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父亲今年80岁了。父亲的身体大概在五年前就开始不硬朗,尽管他以前没生过什么大病,但是由于青少年时过早参加繁重的工作,一直到中年从工作岗位退休都一直在比较艰苦的生产部门,积劳成疾,几年前一场由感冒引发的肺炎后大伤元气然后就突然不硬朗了。但是他一直到75岁之前热爱生活的他都仍然保持一些个人爱好:打牌、钓鱼、喝茶、抽烟、偶尔喝点小酒等等。现在看着老态龙钟的父亲由于有些脑梗造成腿脚不灵便,性情也有些变化,不爱主动讲话,天天呆坐家里看电视,感觉他好落寞啊,很心疼。每次他一站起来准备走动大家就开始担心他会摔倒,曾经摔过几次鼻青脸肿的,幸亏得神眷顾,没出大碍,但也每每把老母亲吓得魂飞魄散,虽然这样他还是很执拗,坚决不肯用我们给他买的手杖和轮椅。现在平时还有妈妈陪伴他,跟着我二姐一起住,二老得到二女儿天天的孝敬和照顾,所以也算晚年幸福了。
父亲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我至今很怀念小时候围在父母身边享受他们疼爱的日子,虽然父亲性情比较急躁、有点脾气但是幸亏母亲性格温柔、没脾气,很包容他,所以家里气氛还是很好的,很感谢父母亲带给我们子女一个温暖幸福的童年和青少年时代。
这几天突然想练练笔,尽管多年不写字,笔头早已生锈,下笔很难。但是我还是鼓起士气,想写一写自己年迈的父亲,作为父亲节送给他的小礼物。因为他高兴我问他一些他小时候或者我小时候的事情,老年人的记忆就是这样的,在他的脑海里对比较久远的事情记忆反倒很清晰,尤其是对自己童年的回忆永远都筛不掉,那些都是他开心的谈资。所以才想把关于爸爸的一些往事记下来,以便记得以后好向他“请教”,那样他就会开心起来。例如有次向他“请教”一首老歌,他还真的可以把简谱给哼出来,我赶紧找出纸笔拿出来一句句地记录下来,然后外甥女一边也很认真地用古筝在他面前演奏起来,看我们装模作样地很当一回事,老人家当时又开心又得意,嘿嘿。有次我问他说:“阿爸,你知道沉香是啥东西吗?”他马上很肯定地回答:“我怎么会不知道沉香呢?它的果子长得像耳坠,然后还给我讲了一个小故事,话说村里有个人他和伙伴们一起去烧一堆木头,此人鼻子很灵敏是个机智的人,他当下闻出了烟里有特殊的香味,然后他假惺惺地劝其他村民回家吃饭休息,大伙一散,他马上从火堆中刨出一块上好的沉香。”我也听得一愣一愣的,父亲说以前好多人都不识货。然后我又天马行空地话题一转问他:“你知道基督教吗?”他说我咋不知道呢?敬拜上帝和耶稣的,也叫“耶稣教”,呵呵,可见我这老父亲记得的事情和知道的事情也不少呢。可以判断他现在还不是老年痴呆症,愿岁月能对他温柔以待!让他还能保持清晰的头脑还能跟晚辈多聊点天。
小时候很喜欢在饭桌前听父亲讲笑话,用现在的时髦语来说,我有个段子手爸爸,哈哈。他有个本领就是在他讲幽默故事和笑话时,我们都笑出眼泪了他都能够忍住不笑。父亲出生于海南琼山县大坡镇(现在是海口市琼山区)一个叫沙村的普通人家,我上学时候经常需要填写学生信息表有个表格很奇怪的就是家庭成分,我说应该是写贫农吧,大家都写贫农,然后父亲说写中农和贫农都可以,反正这个概念到后来我都还是不求甚解。父亲一辈子受到的学校教育概括成一句话就是:“上学十年,高小毕业” 呵呵,我们经常拿这个说爸爸真是个“老油条”,而他每次都嘿嘿一笑说因为留级那一年是不用交学费的,不管如何他也算是个识字的人了,也确实如此,他读书看报写信真的没问题,估计还有后来去工作上夜校的原因吧。