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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辆出租车在开往机场的路上濒临超速地飞驰着,引擎摩擦地面留下的噪音和耳边不断催促着加速的声音,一直到机场门口,车终于停了下来。
司机师傅似乎也有些惊魂未定,连连喘着气,才让坐在后面我和那个哭得一塌糊涂的女生下来。
她提着半人高的行李箱,脚步踉跄地往入口走。我捂着快要吐出来的胃,走到垃圾桶旁准备释放下快要崩溃的灵魂,就听见身后也传来急促的刹车声。
接着,脚步生风的男人,从我身边掠过直接走到女生面前,女生面露恐惧,立刻拉着行李箱往入口处跑。男人脸色阴沉,不管不顾地拽着她就往自己的车里拉。女生拼命挣扎喊着让他放手,两个人就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门口开始了撕扯。
男人就像听不到一般,更是加快拉扯的速度。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身板,又看了眼足有一米八出头的男人,犹豫一分钟,抡起书包就朝着男人的头砸了下去。
两个人全部愣住,目光全部转向我。男人目光悲戚地看着女生:“芝芝,闹够了吗?”
叫芝芝的女生甩开男人的手:“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
“你能去哪,你连朋友都没有!”
芝芝想到什么一般,突然冷笑,把蹲在地上捡书包的我扯过来:“你看清楚,她就是我的朋友!”
我一脸懵逼地抱着书包,默默地心疼里面的薯片估计全碎了,在芝芝的眼神示意下,点点头:“我叫乌戈,是芝芝的朋友。”
对,是朋友。是一个小时前碰巧拦了一辆出租车,并上演速度激情时认识的朋友。
男人眼睛紧紧地盯着芝芝:“和我我回去,这些事再也不会发生。”
芝芝也不死心地回瞪着:“顾瑜,你再不放手,你能带走的只有尸体。”
顾瑜向后退一大步,看着面前这个心意已决的女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过身,手扶着车门没了动静。
也就是那愣怔间,我被芝芝拉着走进机场入口。在自动门关上前,我看见顾瑜高大的身躯蹲在地上,身体似乎在抽动,而旁边的芝芝也是满脸泪水。
芝芝看着我,指着外边的顾瑜:“我这辈子最不能离开的是他,最该离开的人还是他。”
是不是太爱一个人,爱到没有什么拿来爱的时候,就一定要分开?
2、
芝芝是个正宗的西藏姑娘,父母去世的早,跟着奶奶一起生活,从记事起便与牛羊为伴。
当然,如果不是遇见顾瑜,未来也是。
顾瑜是在冰雹的夜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她和奶奶住在里间,起初以为是冰雹打在门上,可紧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芝芝才意识到是有人在敲门。
她奶奶招呼她去看看,借着昏暗的光,芝芝看见站在门外脸冻得发青的顾瑜。他和队友走散,迷了路,赶上突发冰雹,远远望过来,芝芝家没关的灯就成了他的希望。
芝芝邀他进屋,给他热了青稞和糍粑,等身体缓和过来,脸色也不再青紫,她才发现顾瑜长得真好看,和她们小镇的人完全不一样。
因为镇上的天气多变,白天总是高温暴晒,夜晚偶尔的冰雹,让大家的皮肤都是红且干燥。
可顾瑜不一样,就和电视里演的那种富家子弟一样,拥有吹弹可破的皮肤。
顾瑜翻着随行包,包里灌了不少冰雹,在屋里的这会儿,都化成水,手机被泡,不能开机。除了没开封的食物,其余的全军覆没。
芝芝就看着他翻,也不说话。
顾瑜有些尴尬,解释自己不是坏人。芝芝有些嗤笑:“哪里有坏人会承认自己是坏人。”
