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的冬天,比金陵的晚春还好温暖,比杭州的初秋还要宜人。住在半山腰上的竹棚里,山前是增江的上游支流,倒也是依山傍水,难得的消遣。
岭南的夜,被海风吹得澄净的天空,点点繁星,一弯缺月高悬在山的上头。站在半山腰上往下看,星星点点的灯火,沿着江岸蜿蜒而去,宛如一条缀满明珠的丝带,消失在黑夜的那一头。
忽然,一股淡淡的晚风袭来,清新的,夹着些许露珠的味道,吹过脸颊,吹入心田。习习微风,丝丝缕缕,这味道却是似乎在哪儿闻到过?是在那潜山山顶?夏日的清晨,天才微微亮,山顶的清风也是这般。不是,那风没有这般柔软,如水露般划过肌肤;是在那华山东峰的顶端?正值七月炎炎,可是在东峰的观日台,人头攒动,大家都披着大衣焦急的等待着那轮红日。也不是,那风没这般温润,没有凉彻心脾的感觉,让人瑟瑟。那是在哪里呢?在哪里曾见过这习习清风?也许,是在德富芦花的伊豆半岛,是在余秋雨的山居秋暝中,是在梦里,是在无法忆起的梦里,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