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性感大师将服装与普通人的情感紧密相连,情色或许才是时尚那剂最猛烈的春药。
性是源自肉体的欲望,服装即是肉体的构成之一,谁也无法忽视服装与性的关系。大脑在服装的协助下展开对身体的色情想象,不性感的人寄希望于外在衣物修饰自身,尤物借由一块布料加倍地诱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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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装即是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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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级的情色主义把性感简单地链接到裸露,危险地游走在色情边缘,而时尚一向自视拒绝色情。擅长操刀情色的Tom Ford说,时尚真正使人着迷的地方就是它与性有某些联系。时装的情色主义着迷于挖掘和演绎着它与性的联系,它从身体与性出发,进化成的衣物姿态各异。肉体和性之间隔着的这层布,可以是性暗示。除此之外,时尚的高明在于它也可以是冰冷的侘寂之美。后者让时尚避开色情的庸俗陷阱,把时尚护送到一种新欲望。
Tom Ford操刀 凯拉·奈特利、斯嘉丽·约翰逊《名利场》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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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挑逗也好,性冷淡也好,离开了身体与性,衣服便失去了与最本真自然生活的关联,进而无力打入人心。性感大师将服装与普通人的情感紧密相连,情色或许才是时尚那剂最猛烈的春药。服装的力量被扩散到无穷大,成了欲望的催化利器。于是人们常常心生疑惑:服装即是肉体?
在位居社会精英地位的人们那里,拥有服装十分重要。衣着透露出金钱、权利、地位、品味以及欲望,你是你所穿之物。服装即是肉体在这个世界准确无疑。汪曾祺笔下出过一个有钱的米店老板,他拒绝时装,无冬历夏,总是一身老蓝布。蓝布长衫,蓝布夹袍,蓝布棉袍,他似乎做得了这几套衣服,就没有再添置过。即便家业巨大,全城人依旧不要敬重他,戏称他叫“八千岁”。他如果不是一年到头穿了那样一身衣裳,也许大家就不会叫他八千岁了。蓝布衣裳上洗得露了白色的经纬等于在告诉别人,我小气抠门,品味全无。这蓝袍子裹着的肉体乏味之极,即便口袋里面装满钞票,也没什么可歆羡的。金钱换来的服装或许可以催生荷尔蒙,金钱本身恐怕不行。
《服装的欲望史》试图通过回顾过去找到未来的路:或许只有重新回到实体时代,我们才真正领略服装的意味。那只是一场延宕在人类文明史上的性游戏,它被一种叫做审美的东西不断刺激着。变化在遮蔽与裸露之间,并在这半遮半掩中,完成对身体的色情想象。
女人的服装承载着男人的欲望,男人的“注视”最终决定了女人的着装趣味,并使她们在审美的想象中体味到虐恋的快感。不过时至今日,这样的快感当然不仅限于女人和男人之间。女人“注视”男人,女人“注视”女人,男人“注视”男人,这个性游戏的参与者日益丰富,规则也呈现着复杂化趋势。而保证这个游戏持续运作的稳定基石,正是人们对服装的强大欲望,尤其是那些出自性感大师的时装。维维按·韦斯特伍德、让·保罗·戈尔捷、亚历山大·麦克奎因、约翰·加里亚诺、乔万尼·范思哲...他们让人类的服装欲望史五光十色。只要肉体尚存,一切来自身体的欲望便潜伏其中,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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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掉衣服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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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赤身裸体的时候,拥有时装的肉体占尽先机:一切来自身体的欲望都迸发、冲击、散落在厚薄不一的身体外层。制作的、穿的、看的人,都必须深谙性感之道,知道如何设计、挑选、欣赏。脱掉衣服之后,身体的美感与衣服不再搭嘎,纯粹依赖于肉与灵的吸引。
衣物与性是一门微妙的学问,拼命穿出性感,却是为了让人渴望撕扯掉这层衣物。身体不会永远被衣服遮盖,也不会永远赤裸,都会随着时间境遇不同而变化。服装与肉体之间差不多可对等于鞋子与双足的关系。《脚·鞋·性》这书里说一切都与性有关,因为脚是一种天然的性感器官,鞋子是它的色情外衣。
对同性或异性的足部或其鞋袜有特殊的迷恋的人被诊断为恋足癖,这种迷恋往往超过对其身体的兴趣。如果仅仅是喜欢,构不成“癖”。关于恋足癖的心理学和生理学解释都与性做了关联,在恋足癖的世界里,非有美足不能性满足。
医生说了,恋足癖或许是病,但目前没有任何药物性疗法,心理疗法也效果甚微。甚至经常因治疗不当而形成性冷淡、性厌恶、抑郁症、精神分裂等更严重的疾病。所以务必不要阻挠一个恋足癖痴痴地抚摸爱足,将鞋、袜脱下穿上。
同样的,脱掉衣服后的身体呈现事关恋足癖以外大多数人的性满足,欲望源自最本真的自然生活,时装成了身体完美的色情外衣。剥落这外层之后,爱或不爱,满足不满足,就与衣服没关系了。正如纪德在《伪币犯》里所揭示的:
总有一天,人会重现其真相,因为时间慢慢地脱掉他借来的一件件衣服。如果对方爱的只是这些衣服,那么他紧紧抱住的就只是已经脱掉的华丽服装,只是一种回忆...只是悲伤和绝望。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脱掉的衣服给出了关于那具身体的所有暗示。她选择用什么手段来呈现女人的无比性感?在他心目中时装与性有什么样的关系?身上的衣服已经给出了第一个解答。
作者:Zoeyl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