说完,两个人气氛缓和不少,芝芝回房间给他
拿床被子,嘱咐一番,才回里屋睡觉。
第二天,天放晴,芝芝就带着顾瑜找部队。可顾瑜根本不及来时走的是哪条路,阳光暴晒,走到一半的路,实在看不着影,才折回镇上。
芝芝带着他进家小店,一人一碗牛肉粉,吃的更是满头大汗,顾瑜抽纸巾递给她,让她吃慢点,芝芝伸手指直接附在他脸上,快速擦过:“汤汁”。
也不知怎地,顾瑜的心好像被挠了一下。
晚上,芝芝奶奶特意把过节才做的风干肉和白肠拿出来给顾瑜做菜,在奶奶的认知里,城里来的人肯定吃不惯粗茶淡饭的。
顾瑜不好意思,让芝芝去拦着点。芝芝安抚他,来者是客,热情是待客之道。
许是回来的路上,两个人聊得开,饭间说话也不拘谨,反倒是奶奶,时不时地问顾瑜上海是不是特别发达,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无限前途。问了很多问题,芝芝觉得奶奶年纪大了,连问的话都有些无厘头,但顾瑜都一一回答。
洗碗的时候,芝芝有些不好意思,就怕顾瑜想多,毕竟萍水相逢,刨根问底地总是不好。
顾瑜却无所谓,甩着碗里的水往柜架上放:“我喜欢和奶奶聊天。”
芝芝和顾瑜又找三天,才和的大部队集合。
顾瑜是跟着公司一起过来那曲拍宣传片,而顾瑜走丢,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绕着原地找。
顾瑜也没怪谁,询问一遍拍摄任务,才把芝芝介绍给大家认识。大家感谢芝芝,留她一起吃杀青宴。
芝芝也好奇,就跟着拍摄队一路走。他们拍的是公益片,关于环境保护的,顾瑜需要补一些镜头。
顾瑜入戏的快,一双眼睛不由地跟着落泪,芝芝看着也莫名地感动。
杀青宴结束,职员们说什么都要赶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去,可顾瑜不走,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顾瑜开车送芝芝,芝芝坐在副驾驶指路,和他说:“其实你不用送我的,路我很熟悉。”
“我得和奶奶道别。”
说到道别两个字,芝芝心里不是滋味,好像有些遇见,从开始就注定好结尾要说再见的。
可谁都没想到的是,奶奶既没收顾瑜的钱,也没接顾瑜的礼。奶奶拉着顾瑜的手坐在沙发上,粗燥的指腹摩擦着他手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吞吐出一句:“孩子,能不能带着芝芝一起走?”
“奶奶?”芝芝有点懵,不明白奶奶这是要干嘛。
奶奶也不管芝芝继续说:“芝芝父母走得早,她留在镇上,就会和其他姑娘一样嫁人生子,一辈子围着牛羊和孩子转。”
顾瑜明白奶奶话里的意思,更明白以芝芝现在的身世嫁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的选择。这么好的姑娘,又怎么能一辈子围着锅碗瓢盆转。
至少,他不愿意。
顾瑜问芝芝:“你愿意跟我走吗?”
芝芝看着蔓延恳切的奶奶,又看了眼顾瑜,点头。
3、
芝芝跟着顾瑜回到上海,安排芝芝住在他的公寓,前几个月芝芝都在适应上海的潮湿和饭菜口味的落差。
顾瑜白天在单位上班,晚上要很晚才能回来,芝芝就用顾瑜给她配的电脑研究怎么做好本帮菜。每次都掌握不好糖该放多少,最后不是没甜味,就是太甜。
扔的菜比做成的菜还多。
顾瑜还是听钟点工说这事,先是震惊又有些心疼,提前回到家,就看见芝芝围着阿姨常戴着的那条大紫色围裙,一边看手机一边抄着锅里的菜,满头大汗,却也跟着哼着民谣。
芝芝给他盛饭,问他合不合口味。
顾瑜放下筷子看着她:“奶奶让你跟我来上海,就是不希望你成为家庭的保姆。”
芝芝有些不明所以,但好在骨子里是个要强的人:“我只是想学着做点你爱吃的菜。”
“芝芝,你救了我,陪着我不辞辛苦三天地找,如果我给你三个愿望,你最想先实现的愿望是什么?”
