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乘地铁。很多人,离开一个人便没有了自己。而我,却准备一个人度过所有。
村上春树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喜欢孤独,只是害怕失望。可若是沾染了孤独的瘾,或许再也难戒掉。
跟我妈打电话,说自己要出去旅行。她第一话便问,一个人呀!没有问我去哪儿,没有问我什么时候去,没有问我花费多少,她也只是害怕我一个人。似乎是被她严厉的语气吓着了,我平静地说要跟同学去。她没有再怀疑,我自己却开始怀疑。
一个人真的就错了吗?
闺蜜跟着室友出去旅行,旧友跟着室友出去旅行,室友跟着室友出去旅行。而我却要小心翼翼地规划一切,因为害怕任何一个人、一件事打乱了自己的行程。
或许,我真的就是明知故犯吧。我知道父母担心,我自己也何尝不担心。可是,仅仅因为没有尝试过,仅仅因为我觉得我可以,仅仅以为我觉得再多一人便是负累,仅仅因为我偏偏就不愿妥协,所以我决定一个人。
当一个人去洗手间把行李扔在外面的时候,我这样安慰自己,一个烂行李箱谁要啊;当一个人坐公交时,手里攒着地图,认真听着语音播报,生怕自己下错站;当一个人拎着行李箱过天桥,走到一半停下休息时,生怕挡了别人的路。
这就是一个人,所以你怕了吗?
在国际孤独等级表里,把孤独分成了十级。
第一级是一个人逛超市,这大概是高中就会做的事了。那时每个月回一次家,放假的那周我就会跑到超市买很多东西。有自己爱吃的小零食,有我妈爱吃的菜。那个时候的我,从未觉得孤单,反而是乐在其中。即使是拎着一大袋东西,外加自己的书包,挤公交回家的路上也依旧一路欢畅。
第二级是一个人去吃饭,犹记得高中时有一次,一个人吃饭,结果碰到分班旧友。她的一句你怎么一个人呀,让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突然觉得解释都是多余,唯有淡淡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吃饭就一定得有个人陪伴,但大多数人都习惯了如此。
第三级是一个人去咖啡馆,悠闲惬意。如果是一个人,时光或许会很慢很慢。
第四级是一个人去看电影,其实有时候看的或许并不是电影本身吧。只是有一段时光,有一个人,在同一个地点,一起度过。
第五级是一个人去吃火锅,或许吃得根本不是火锅本身,而仅仅是一阵氛围吧。
第六级是一个人去KTV,介于自己是音痴,这个似乎不能做到。
第七级是一个人去看海,自己在厦门待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最喜欢的事情莫过于去到海边,吹着海风,踩着沙子,听着浪声,在海边一待就是一个下午。
第八级是一个人去游乐园,惊险而刺激的游戏或许更适合一群人的狂欢。
第九级是一个人搬家。大一结束那年,由于学校安排,不得不换宿舍。从一栋楼的二楼搬到另一栋楼的七楼,其实我也不知道咋想的,反正就一个人来来回回搬了十几次,才搬完了所有的东西。耳朵里播放着张学友的歌,身上的汗水基本没干过。幻想着大学毕业以后,自己扔掉一些东西,找到一份工作,开始安家落户,或许生活又是另一番景象。
第十级是一个人做手术。还记得有一次去拔牙,那个医生见我一个人,就说拔牙不是什么小事,你怎么最好再考虑下,找个人陪着你。在我的意识里,拔牙或许不是那么严重的事。刚好有时间,刚好路过,刚好就去看了医生。复查那段期间,医生也会问我,怎么就一个人呀。我说室友都有各自的事,所以就没打扰。我常常想,如果我开口,一定会有一个陪伴者吧,可是我从未开口。一个人坐公交,一个人挂号,一个人做检查,一个人等待,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临近驾考那几天,早上六点多起床。骑着自行车去训练场,路上行人稀少,风声自耳边滑过,清晨的街带着露气的湿,耳朵里是刘同的有声书。
温暖的男声说:“愿你比别人更不怕孤独,愿日后你会被自己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