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没有听见,重新点燃了一支烟。
“李哥退伍后,我们就没有联系过。”他长长呼了口气,“我眼睛被戳穿的时候,是李哥开的枪。他的位置也暴露了,被毒贩的同伙一枪射中胳膊,摔下山去。那条胳膊就再没抬起过。”他抬头看向窗外,“第二年,他就退伍了。”
阳光从西边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身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嗽平息下来时,他说,“那年,我爸也出了事。”
“我爸年青时喝酒好赌,家里欠了很多债。后来,他只好去工地做建筑工,就在现在开发区那一片。他晚上喝多了酒,强奸了一女学生,不小心摔下楼去,死了。”
客厅很空旷,他的声音甚至带着一点回音。他熄灭手中的烟,继续说,“他下葬后一个月,我才接到电话。我妈在电话里哭着说,儿呀,我们欠了天大的债。”
房间一下安静下来,听得见两人细微呼吸。阳光默默地移上了墙面。
“我们走吧,去缴费。”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