芝芝脑袋里立刻浮现,以前奶奶总是爱看歌舞频道,每每民谣响起,奶奶都会跟着节拍拍手。如果,她也能在电视上表演,能让奶奶看到她,会不会更好?
“想成为歌手,这样奶奶能在电视上看到我。”
顾瑜知道她在想家,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话,伸过手去摸她的头。
当天晚上,芝芝口渴,起来喝水,见书房的灯还开着,凑过去就听见顾瑜正在打电话,好像是在拜托着什么,语气放得低。
她听不太懂上海话,悻悻地回房。
第二天吃过早餐,顾瑜带着她出门。车子越驶越远,好似要出市区。在她心底疑虑叠加到快要张口问怎么回事时,车已经停下来。
“带你见见音乐老师。”顾瑜说完,开门下车,走到她这边,和她说:“好好学,这个老师很厉害的。”
等芝芝见到serge的那刻,还是有些吃惊的,她在电视上看过这个名字,为很多当红的歌手提供过作曲和作词,深得人心。
她没想过顾瑜为她请的老师会是这种段位的,不免有些震惊。
serge似乎也没想过顾瑜带来的人既不是待起步的新人也不是要突破瓶颈的老红人,嘴上念叨着:“听说谭盈还拜托你让我教,你都不答应,今儿怎么带人了?”
顾瑜看着正好奇东看西看的芝芝,笑着说:“好好教,别吊儿郎当。”
芝芝不知道serge口中的谭盈是谁,但也把顾瑜昨晚那通电话和此时的情形联系到一起,心里一暖,看着顾瑜的目光柔和不少。
芝芝没有专业歌唱的底子,serge也不急于求成,只是让芝芝尽量多尝试不同种类的歌。因为芝芝嗓音高,能唱的歌不多,顾瑜在试音房外等着,看着她因为试唱一些不拿手的歌,额上青筋爆出,说不出的心疼。
一直到天黑,serge才放人,拿着一堆曲目出来,说芝芝更适合韦唯的那种感觉。
回去路上,芝芝担心,总怕自己表现不好,让他为难。顾瑜就笑她小脑袋瓜竟想些没用的,让她做自己就好。
芝芝也想,像在那曲那样奔跑在草原上,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可在这里不行,她要考虑到站在身边的这个人。
想着,芝芝就转过头看顾瑜,昏黄的灯光映在他脸上,说不清的好看。
4、
顾瑜妈妈找来时,芝芝还在厨房研究新菜色,以为是顾瑜折身回来拿东西,就喊了句:“我做了你爱次的小排。”
半天不见应声,出去就看见坐在沙发气势汹汹的顾瑜妈妈,旁边还坐着一位脸色更不好的女人。
“你是谁,为什么在顾瑜家?”女人态度不好,话里带着很浓的敌意,像扫描仪一样在她的身上来回看一圈:“顾瑜现在请保姆的眼光都比以前差了很多。”
“我是芝芝,不是保姆。”芝芝没想过曾经在偶像剧里看到的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以往她看到女主角只是因为这几句话,就哭哭啼啼地要分手,都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现在轮到她,气势上不能比她们弱。但又考虑到面前的人是顾瑜妈妈,话也不敢说的难听。
“我不管你是谁,但我要告诉你,你不能待在这个家,顾瑜将来要娶的人是谭盈。”
谭盈。芝芝在脑海里将这个名字过一遍,serge提到过,现在看起来,她和顾瑜的关系匪浅。
“顾瑜要娶谁是他的自由,不是你们说了算。”
顾瑜妈妈没想过芝芝不吃这一套,有些气恼:“你这种女人看着无脑,心机最多,不知道我儿子留你这种人在身边。”
谭盈在一旁,略带不屑地看着她:“小姑娘,你这种人不适合待在这里,该回家放羊就回去吧。”
她这种人是什么人?芝芝心里不是滋味,她强迫自己适应这个城市,可归根结底,她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
顾瑜回来的时候,芝芝不知道在客厅坐了多久,看见他进来,微仰着头看他:“吃饭了吗?”