在父亲未满20岁时海南松涛水库建设工程在全省范围内招收工人,每村每户都必须有一位年轻人去参加工作,当时伯父年纪够大,留在家里陪父母,两个叔叔年纪尚小,他呢,刚好不大不小的就应征去当了一名吃公粮的水库工人了,从此离开了家乡。我母亲在这方面情况跟他相似也同一时间在那里当了一名工人。在青春年少的豆蔻年华里,离开家乡,投入轰轰烈烈热火朝天的大建设,身体都没有发育成熟,肩膀还是那么单薄和稚嫩就担负了很沉重的体力劳动。他们两人也得以在松涛的工地上相识相恋,成立了家庭,现在早就超出了50年金婚的标准。后来进入七十年代,水库工程竣工,父母亲带着我的大姐和哥哥还有二姐又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去了更加远离家乡的西部蛮荒之地---昌江县叉河,在那里的企业继续当工人,只是不跟泥土打交道,改成了跟水泥。我是在昌江出生的家里最后一个孩子,因为昌江属于黎族苗族自治县,或许是水土的关系,长大后还是不少人直接问我:“你不是汉族的吧?你长得不太像汉族姑娘,呵呵。”(未完待续)
父亲经常说起他的童年,他小时候有个特别厉害的本领哦。他鼻子很灵敏,走在高大的菠萝蜜树下面他总是第一个闻到香味然后偷偷爬上去,奶奶不许年幼的他爬太高的树,他呢,会在那个长得很高的巨大的果子表皮上用小刀整齐开个天窗,小心地用手伸进去掏出一个个菠萝蜜苞坐在枝丫上吃饱了后再不慌不忙把果皮的天窗天衣无缝地再盖回去,然后打着饱嗝溜下去。每天他一想吃就爬上去,等到大人闻到香味了说把果子摘下来时,才发现果子里面几乎被掏空了,小朋友在一边偷乐呢。我的家乡是个盛产很多热带水果和农作物的地方:菠萝、龙眼、荔枝、咖啡豆,胡椒、野果也特别的多。父亲从小爱吃水果,后来因为参加工作离开家乡,父母亲都是普通的企业职工,除了抚养四个孩子,还要赡养当时健在的奶奶和外公,每个月都准时把两份钱分别寄给奶奶和外公(外公住在琼山灵山镇)。当时他们勤俭持家,经济情况也不宽松,所以每次买了水果都让我们先吃,然后自己的口头禅就是:“看你们馋的,你们吃吧,我小时候早就吃厌啦”然后一副很得意很不以为然的神情。偶尔我们太馋了怕他来分,看到他就说;“阿爸小时候吃厌了啦”他听了呵呵笑。其实我们知道那是爸爸对我们的爱!母亲至今还表扬父亲的“绝活”,他有时候吃荔枝可以不用一个个果子扯下来吃,他把整把荔枝的果肉都吃完了然后果皮一个个完整地留在枝子上,远远地举着说给母亲吃,他戏弄过母亲几次,说:“喏。给你吃。”母亲高兴地接过来,没想到一摸,发现一半都是空果壳。然后母亲被他逗笑了。
父亲说他小时候的学校还挺不错的,课间有鹧鸪茶喝。尤其是体育课时同学们轮流值日煮茶水给球场上打球的同学喝。我说:“哇,还真的有茶呀”父亲这是得意地说:“那可是自然生产的野生鹧鸪茶,我们从树上砍下一大枝丫扔在球场边上风吹日晒,水开了后再慢悠悠走出去用手捋下来一大把枯叶子扔进茶壶煮上一会,一桶清香解暑的鹧鸪茶就备好啦!”我说:“哇,真是太高大上了,这么新鲜自然的饮料,羡慕呀。”父亲看我听得津津有味的更加得意地笑了。
他有次还神秘地跟我们说他知道我们在学校都参加共青团,然后问我知道他也是团员不,接下来自报家门说:“我可是一名儿童团员!”我们顿时哈哈大笑,我说:“你拿啥武器呀?”他说他平时拿红缨枪巡逻,发型是那种抗日电影里常见到的,脑门上留一绺头发,后脑勺底下也留一绺。察觉到有动静就飞奔到山坡上,把原先竖着的竹竿放倒,这样大人们就知道情况见机行事了。
