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妈妈说过几天要回老家扫爷爷的新墓,才恍然间意识到爷爷不在已经十几年了。
晚上睡觉时,想着以前的事情,跟爷爷的回忆历历在目,眼角也不知觉的布满了泪水,越想思念越浓,心中的愧意越深。
小时候,爸爸妈妈都在外面打工,在我成长成人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跟爷爷一起生活的,那时候爷爷刚退休,恰逢我跟我哥在读小学,自然照看我们的任务就落在了爷爷身上。我们住在农村的半山腰,放眼望去周围只有山和竹林,没有人家,我们像是生活在世外桃源一般,大大的瓦房,中间有天井,有前厅和后厅,也有院子,那时农村的房子大多这样,很是舒服。以至于长大后我对美好生活的想象也就大抵这样,有个小房子,有个小院子,日子慢且快乐。
爷爷那时候身体还健朗,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为了让我们不羡慕别人家,会在房子周边栽各种各样的果树,有黄皮,枇杷,柚子,柿子,三华李,板栗,甘蔗等等,一年四季都有应季水果吃。现在都清晰的记得那时刚吃完早饭,爷爷把两只手背在后面,让我和哥哥猜要左手还是右手,那是那年三华李树上唯一结的两个果子,一大一小,虽然忘记自己当时是吃到了小的还是大的,但这显然都不重要,爱和惦记一直都在。我现在这么喜欢吃三华李也是有原因的。说起来我也是被“富养”长大的呢。
再长大一点,我读初中的时候,是在县城住宿,每周周五才回来,爷爷会在每周我差不多到的时间点里在阳台朝着我回来的方向望,直到看见我,然后叫一声爷爷,他才会回去忙活,准备晚饭。现在每每想到这个情节,心里就莫名的难受,想着要是爷爷还在就好了。
后来,爷爷生病了,回家路上爬个坡都没有力气,那时刚好遇上,只是不知道他那次在那坐了多久或等了多久。那段时间,爷爷会跟我闲聊谁给了我们家菜,谁帮助了他,谁给他理发不要他钱还给他钱等等生活琐事,那时就想,以后长大了,也要对这些曾经对我们好的人好。但当我长大,这些人都慢慢离开了,后来自己也就都很少回老家。
小四曾经说过“有些人,只陪我们走过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虽短暂,记忆也会慢慢模糊,但有些情节仍会刻苦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