顾瑜手握成拳头,压抑着怒气,要不是他妈又给他打电话,他根本不知道她还特意来数落芝芝,可看着芝芝无动于衷的样子,又不知道怎么说下边的话:“我妈说的话,我替她道歉,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芝芝愣住:“没事的,她也是关心你。”顿了顿,很想再问谭盈的事,却找不到话题切入。
顾瑜心情复杂,弯腰坐在她旁边:“芝芝,你还有什么梦想?”
芝芝想了想说:“安全感。”
“那我们结婚吧。”
芝芝以为只是顾瑜的一句玩笑话,直到他拉着她去婚纱店试婚纱,拍婚纱照的时候,才知道,顾瑜就是神灯里的神,她许的愿,他都会帮她实现。
婚礼那天来的人不算多,但都是顾瑜的朋友。婚礼间隙,芝芝在休息室里间休息,迷糊糊地听见有人说话。
“顾瑜是疯了吧,这种女人也能娶回家。”
“估计谭盈要闹上一阵子,心高气盛的怎么能受得了让这女人抢风头。”
细碎的话语传到芝芝耳朵里,她索性将头埋进头纱里,脸颊滚烫,出去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就在这时,芝芝的手机响起,外边估计也听到声音,紧着出门。芝芝才接起电话,是顾瑜妈妈,语气不善:“你会毁掉我儿子的!”
芝芝挂断电话,心情低沉,顾瑜过来找她,只以为是她太累,安抚她快要结束了。
晚上,芝芝坐在主卧的床上,顾瑜在浴室里洗澡,哗哗的水声听得她面红耳赤。
这短短的半年时间里里,她从普通的藏族女孩,变成顾瑜的妻子,一切都像梦一场。
顾瑜床头的手机也跟着响起来,屏幕上显示谭盈的名字,屏幕黑了又亮,顾瑜迟迟没有出来。
芝芝的手滑向接听键,就听见谭盈在质问他为什么,芝芝咳一嗓子,对方顿住:“叶芝芝?”
谭盈质问:“为什么会选择你,你以为是真爱吗,我们早晚要结婚的,你也不过是炮灰而已,我们在一起时,你什么都不是。”
芝芝从船上站起来,脑袋嗡嗡的,没等顾瑜出来,就回自己的房间。她觉得自己特滑稽,和小丑没什么区别。
那天之后,两个人间出现无形的隔阂。
5、
芝芝转过头看着我:“年轻的时候,安全感太差,总觉得事情不说清,就会没结果。”
两个人后来去乌镇拍视频,倒像普通的夫妇一样过农家生活,关系缓和很多。结束拍摄后,芝芝回民宿,顾瑜就在她旁边走着。
芝芝蹲下系鞋带,抬头看见顾瑜站在她面前给她挡着车,那一瞬间芝芝觉得安全感大概就是你蹲下身时,不用担心起来那个人会不在。
那天,顾瑜亲她,她看见顾瑜的眼里都是她,她也记得月色特别美。
回到城市里,芝芝继续像以前一样,唱歌,和研究菜色,顾瑜妈妈来过几次,从开始的恶言相向,到不说话,有时候吃上一口她做的菜,还给提点意见。
顾瑜总是不在家,谭盈仍旧阴魂不散地给她打电话,连威胁带恐吓,顾瑜从来不解释他俩曾经的关系。
但芝芝相信顾瑜,直到她发现自己怀孕。
她给顾瑜打电话想分享她这个喜悦,让他早点回家。顾瑜在短信上回:好的,等我。
可芝芝等来的确实谭盈的短信,她说她是个土掉渣的女人,即使会打扮会穿搭,也抵不住骨子里的土,然后给她发一张在医院模糊的背影,告诉她:顾瑜和他在医院,她有了顾瑜的孩子。
芝芝认得这个背影,很多时候,她走累了,就会趴在这个背上。
这么一想,芝芝头皮都是麻的,她给顾瑜打电话问他在哪,顾瑜说在开会,晚点给她打。
放下手机,环视着这个房子,想到两个人在这里的回忆,伤心的多,开心的也不少,她又想到那曲,想到她奶奶和她说的话,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里坚持什么,就收拾东西回家。
下楼时,行李箱遮住楼梯,芝芝脚上不稳,整个人都跟着箱子滑下去,肚子里才三个月的孩子没能保住。
芝芝说到这里的时候,双手捂住脸,眼泪就顺着指缝流出来:“太狗血了,真的,又太难受了。”
