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读着萧红撰写的《祖父的园子》,我就想起了东北我曾住过的茅草屋和我们家的菜园。去年,我曾一度痴迷的使用“喜马拉雅”听书软件,反复听了几遍萧红的《呼兰河传》。我甚至认为,没有人能更像我一样懂得萧红的那份心情;也只有我会像萧红一样对那份黑土地爱得那么深沉。
我们住的房子背山而居,北面是郁郁葱葱、已有无数年历史的大森林,西面是我家的菜园,东面住着一位孤寡老人—老魏头儿。房子是用泥土和上稻草、一层一层垒起来的。因为泥土肥沃,所以一到夏天,房子四周、墙壁上全是杂草,里面经常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没。有一次,我趴在北窗上,看到一条蛇正沿着土墙往屋里爬,我那心啊,直到如今想起来还喉结打颤。就是这样简陋的破房子,承载了我最美好的童年记忆,让我在离开那里三十几年后的现在,总是在梦中回到了那里;有时也梦到,房子被人拆了,自己怎么也找不到。其实,房子早就被拆了,同在一村的二姨告诉我。当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谷歌地图能看到世界的任何角落时,我不止一遍的搜索,想看看那记忆中的小村庄,但没有一次搜到过。看来只能在梦中回去了。
萧红有一处温馨的菜园,我也有。园子里种着黄瓜、西红柿、葡萄、大蒜、茄子、扁豆。每到春夏之交,菜园里就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果蔬。放学回家后,如果父母没在家,我就把书包一扔,先跑到园子里吃一顿。摘根黄瓜,用手抹去上面的嫩刺,放进嘴里就吃;摘个西红柿,用手一擦,塞进嘴里就啃。因为土地充足,土壤肥沃,园子里长的黄瓜总是吃不了。一筐一筐放得到处都是。于是,大人就把它们洗净、晾干,放在自家的大酱缸里腌着,需要时捞起来就吃。直到今天,酱腌的各类咸菜依然是我最爱的美食。或许,人生就是活在记忆中,活在某一种味道中。像我,就一直活在大山的气息和酱腌的咸菜缸里,不想出来。(741字)
2017.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