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年过节,我老家的习俗是初二的时候要回一次娘家拜年,而我妈的娘家人现在只有姥爷一个人,而姥爷喜欢平静,所以就一直住在太姥爷的旧屋子里,那间屋子四周环山,里面的人很难出去,外面的人几乎进不来,是一个近乎世外桃源的地方,所以我们只在春节的时候去看望一次,每次会在那里住一晚上
那个村庄里面的人,有年过百的高寿老人,也有和我老爸差不多大的汉子,唯一不同的就是老奶奶很少,几乎是没有,更别提年轻的妇人了
只记得初一的时候天气还是很好的,初二的天气就变得阴阳怪气的,先是穿林风在耳边呼啦啦地响的不停,仔细看这个地方后,发现山的一面是林子,一面是农田麦芒,田间还有焚烧的秸秆,风吹过耳边的时候,秸秆的灰一下子就吸附在车窗上了
雨刮器打开的时候,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人影趴在车窗上,我以为是早上没有睡醒,比较迷糊所以看错了,扭头看麦田的时候我很确定地看见一个女人穿着碎花裙子,跪在地上在烧纸。
真奇怪,大清早的而且今天还是初二,回娘家的日子为什么要烧纸,况且大年三十才过去没几天,真晦气啊。我就和我妈说这件事,车子缓缓驶过那片田,车子咯噔一下差点熄火,我就赶快给我妈指向那个位置,我妈却说什么也没有,出了那堆烟火花烧的正旺的秸秆堆
我就说“不对啊,你细一点看,真的有个碎花裙子的女生跪在那里”我妈皱了皱眉头,“说什么胡话呢你这孩子,哪里有人,那不是在烧秸秆吗”拍了下我,我再次回头确认,心里想着我一定没有看错,肯定看到了那个人。
却发现,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是看到那个火堆,好像在跟着我们走一样,我并没有看到它和我渐行渐远的样子,我一想这荒山野岭的,怎么遇到这种怪事,而且好像还是我一个人能看见,手心就出汗了,背后凉了一片
最开始是我老爸抱怨山路难走,不仅地上的坑洞多,减速带也多,车子几下颠簸,遇到上山坡的路稍微加速,下坡的路又很陡,所以又得立即减速,而且下坡的路上减速带还不少,车子驶过最后一个减速的时候就抛锚了,我们一家人就都下来,等着我老爸修车
我环顾四周,果不其然又看到了那个火堆,我大叫了一声,烧的根本就不是秸秆啊,就是在烧纸,那个跪在地上的女人不仅把纸钱往里面丢,还幽幽地传出哭声
我问他们看见了吗,他们都摇头,安慰我说看错了不要自己吓自己,我心都在发抖,我回头看了下呆住的弟弟,他眼睛直勾勾地就盯着那个背影,我以为他看见了,平静下来问“你你也看见了,是吗”
他喘着粗气,人,好多的女人,她们围一圈在烧纸,刚刚还有一个回头看了我一眼,对着我笑了下,说完之后便大哭起来
我妈觉得我俩今天像中邪了一样,不过神色也越来越紧张了,去了姥爷家,才发现村口的嗣堂有灵车的队伍
回去把这个故事和姥爷说,姥爷说前几天山里面的汉子在外面带来一个女人,想用来做媳妇的,谁知道姑娘来到这个地方说什么也不愿意,就是想回城里,但是那汉子不同意,谁晓得那小姑娘以死相胁,谁知道真闹上了个殉情
今天刚好是那姑娘去世的第七天,没过几天后那汉子没想开也去投河了,但另一种传闻说,是那姑娘死后怨气不散变成了女鬼,在汉子耳边催他偿命,他受不了精神的折磨,便真的去偿命了
听说和他一起做农活儿的几个汉子,就觉得这半个月他有点神经失常,经常嘀咕一些鬼神之类的邪话,原本以为是城里的姑娘不好管教,有几个人还故意调侃了下,谁知道每每一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就想见鬼一样的大叫起来,把周围的人吓得不轻
谁知道后来有的人说,他带回来的姑娘在田里钱纸钱,他就彻底疯了,因为那个丫头早就死了啊,那田里的女人是谁?
夜里常有村民听见女人哭泣的声音,说着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求求你让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