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记忆,在生命中滴露成红艳的暮眠花,染红了一片又一片的相思。东篱下,夜色织暮,绵绵如痴情。我纷扰的情思如一幅未完成的墨画,那消隐的忧愁攀上了我那宛如钩月的蹙眉,一点点的积攒着淡淡的清泪,汇成了一潭倒映着我寂寞的弱水。我踏上一岸的涟漪之畔,悠悠的洒落一地的芳华,聚敛你唇上的娇艳,慢慢地涂画,将自己扮成一个潇洒的过客,路过你的青春。你可曾看见,回眸间,我在你的妩媚中跌落情崖,永世思念,永生牵挂。
浓浓的情意慢慢地展开,铺成了一段不能回头的归路。一个人怀着惆怅的心怀,徘徊在日月同升同落的天涯,舔舐着一条条无法愈合的伤口。伤口处,流着我对你的心痛。它们慢慢地凝聚,将我冻结在冰冷的过往。我无法挣脱,更不能迈着沉重的脚步向你走去。距你,越来越远,你的影子缠绕着我的思绪,将我一生的情爱禁锢在一座坟茔里。墓前,一块无字石碑伫立在风口,守护着我的心房。我只想写上几个字,让石碑去代言我对你的那些痴情。不需要张旭的狂草,也不需要王右军的行书,我只需要你的情眸中溢出几滴珠泪,在我的石碑上侵蚀出一些像文字的图腾,可以是仰天孤啸的有情狼,可以是醉卧无情山岚的猛虎,但绝不能是那些望不穿的飘逸和深邃。
静默的躺在天地间,把对你的情都付之东水,它们会滚滚卷逝着我脸颊上的落寞。只有这样,我才能步入红尘,坐化方外。也许有一个世外的泉林在等待着我的搅扰,我应该放弃一切的一切,拾起一些往事,藏在天之涯、海之角,然后等待静谧的夜被鲜红的红云划破时,我就钻入泛着暮光的森林,在那儿锤炼一些深情的颦笑,用它们去斑驳我们美好的未来,用它们去沉淀我无法挥去的愁思。在这之后,时间会转换成冷清的空间,包容我任性的倔强。
离开,注定了长亭笙箫只能奏出我哀戚的心声,我再也不需要悲凉的花瓣抚摸我的无奈的表情。很快,我对你的爱就会被秋风碾碎成花泥,滋养着一朵朵暮眠花。暮眠花的鲜艳不是翠绿欲滴的绯红,而是我幡然醒悟后的佛心流出的血液。听,它们在暮眠花的经脉中缓缓地流淌着,灌溉了我龟裂的心田。看,它们携带着我远去的背影奔腾在荒漠的彼岸,赶走了那群脱缰的野马。
走着,走着,心就累了,再也找不到那种欲迎还拒的感觉了。难道我麻木了?不,没有什么能麻痹的我的情爱。我还可以像雄鹰一样扇着伟岸的翅膀,拍击着空空的苍穹,;我还可以像游鱼一样用苍劲的的尾巴摇荡着蔚蓝的大海,惊起千重浪,覆盖你半边忧伤;我还可以像年逾千岁的老树将盘根错节的树根长满大地,贪婪的汲取从你心房中倾泻而出的情意。
岁月匆匆,只需要转身,流逝的年华又会倒流,将我从璀璨夺目的逆光中升华成一种霜寒,去平和你忽冷忽热的态度。不需要如此的冷漠,请让我再一次看看你的脸。假如容颜不枯老,就让我回到萧瑟的秋风中,与落叶共舞,舞出我不羁的人生。如果你的时光在亡失的混沌天地中被融化成了咸涩的苦泪,那就放慢脚步,等待我用伤感的旋律,把我蛰伏在寒星里的爱抛落人间,陪你走完一段浪漫,走完一段不需要情话绵绵的爱恋。
时常在想,疯狂生长的野草如果是我的思念,那泛滥成灾的秋雨就应该是我为你流的泪。是咸是酸,只有伤心人能懂。就算我踏遍千山和万水,身体摔得遍体鳞伤,你也不会转过头来与我对视。难道那站在西湖底吟唱的不是你?可我已将两岸的翠绿剪成了日日夜夜的相思。你没感应到吗?还是你的温唇已失去了光艳的色泽,害怕黯淡了我的心怀。不,我不在乎,只要你的心只属于我,我就愿意为你忘记整个世界。
难道我在你的梦里不曾告诉你,我就是那朵开在你暮夜里的未眠之花吗?我不需要你满目柔情的观赏,只希望你轻轻的推开心窗,哼着那遥远的歌谣,哄着我进入另一个人的梦乡。梦想里,我还在绽放,还在揉着惺忪的睡眼,我不愿就这样永远的睡去——我要奔跑,赶在时光穿过你心房之前,带走你的记忆。那些记忆是我一生不变的心意,是我不休不眠的夜暮之花。
为你,我可以牵一段哀伤,缝补缘分的裂缝。为你,我可以结一段无份的缘,修葺爱情的残缺。为你,我可以奏一段余音,洗涤你我心上的尘垢。此生,我不能没有你。失去对我而言,就是生死的考验。我要勇敢的站在你的身前,挡住风雨,挡住即将凋落的暮眠花。你与它们的相逢意味着我的终结,一如既往的眷恋是我生命最勇敢的继续。心爱的姑娘,让我在云端再为你吟唱悲戚的情歌吧!让我在寂寥的黄昏处再对你说句情话吧!让我在高高的枝头上再为你写一首情诗吧!
暮夜,不眠,情花,看着这三个词语,你想起了什么?是不是我故作冷漠的路过?是不是我漫漫长夜里不尽的相思?是不是我一生一世的不变承诺?也许我未曾对你许下山盟海誓,也许我还没有顶天立地的男儿气概,也许我还没有仗剑行天下的豪情侠义,但我的心里在不知不觉中已孕生出一种简单的爱,一种纯洁的情。就让我的心追随你从此岸渡到彼岸吧!那儿,我曾为你种植了不世情花——暮眠花,它们不需要情感,不需要你的泪水,而是需要你的守护,等待我潇洒的转身后,才悄悄地滑落你的发梢,成为一种寂寞,一重忧伤,一种哀愁。
后记:写的有些哀伤,如有错字,请见谅。二零一二年八月二十八日于成都 竹鸿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