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人其实是愿意孤独的,也是愿意死去的。要不然为什么偏偏和最心爱的人作对,又为何对眼前的一切漠然,而去注目永不可期的事物。”
这是我昨晚临睡前发的一条朋友圈,选自爱情文艺电影《颐和园》的一段女主独白。
电影中,郝蕾饰演的余红在确认自己彻底爱上郭晓冬饰演的周伟后,果决地选择离开,以达到对泄洪情感进行自我防御的目的。她的想法是,比你更先一步离开,才能保有我最后残缺的自尊。
现实生活中,不乏余红这样的人,他们在独处时渴望有人陪伴,却又在有人嘘寒问暖时想要一个人呆着。他们只能和懂得带动气氛的人交流,对于不善于找话题的人,就无法相处下去。
他们做不到自我开放地去接近别人,时常会感觉自己难以融入大多数,他们渴望被了解,也厌恶被看穿。
02
《艺术人生》有一次访谈,朱军问一直单身的演员王志文:“40了怎么还不结婚?”
王志文说:“没遇到合适的。”
朱军问:“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孩?”
王志文想了想,很认真地说:“就想找个能随时随地聊天的。”
“这还不容易?”朱军笑。
“不容易”,王志文说,“比如你半夜里想到什么了,你叫她,她就会说,‘几点了,多困啊,明天再说吧’,你立刻就没有兴趣了。有些话,有些时候,对有些人,你想一想,就不想说了。找到一个你想跟她说,能跟她说的人,不容易。”
王志文说的不容易,其实是一份“时间差”,在我一个人想沉浸在恢弘的交响乐中,兀自感受悲愤与落寞时,别来烦我;在彼此需要找个树洞倾诉生活的艰辛和不如意时,能找到心灵倚傍的载体,并寻得抚慰的回音。
当然,这份灵魂互冾的默契并不可多得,如果没有日日夜夜的陪伴、坚守,点点滴滴的磨合、妥协乃至牺牲,全无可能。
更多的人,心中自有一方世界,心思细腻敏感,观念是非分明。他们往往无法平衡和别人的关系,独处时念着陪伴的好,融入人群又觉得独处妙,往复循环,左右为难。
03
我是个喜欢独处多于需要陪伴的人,因为独处时比较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忌他人的感受。
一个人逛街买衣服,喜欢就买,不用听别人的意见;一个人去图书馆,随处一站就可以看书,想走就走,不用探头找寻同伴在哪里,他需不需要回去;一个人看电影,可以计算好过红绿灯、倒车入库和坐电梯的时间再买票,入场不用等待,散场自行离开。
可是,生命中有些陪伴又不可或缺。比如,想去吃火锅或自助餐,要是没有人坐在对面陪你谈笑风生,你看着周边男男女女一桌,你还是会觉得孤单。比如,参加聚会时,三五个人聚在一起聊天,而你孤单一个人坐在一角刷手机,我相信你不会再去第二次。
有时候,我很希望这个世界上多些独来独往的人,不用扎推一起,一个人也能独当一面。这样,我去吃火锅或自助餐去洗手间回来,就不用担心餐盘被服务员收走。
大一的时候,为了拿奖学金,我每天都泡在图书馆。室友们嘲笑我不懂大学,还像高中一样傻学。一气之下,我便在大二时加入了七八个社团,每天奔波游走,认识各种各样的人,大家一起组织或者参加各种活动。
渐渐地所有活动都做过了,社团里大一到大四的成员都认识了,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得到多少锻炼,在推杯换盏中听些蠢到极致的酒话,发现自己更孤独了。
到了大三,我便把所有社团都退了,重新回到图书馆。而我当初靠写东西消磨时光的过程,也变成了现在装一本正经时所说的曾经。
我终于明白,想要寻得一份“天生两个人,仿佛一个我”的默契,需要冒着置之死地的风险和大海捞针的魄力,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代价是从指尖流过的汩汩时光,是削骨磨皮地自我改造。
04
村上春树说,哪里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罢了。
我自认待人友善,能察言观色,也能炒热气氛,能陪同事打麻将,也能给学生讲道理。我努力合群,通过消耗自己的真诚换取他人的温暖,在满腔热血化为一滩污水后,又重新回到独来独往的状态。
我依旧相信缘分,希望像王志文一样,能够找到一个随时随地能聊天的人。在她到来之前,独处让我更清醒地认识自己。在她到来之后,陪伴让我更炽热地拥抱爱情。
我期待的陪伴,不是有人陪我四目相对,望穿无泪,而是有人陪我协同作案,包饺煮面。在这个心酸又难过的雨夜,我愿意搓一搓手揣进裤兜,在孤单中独自等待。
我曾在一场大雪中走失,又从一场大雪中醒来,我是那风雪中经年未化的冰冷,注定了一半衰老,一半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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