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北国梧桐
8月21日,特别不乐意地被迫回了学校。为啥?
因为军训。
我到宿舍的时候舍友们已经都回来了,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套迷彩服,心里莫名有些小激动。因为当兵一直是我一个小小的夙愿。
收拾好东西赶紧试了试军训服的大小,很合身。
第二天我们被领到作训场地——操场,和满眼的迷彩们在一起。都说兵哥哥很帅,在我们这个男女比2比8的世界,内心无限期待。
整好队,一队穿着武警作训服的教官排着队进入操场,我站在第二排,个子不够高,所以就一直踮着脚好奇究竟我们的教官长啥样,心里默默祈祷最好长得养眼些。我觉得这个时候大家应该出乎意料地默契。
他们解散后朝各方阵走来。
然后,我一抬眼。心里莫名叹了口气,好吧。又不是相亲,这么挑干嘛呢?
立正,稍息,向右转,齐步走……
如今军训已结束可是却分外想念那段日子。大学的军训和高中初中尤其不同,让人印象深刻。
你一定猜到了吧?
必定发生了什么事吧?
不然怎么会印象深刻到一想起就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呢?
的确,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军训的最后一天早晨,需要方阵彩排。那天我照例骑车到操场,在众多队伍中寻找教官。后来我没找到教官,却找到了队伍。
此后,便再也没看到教官。
是的,在验收军训15天成果的最后一天,一营所有的教官在一夜之间突然被撤离。
我们是一营十一排,一营十排和我们是兄弟排,因为两排教官是“好基友”,所以在快乐加倍的时候,难过也是乘以二的。
那天早晨的我很愚钝,准确地说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很愚钝。晚上群里在发消息,大家莫名开始扒教官的空间,聊教官的各种八卦。
我没有参与,早早睡了。离别的气息竟一点都没嗅到。
第二天集合后,我旁边的姑娘跟我说,教官走了,好伤心啊。我像一只突然炸了毛的公鸡,急忙追问为什么。她说你还不知道啊,某一排的教官作风不良,所以把一个营的都撤走了。一会儿新教官就来了。
最后一天,来了新的又有什么用?
军令如山,果真如此。
也是在那一刻,我更切身地懂得,人生无常,猝不及防要面对的事情太多。
也许一个转身,就是另一个世界。
趁着还年轻,趁着还不晚,想做什么当下立马去做。用一句当时同学讲得很贴切的话,我们就像没娘的孩子一样,突然被认领了。整个队伍士气低落到不行。新教官到了后,我们仿佛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对新教官百般地看不顺眼。觉得他没有我们教官爱笑,对我们要求太严格,不苟言笑的,队伍的气氛都不活泼……其实是我们是成年人了,都知道这样子为离别带来的难过寻找不同寻常的宣泄途径是不对的。
可是离别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能让你心里潜藏的难过和愤怒无所遁形,直至外力的敲击使它如期爆发。
甚至有的队伍跟新任教官已经出现了公开地干仗。
我能理解,是的,听到的那一瞬第一个念头就是我能理解。
我们被新教官带队去休息,他问你们要去哪休息啊?
队伍呼声很高:“老地方。”
我们既兴奋又难过。
兴奋的是,这个老地方只有我们知道,我们,当然包括走了的教官。难过的是,这个老地方现在只有我们知道,我们,当然不包括现在的教官。
不对,还有十排!
当我们被带到老地方的时候,远处一个排正在走过来,远远地冲我们喊:“是十一排吗?”
我们兴奋地脱帽招手:“哎!”那一刻我忍不住掉了眼泪,突然想起之前看过某位名家的文章中写道,其实人在最初的时候表达内心强烈感情的方式恰恰不是说话,而是呼喊。
记得奥运会中有一篇报道也专门讲过,运动员们在比赛中和比赛后那一吼到底说的是哪个字?貌似都不同,但是都能明显地从画面看出他们的确在喊,后来记者采访了教练,他们说那是业内的习惯,为了表达当时的一种心情。
泪水莫名蓄满眼眶的那一刻,理解得尤其深刻。
十排走近后班长跑过来,教官疑惑为什么两队一定要带到一块儿?十排班长高声说:“十排十一排永远不分开,是不是?”
“是!”呼声高亢。
我们仿佛默许了自己,做他们“基情”的延续,继续保持最铁的友谊关系。
想起在家乡的繁华购物街口,年年都会固定地看到一个牌子,上面会标注红几方面军,几营几排的老战友聚会。过去了几十载,可是他们的战友情依然毫不褪色,真好!
其实我是个内心情感丰沛的人,可是我的文笔太拙,描绘不出心里的壮丽山河。所以即使只写出了那么十分之几,依然快乐。
流光偷换,北斗光寒。
有一天我们都会不在的,我们共同度过的岁月,共存的美好光年,短暂而唯一的财富,也会随肉体一起消散。
浮生若梦,须知尽欢。
So rich in life that its flowers perish and it's full of sadness.
—END—
我是梧桐,95后拼命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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