我连安慰的话,一点都说不出口。
那天,芝芝面如死灰,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无神地望着病房白白的天花板。
顾瑜坐在床边,想握她的手,却被她避开,她把手缩进被子里,目光仍旧没有波动。他继续安慰着:“芝芝,没事的,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谭盈呢?你现在总该解释一下你们了吧?”
这时,顾瑜才知道芝芝的反常竟在这里,一直以来,芝芝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开心模样,无论是公司还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也都不会沮丧,谭盈的事,他也以为她没放在心上,所以,从来没想过要解释。
可顾瑜三言两语又解释不清楚他们的关系,是曾经的恋人、合作的伙伴,还是母亲执意的安排,年少的过去,对他而言,丝毫没有意义,他只在意眼前的人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不开心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芝芝的心里喊着“可我没过去啊”,嘴巴张着又合上,却一句话都没再说出口。
小产期间,芝芝脾气不好,时而发呆,时而发脾气,不小心地把手机丢出去,伤害了顾瑜。
顾瑜妈妈一直给她打电话,和她说:“我就不该给你好脸色,你知道顾瑜变成什么样了吗,都是你害的,你在自己的那曲带着不好吗,为什么要来这里,他大好的前程都被毁了。”
芝芝听到最后,整个人都很麻木。
晚上芝芝去医院看顾瑜,没等顾瑜开口就先问他:“你许我的三个愿望,还剩下最后一个吧?”
顾瑜觉得嗓子苦涩,好像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顾瑜,我想回家了。”
她说的家自然不是他们的家。顾瑜摇头:“芝芝,除了这个,别的愿望我都能答应你。”
芝芝跑过很多次,都还没走出小区,就被他带回来,他就是不想她离开。
可这次,她跑出来了。
她手机震动,接起来是顾瑜。
顾瑜与她隔着机场的一层透明落地窗户,看着她:“芝芝,如果我再迷路了,你还会给我开门吗?”
芝芝说会的。
然后,两个人都哭得像个孩子。
飞机落地后,芝芝和我说:“青春里爱过的人,怎么非要有伤害呢?”
6、
大约半年后,芝芝给我打电话,她说顾瑜去找她,一如初见,脸冻的青紫。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能送我吗?”
芝芝那边信号不好,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最后说了句:青春时的故事总要有好的结尾的。
我挂了电话,看着宾馆的白墙,又看着手机上的结婚邀请函,还是选择收拾行李,回城。我喜欢的人要结婚了,他曾口口声声和我说:离开你以后好像再也没有遇到喜欢的人。
可在这句话的三个月后,他便发来结婚邀请函。
在遇见芝芝前,我一直觉得青春是用在错过与得到中度过的,注定是自己的,跋山涉水都是,不是自己的。
现在也是,我去这场婚礼,又会如何呢?
飞机飞入云层时,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芝芝和我说:“乌戈,你会幸福的。”
我想,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