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加简书七大主题征文活动,主题:嘘,秘密
一
在现实与理想之中挣扎。
正如老师抓住谈恋爱的人时皱着眉头说道:“爱情是浪漫主义,是假的,是想象,同学们请你们现实点你吧!没有分,什么都是空口之谈,除非你有钱。”
三年还长。
这句话,是我听过最荒唐的一句话。其实人的一生是短的,更别说三年。时间会溜过去的,很无奈。等你发现它,它早已消失殆尽。现实是你无法改变时间,而时间却可以间接改变你,把你仅剩的一切消磨殆尽。
听过一句话: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
现在回想起来,曾经是多么可笑,有多么美好。
二
如果可以,我愿意给天空添一抹蓝色。不是因为你喜欢天空是绿色的。而是单纯觉得天气太冷。
我对他印象很浅,就像雪落在地上踩不出脚印一样。
而他的故事我却记得很清楚,就像十年前鹅毛的大雪一样深刻。
我同他是高二同学,那是寒假之前。
我们逃了课,坐在黑漆漆一片无人经过的楼道口。强光灯照不到,到可以安心的坐一会。虽然冷风如刀,飞雪乱舞。
我忘了怎么认识这一个深沉的男人的,但他坐在楼道口的样子和说过的话我却怎么都忘不掉。
他望着天空飞舞如精灵的雪:“想起一句话,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然后呢?”我饶有兴致的盯着他。
“每一个不曾学习的自习,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我们俩都偷偷笑了。
他戛然而止语重心长的说:“你知道吗?我有个秘密。”
“什么秘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咯咯大笑起来:“你猜。”
“猜中了就告诉我?”
他笑着说:“我喜欢一个人。”
“谁?”
“反正不是你。”
之后,他告诉了我很多,很多关于那个女生的事情。但我只记住了那一个令人陶醉的笑脸,和半个名字:李欣。
奇怪,我也只记得他半个名字:陈强。
可能我这个人记性有很大的问题,我总觉得名字千万不要记住全部。我认为这样就可以不记住那么多事情,脑子也就多清醒一些。省的总是回忆,回忆,回忆的脑壳都疼。
名字是有故事的,就像雪也是有故事的。
不如忘掉这个故事,也别记这个名字。把它冰冻成雪,放进冰箱里,到了夏天再拿出来,解解热意。
三
夜太黑,但我还是看清了。他捧着自己亲手一夜一夜做的千纸鹤,从窗口扔了下去。好像总共999只。
知道他想做999只时。我说没这个必要,做那么多,也没有520来的快。但他还是多熬了几个夜晚,整整叠了999只。
我偷偷看过他在叠千纸鹤的时候,昏暗的灯光下,微带着笑脸。
他说必须得千纸鹤,所以他这坏一直就换一只。每一个夜晚满地都是这坏的千纸鹤。说实在他那里心灵手巧,简直笨的快要被驴踢了。
这里是4楼,今夜风又大,可惜了太黑。看不清999只千纸鹤从天空洒下,真是可惜可惜了。我摇头叹着气。
千纸鹤啊,千纸鹤。希望你能实现我一个愿望。我心里默念,自认为非常虔诚。
可惜,可惜,看不清陈强的表情。真是太可惜了。我这样想到。
陈强是四处碰壁的,碰的我都想打他。送999只千纸鹤这样的事情都想得出来,脑子真被驴踢了。要是我就卖了还钱了,扔掉又破坏环境,又...总之亏大了,亏得不是一点。
于是乎,我抓住他问他:“他是你什么人啊?有必要这么个脸色。”
“女神。”
我差点没把他踢到楼下去。
我叹了口气:“正因为你把她当做女神,她就高人一等,能把女神追到的屌丝,只出现于想象。”
他险些哭了出来。
“她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如此?”
“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喜欢她。”
我看过他的表白场面,简直是全军覆没。我的尴尬症都犯了。
我知道我劝不了他。于是乎我很享受这种,好像电影里的情节。
我唯一好奇的就是,她与他之间发生的,究竟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这样死皮赖脸...
他总是在她出现的地方出现,送上最温暖的笑脸和问候。
就这么不知羞耻。每次看到李欣尴尬的笑容,我都觉得脸红。
多年后,我才知道,这叫做: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就好像老天爷下不下雨一样,旁人管不着。
四
他追女神,怎么追,追多久。我确实无法决定。但我无法看着他如此堕落下去。
月考结束了,他抬着脸静坐在位置上。我以为他这邋遢成绩,终于可以把他往会拉一点了。
没想到他竟问我李欣考的怎样。
我心叹:好歹一个班的,你能要一点面子吗?
他偷偷的看着李欣,嘴角笑的很开心。
我觉得不能在不采取行动了,不能让他坐以待毙。何况他这样一天到晚老师偷看李欣,影响多不好...
我义正言辞:“你爱她吗?”
他想了想,不知道我卖的什么关子,然后坚决点了点头。
“想让她过得好点,开心点?”
他又点了点头。
“你觉得你能给她快乐吗?”
他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笑道:“你有钱吗?”这是我的杀手锏。
他摇了摇头:“可是我有志气。”
“不及格的志气?”
很久,很久之后。
他沮丧了下来。
“你以为呢?你以为呢?没钱,你怎么留下她?就算她现在跟你在一起,考大学能考到一起?就算大学考到一所,找工作能在一块?中途遇见那么多人,不论好的坏的,供您和她挑选。”
我知道我说话有点狠,他不在吭气,只是低头闷着。
“高中在一起,大学还在一起的不足百分之一,你放弃吧。”
少有人能留下他所爱的人,但很多人都能留下爱他的人。我总算明白这句话了。
这算悲剧吗?天涯何处无芳草,天涯何处无方草。我心里狠狠的默念道。
五
他总是对我说时不时想起她。
我告诉他,指不定她也时不时想起你,想起一个疯狂追自己的不要脸的王八犊子。
我们俩都笑了。
这是我与陈强至今说过的最后一段话。至此,已经近十年未见。
岁月就这样慢慢过去,我与他的交集慢慢远了。我不知道他过得怎样,我知道他考上了好大学。只不过有点远,离我有点远。
我找到了好归宿,找到了好工作,我的生活也走上了正轨,一直循环往复。
我总是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想起陈强。想起他被拒绝的倔强,想起他引来的满堂大笑。
是的,他是个勇敢的人,却被岁月磨平了棱角,被现实的我伤了个里里外外,彻头彻尾。
是被世界改变,还是不被世界改变。
三年很短,高三已经不是一个班。时代的巨轮,把我们都无情的碾压了。
大雪把我们洒满的大地,你想起舞吗?趁早吧。
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一句:岁月静好,你却无法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