都能讲出故事,写下来就是午夜凶铃的惊悚,我好歹识字,看过各种小说无数,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一下笔,轻轻松松就是一篇小文。可是,现实打击让我清醒。
青少年时代,我思维活跃,想像力丰富。我爱在书本的空白处画各种姿态的美人,每画完一幅,笔下的人物就会走进一个故事中,我给周围的同学讲,大家津津有味地听。可惜,讲故事的能力在逐渐改掉乱画的毛病后也满满枯萎,现在剩下的,像是夏天烈日炙烤后快要干涸的溪流,里面有用的信息又像是拼命张嘴的鱼,多么珍稀而又缺乏活力。
而没有了想象力的小说,注定没有灵气。在我看来,即使是重现史事的小说,也都是作者想像的结果。历史事件是珍珠,想要做成项链,那作者的想像就是线索,它让作者在谋篇布局时有所取舍,有所偏爱,能把作者不同于他人的风格呈现出来。如果在小说创作中只是罗列事实,只是把看到的、听到的原封不动的陈列出来,这样的作品是小说吗?是新闻报道?充满想像力的作品才是独一无二的。
事实是自然存在的,想像是超自然的,一个好的作者就是要有把假的写成真的、把真的写成自己的这种本领。想像力功不可没。在康.帕乌斯托夫斯基看来,人的思想如果缺乏想像力,一如想像脱离了现实,是不会结出果实来的。
现在,我意识到,小说不好写,真的不好写。或者说的严谨一些,写出好小说不容易,不仅仅是想像力缺乏的缘故。
不止一次的听人说起:我看这小说写得也不咋地,怎么就流行了?要我写,我写的比这个好很多。说这些话的人,有共性,一爱读书,二有阅历。
阅历是写作的宝库,阅历越丰富,可供写作的体裁、资料就越充裕。但这绝不是写出好小说的最重要条件和决定因素。一篇小说的成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晶,说的好像扯,其实真的是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茶、各色人等等因素交织混合在一起,任何一个环节或者角色没有安置到位,就会出错,就会让小说偏离最初。写小说的过程,也是人生成长的过程,想要取得阶段的成果,疏忽偷懒都不成。
近期,正在读康.帕乌斯托夫斯基的《金蔷薇》,我的这篇作文受其影响,他的很多观点正是我需要的。他没有针对小说去谈写作,他只是在娓娓道来的故事中告诉我文章应该怎样写的更好。关于联想、关于细节描写、关于句读、关于写作习惯、关于写作的热情等等。我想,这些东西如果能够领会并贯通,写出一篇心目中的小说应该能。
但这也不是确保就能写出一篇小说来,那些不屑他人作品的人为什么还没有大作?因为他们没有行动。他们的学识能够让他们具有高超的鉴赏力,可是他们止步于此,他们吃不了写作这份苦。当然,对于一个热爱写作的人来说,精神上的愉悦可以抵消身体上的劳累。
现在的我在写作的道路上刚刚前行,路途坎坷,充满泥泞,但我还是会蹒跚前进。看起来有些狼狈,但看到那些对他人作品嗤之以鼻而又懒抬贵手的人,我会笑笑,心底里说,你写一个试试啊。
隔岸观火、隔鞋挠痒,永远认识不了问题的实质。只有写,才能知道自己离心目中的小说到底有多远,坚持写,心目中的的小说才不会总是别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