我至今还十分怀念小时候家里的氛围,父亲那时候喜欢订阅报刊杂志,他亲自领我到邮政所进行订阅。他用手指轻轻点着我的额头说:“给你订份《小朋友》怎么样?”那时我大概是二年级,连忙点点头,第二年父亲又给我增订了《中国少年报》,他给自己订了《知识就是力量》、《海洋世界》。给姐姐订了《大众医学》和《大众电影》(当时大姐刚当上护士,现在已是资深主管护理师),给哥哥订了《无线电》(后来哥哥当了一名电工,现在已经是一名老师傅了)。另外还订了一份《海南日报》,这个良好传统延续了好几年,后来我们上班的上班,转学的转学,父亲也退休说眼花,少看杂志了。再后来家里买了电视机,订阅报刊的事就停了。作为普通职工之家,我家一直是厂里订阅书报最多的人家之一。就像现在有了手机,小朋友好多玩具和娱乐项目都被手机取代了。包括大人也人手一部,成了手机控,这就是时代的变迁吧。
父亲很巧手,做的饭菜好吃,出菜速度还快,当时他和母亲轮流在下班时负责做饭。后来母亲也被他带出来了,也能烧出一手好菜来。记得小的时候,最喜欢他做的芋仔焖饭,每次他做芋仔焖饭,都是我的节日,我可以一口气吃下三碗。把肚皮撑得圆滚滚的。虽然他从小离开家乡,但是样样农活拎得清。挑水、浇菜、种瓜、种豆样样行,养猪、养鸡、种花养鱼也很拿手,业余时间经常去水库或河边给我们钓鱼补充营养。他一直都是是厂里的钓鱼高手。很多年轻人都求他传授钓鱼技巧,休假时间他的众多青年粉丝会去尾随他观摩他钓鱼。家里门前门后的小院子他种过好几种果树和很多品种的花卉:黄皮、芒果、石榴、月季、茉莉、凤仙花、大丽花、虎刺梅,鸡冠花......由此也影响了我们的爱好。我对花鸟鱼虫的“眼皮子浅”就是受父亲的影响。最令我难忘的是那一大丛茉莉和高出厨房屋顶的粉色月季。父亲还用水泥挨着厨房砌了一个小小的鱼池。里面养着好多鱼。父亲在屋檐下养了一桶蜜蜂,天天有蜜蜂在花丛中采蜜,父亲的本事还在于只要他的蜜蜂准备分家的时候他都能知道,偶尔由于他不在家时,分群飞走后他可以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找到他的萌宠带回家。到取蜂蜜的时候,他会小心翼翼的切出来,用手挤在玻璃瓶里面。把剩下的蜂房,放锅里煮给我们吃,印象中特别好吃,甜甜的,水面上浮起来的蜂蜡可以用来做药材,但是都用不了那么多的,所以母亲总是用一块来插缝衣针,也奇怪的,插在上面的针永远都很尖锐很好用,从来不生锈。
父亲作为一个海南男人,竟然会做一些米面点心,手擀面、刀削面、饺子、包子、馒头、千层烙饼、糯米粑、包粽子等等,还有双灵巧的手,用竹篾和铁丝编织鸡笼、菜篮子等等,各类棋牌他也都能玩。真是一个可爱的老爸。
我是他的小女儿因为年幼自然多得他一些疼爱,例如当时刚到昌江工作,我也才几岁大还没上学,他特别喜欢带我一起坐火车去县城走亲戚和逛街。我记得他每次都会带我到离石碌火车站的矿山公园去逛逛玩玩,还带着我去百货商店看音乐盒(那个音乐盒和公园是我每次去县城的动力,还有坐火车也是很好玩的,火车哐当哐当的一路摇摇摆摆有时候是轻轻地晃偶尔稍微晃得重一点),我至今记得那时一个小小的音乐盒,里面站着一个跳芭蕾的美女,因为有点贵,所以也没有闹过要父亲买下。想来我也是比较乖的小孩子呢。父亲一般都是下了夜班一早回来,洗好澡换上干净衣服,就带我去坐火车了,估计他之前没坐过火车吧,很喜欢坐,呵呵。也是呀,当时整个海南岛能坐过火车的人也挺少的,见都没见过。昌江之所以有铁路和火车是因为有个石碌铁矿和东方八所港,有次父亲特别叮嘱我一定穿上他给我买的新上衣去,在火车上他几次说要带我去照相,说我的新衣服的衣领上绣着几朵很精致的小花,他时不时就说穿着新衣服照相肯定很漂亮可爱的,说得我的心里也美美的,后来果真照了相片,至今我还保存着呢,是我人生第一张单人一寸照,谢谢我这慈爱的父亲!
