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时,父母双亡,栖身佛家。
少年时即发下大愿,要彻底读懂佛法,解答心中关于佛法的疑惑。但面对当时佛典缺失、翻译混乱的情形,他陷入迷茫之中。
对于一个僧人而言,成佛是一个人的最高生命境界,那是生命终极的追求。一个偶然机会,他从印度僧人那里得知,印度有个地方叫那烂陀寺的地方,是当时印度最高的佛教学术和研究中心,那烂陀寺有位叫戒贤的高僧,通晓一切佛法。这个消息犹如黑夜中闪现一丝亮光,他的心中燃起一阵亮光,决定西行前去那烂陀寺。
然而大唐与突厥的战争一触即发,时局并不利于西行。他只能设立道场,一边讲经一边等待机会。
就这样,执意西行的玄奘,隐姓埋名,昼伏夜行。风声鹤唳的时局,境况史无前例地艰难,生命朝不保夕。好在关键时刻总有佛陀保佑。他在第一个弟子石磐陀的帮助下悄悄偷渡。
他终于孤身一人走向大漠,走向无法预知的未来。八百里沙海,莫贺延碛,上无飞鸟,下无走兽,绝无水草,空旷的沙海,只有影子相随。妖魔鬼怪浮现在眼前,狂风卷着黄沙,令人无法喘息。四天五夜,滴水未进。
要前行,还是东归,就此放弃?
宁可西行而死,决不东归而生!他始终没有忘记心中的信念。即使已经看到招手的死神。
他拥有远远超过常人的执着,强烈的信念支撑着他不断前进,他在用最后的力气向西挺进。生与死的考验,差一点将他推入死亡的边缘。
终于,在佛陀保佑下,他找到了水源,走出了死亡之地。
西行之路追寻理想的脚步,从来没有停息过。哪怕在高昌受到国王厚待,但就算绝食也不要被一生供养。哪怕翻越帕米尔高原雪山时,寒风凛冽,飞沙走石。佛陀的声音一直在召唤。
经过了无数的挫折和磨难,他终于到达了佛祖的出生地、涅槃地、觉悟地。四年的跋涉,终于来到心心念念的地方——那烂陀寺。佛法凋敝的时代,那烂陀,是最后一朵娇艳的奇葩。
生死大海,谁做舟楫。无明长夜,谁为灯炬。
面对生命的局限,佛祖所做的努力,因其艰难悲壮而给人以震撼。他在探求人生真谛过程中的的悲壮精神激励着玄奘。那烂陀,就在前方,但求法之路,刚刚开始。
荒无人烟的大漠,冰峰林立的雪山,野兽出没的森林,一切已成往事。
鼓声敲响,宣布一个中国僧人的到来。他终于拜见梦寐以求的导师——戒贤法师。已经暮年的法师,也终于等来了这个来自大唐的徒弟。他们之间有说不清的因缘。孤独的童年,迷茫的青春,他的生命从此翻开了新的一页。32岁的玄奘,笼罩在无边的喜悦中。
从看见印度河算起,玄奘在印度停留了十四个年头。十四年的时间,他从一个留学生成为首屈一指的佛学大师,受到了帝王史无前例的尊崇。一个中国人在异国土地上受到如此推崇,堪称空前绝后。
十九年后,他归国时已年届中年。西行已经结束,他真正的事业还没有开始。
他写成了十二卷的稀世奇书《大唐西域记》,赢得了唐太宗对佛教的尊崇。他的苦心积虑终于得到回报。为了弘法,他亲手设计大雁塔,夜以继日翻译经卷。58岁那年,来到洛阳附近的故乡,完成了俗世最后一个心愿,迁葬了自己的父母。
他在玉华寺度过了生命最后的时光,再也没有踏进过长安城,翻译佛经,礼拜佛祖。
在完成庞大的翻译大波若经后,他深知归期将至。他翻译的佛经,数量之巨大,质量之严谨,全面超越前人,后来者也难以企及。
十岁时踏入佛门,十三岁正式剃度,二十七岁时为寻求佛法而西行,十九年求学,十九年孜孜不倦的翻译,回顾自己的一生,他问心无愧。冥冥之中,他听见佛的声音,西天在召唤。
玄奘留给我们的是一种精神,对理想永不放弃,对信念始终坚持,这就是玄奘的精神,是中华民族的精神。
明月高照,彩云环绕,我仿佛看到一个虔诚的僧人在膜拜观世音菩萨。
BY RU
2017.6.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