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蒙蒙下了线,依然出神似的看着屏幕,还不知觉的笑了一下。中午,她本来想写一会论文,可是,电话响了,是她的男朋友,约她出去吃饭,她看了看表,时间快到了,就简单的洗了洗脸,离开了家。
高超和孔令澜找了一个饭馆,大厅里人来人往,而且似乎还有几个公司的同事在不同的角落,孔令澜看了高超一眼,说:“去单间。”
进到单间之后,两个人简单点了点菜,高超要了一壶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抬起头,看看孔令澜,他也在喝茶,不过是低着头,眼睛一直盯着桌面。高超咽下了这口茶,说:“我们现在,就当没有发生,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式工作?”与其说高超是陈述,不如他是询问,或者商量。
孔令澜抬起头,浅浅的摇摇,放下茶杯,说:“Janet在试探咱们,我不知道她和你说了什么,但是她说,她以前对我的业务不了解,以后希望多了解。”
“和跟我说的差不多,她,嗯,说让你多和她直接汇报了吗?”高超手里玩着茶杯问,但他也接着来了一句:“Peter和丫那么好,老钟不也给办了吗?”
孔令澜默默的摇摇头,“嗯”了一声,就接着说:“她和老钟有什么问题,咱他妈也管不着。不过,我看她的根子比老钟要深,所以,我说,丫老钟悬了。”
高超苦笑一下,说:“她又找了Kenny,那他妈孙子,今天明显的敢和我来劲了。”
孔令澜没有接他的话,而是似乎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咱们这,缺个总监。”
高超没有等他继续说,就马上明确了态度:“如果和我谈,我就推荐你。”高超可没有忘记当年孔令澜那溢于言表的“很想。”两个字。
孔令澜笑了,但是他说:“这玩意,轮不到咱们推荐,如果要是我们几个里出一个。”
高超没等他说完,就又表态:“我宁可是你。”
孔令澜知道在现在几个经理里面,他的资历最深,眼前的高超反正是不太可能,他这么说,不过顺水人情而已,所以也就笑一下过去,并且他也不想就这个事情再说下去,而是说:“以后的工作咱们还是多商量,还有,Janet对我说,昨天去开了会,感觉很不错,你也是有机会的。”
高超喝了一口茶,继而说:“到现在,咱俩无所谓,就是肉,别让别人吃了。”
孔令澜没动声色,高超这句话,倒是说到了点上,不过,对这个位子,说实话,自己没有信心。
上菜了,高超和孔令澜两个人开始吃饭,不过这顿饭吃的有点的沉闷,孔令澜显然是为了打开僵局,吃了几口,忽然问:“你丫昨天那么晚回家,王林没审你?”
高超咧开嘴,使劲嚼着嘴里的一口饭,特别有底气的说:“那查什么,本少爷是和Janet开会去了。哪像你丫那么闲在,一个无业游民,一个老婆在外国的无业游民。对了,你老婆不给你打电话呀?”
孔令澜喝了口汤,瞄了高超一眼,一边喝一边说:“我也和Janet开会去了。”
高超笑了,同时说:“孙子。”
樊蒙蒙看着眼前的,孩子似的男朋友,他虽然不是很英俊,但很骄傲,长长的头发,一个IT精英,正在高兴的和她说着自己上午在游戏世界中的一些奇遇,樊蒙蒙如同一个母亲对着一个可爱的儿子,面对他的兴奋,便也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其实,他说什么,自己不了解。
好多年了,似乎和眼前这个人越来越远?不过一年年的春夏秋冬也就这么顺序的过着,开始的时候,真的好爱眼前这个人,那时候爱似乎是生活的全部,可一路走来到了今天,却是这样,生活,成了爱的全部。
霍青说了很久,才发现樊蒙蒙没有在听,他放下手里的筷子,呆了一下,然后说:“怎么,没意思吗?”
樊蒙蒙不愿意回避,她说:“还好吧,其实,我在想我的秀。”
霍青有点不好意思,他说:“真对不起,只是我打通了这关,太爽了!那什么,要不你早点回去吧。”
樊蒙蒙点点头,“嗯。”了一声,又吃了点菜。
地下通道里,一个老乞丐拉着不成调的二胡,他花白的胡子上还搭啦着些恶心的鼻涕,黢黑的脸,能看到的除了肮脏就是沧桑,瞎了眼睛,不知所谓的坐在角落里,面前的装钱罐里面只有那么几张毛票。
樊蒙蒙和霍青走了地下通道的时候,樊蒙蒙驻足看着这个老者,摸出了一块钱,放了进去,霍青看完了她做的一切,很深情的拉着她离开,在她耳边说:“你的心真好,一直,还是这样,但是,其实他们都是骗人的,不过,无所谓了,反正钱不多。”
樊蒙蒙不置可否的看着自己的男朋友,没有说话。
耳边听到了一个嚣张的男高音:“操,都管,你丫管的过来吗?”
另一个稍微低沉的声音接口说:“也怪可怜的,放心,要哪天你丫也这样,我他妈肯定不管。”
樊蒙蒙没有回头,如果她在看,会发现,那竟然是刚刚摄像头里的那个男孩,他正在往乞丐的碗里放了一张钱,并且不时的和边上另一个小伙子调笑,一个短发,而文质彬彬的男人。
高超似乎有点异样的感觉,转过头,看到一个女孩侧影?似乎曾经相识?高超又解嘲般的笑了,那是典型的扯淡,他根本不相信,可他还是向着她微笑定着眼神,是否似曾相识,这无所谓,有所谓的是,她很漂亮,卷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只一个刹那就让边上的男人给带走了,所以,高超竟然还没有看到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