我还喜欢在每年春节或者暑假跟着他回到琼山老家,我们坐的汽车只能停在大路上,下了车,我们还要走几公里路才能回到他的村子。他一路上不顾旅途辛劳,心情很兴奋,近乡心喜,一路上教我认识好多家乡的树木、野花野果,还会摘下好吃的野果给我吃,有些野果长得可真美,还酸甜可口。他知道很多植物的名称学名和俗名。乡村的小路走起来真的很惬意,因为空气很新鲜,尤其是我特别喜欢闻村子里咖啡花混合着其他野花树木的清香味道,感觉那就是家乡的味道,唯一令我苦恼的就是家里的红土地,一到雨天就很难走路,全省也就少数几个地方是红土,估计是红土的原因,感觉家乡的好多农作物的品质其实挺好的。回到村里,家家户户都有欢乐的气氛,尤其是每家每户都有人从外面回来像父亲一样的情况的,春节村里总是弥漫着炒咖啡豆的香味,伯父是制咖啡的高手,所以那时候父亲带着大家在饭后还会去伯伯家里坐着一起喝喝咖啡,吃红糖糯米粑和用爆大米和糖还有花生一起做成的米通,那种很幸福的感觉至今偶尔想起来还会觉得很温暖,像手里还握着那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杯里飘散出来的香气饱含着浓浓的乡情。春节假期结束我们也该离开老家啦,父亲总是会带一些咖啡末回昌江的家里,偶尔想家了就会泡一些来喝,有次我偷偷喝多了,竟然马上发困倒头便睡,睡了一个很沉很沉的觉,有时候还跟父亲一起喝他的红茶和绿茶,那时候感觉还是红茶比较好喝。有时候我还摘下茉莉花晒干了交给父亲让他泡在绿茶里当花茶喝,特别香,我对茉莉的喜爱是根深蒂固了,那圆圆白白又香的花朵令我怎么都看不厌,从而偏爱欣赏一切白色的花朵,一看到白色的花总是感觉有团柔软在心头微微颤动,然后倏忽一下化开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到了结婚成家以后体质慢慢变得沾不了茶和咖啡,或许是太多年不在父母家没有陪父亲喝咖啡和茶的缘故吧。父亲喜甜,泡茶和咖啡的时候总爱加好多糖,估计这就是我爱喝他的茶的原因,呵呵。我现在一沾浓茶和浓咖啡就醉,觉得好懊恼,真是应了一句话就是越是喜欢什么就越是不能吃什么。
父亲是个钓鱼能手,他总是知道哪里能挖到好多蚯蚓当鱼饵,他用眼睛观察和用锄头刨两下看一下土质就知道那里是不是蚯蚓的聚居地。钓鱼的时候他也很擅长选取最佳垂钓和拉网的位置,厂里好多年轻人都抢着跟着他去钓鱼。小时候记得他经常有好多收获,乌鱼是他最经常钓到的,偶尔有河鳗上勾,他就笑得合不拢嘴,每次他钓鱼回到家后就很开心地把战利品一大网兜的鱼往地上一放,然后就去泡茶坐下休息,脸上带着很骄傲得意的表情,因为这个时候经常有邻居前来观赏他的鱼,母亲一边劏着鱼一边不忘把大鱼的尾鳍切下来粘在厨房外面的墙上当装饰,就像是父亲的钓鱼勋章。时间长了,墙上就贴满啦!特别有特色,呵呵。
父亲在芒果季节还喜欢在钓鱼回来的路上路过黎族村子时候跟黎族同胞买一些老树的芒果,特别好吃,知道我们都喜欢吃,平时也喜欢在买菜的时候买一些水果,他很舍得给孩子们买水果吃的。他挑西瓜的本领很大哦,每次买到的西瓜都是很甜很沙。他用手拍拍西瓜或者把瓜放在耳朵边用手掌挤压一下就知道是熟还是生。有时候他买了就故意不给我们发现,然后吃饭前才神秘地宣布有饭后生果,每当这时我就觉得饭菜更好吃了,有时候我就心急放下筷子去寻找,有时候会在阴凉的床底下或者冰凉的水池里看到一个碧绿的大西瓜。找到了就又开心地继续吃饭。
每次回琼山老家,父亲一大早就会起床挑水,直到奶奶那口水缸都装得满满的,奶奶用很欣慰的眼光看着父亲,看着我们,其实我从一岁多到三岁多都是奶奶带大的,老人家每年都差不多只有春节的时候才看到她那远离家乡工作的儿子和孙子孙女们。父亲很想把奶奶接到昌江跟我们一起,可惜奶奶有次晕车太难受导致后来对坐车有心理阴影,死活都不敢再跟我们一起坐车到昌江去。所以奶奶就在家乡跟伯伯叔叔和姑姑他们一起。父亲后来退休过后好多年老是念叨他的老母亲说要回去家乡住然后给奶奶挑水吃。爷爷很早逝,父亲很孝敬奶奶,外公有几年也经常从家乡过来家里小住,父亲也是非常孝敬他老人家的。
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却是一直那么富有生活情趣,为人老实忠厚,小时候经常遇到有大人问我父亲是谁,我每次一报姓名,人家第一句肯定是,“哦,你父亲真是个老实的人”。他对待工作也任劳任怨,总是干着最辛苦的岗位,从来不懂耍小聪明,尽管父亲其实是个有小聪明的人,一直到退休他都是个深受大伙喜爱的老班长。父亲现在年事已高,加上生病,动作更加不灵便了,经常坐着不愿意动,人也显得有点郁郁寡欢,看着他的满头白发,总是让人感叹时间的飞逝,现在连走几步到饭桌前坐下来吃饭都困难,走走停停,只能祝愿岁月能对他温柔以待,让他能慢点衰老,少点病痛,能长久一点陪着我们。
过几天就是父亲节,没什么合适的礼物送给他,谨以此篇小文记录下来过去我那还没变老的父亲的样子,提醒我可以找一些能令他开心的话题去“请教”他,让他能多一点开心的笑。祝愿父亲快乐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