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久了,抑郁的情绪莫名会加重,盼望晴天的心情更加急切。
昨天有点放晴的迹象,心情稍有舒畅,到傍晚悉悉索索又下起小雨。作为习惯少雨的西北人,虽然四处游走已将近十个年头,对南北方的天气也早有感知,但依旧不习惯更不喜欢这连绵秋雨淅淅沥沥滂滂沱沱没完没了的状态。
讨厌,这秋雨!
与荆州类似,合肥的雨同样没有北方来的爽快,总是点点滴滴点点,没有那种淋漓痛快的欢畅。可能是记忆出现偏差,总觉得没有记忆中家乡的雨,来的犀利,来的猛烈,来的合时宜,来的那么酣畅淋漓、洋洋洒洒。敲在瓦片,打在屋檐,落在菜地,洒在田野,哔哔啵啵哔哔,哗哗啦啦哗哗。那雨总能给盼天吃饭的人们带来欣喜,带来收获。喜欢,那样的雨!当然,也有讨厌的时候,那是听到连绵的大雨袭扰庄稼影响收成的时候,那是连下一个多月暴雨长久不见天日摧毁家园的时候,那时候讨厌过。现在想起,似乎没有那么讨厌了 ,反而觉得温暖。
小时候,每逢下雨,老妈总会调集家里能够盛水的一切容器在屋檐下布阵,搪瓷盆,铁桶,瓶瓶罐罐……雨水顺着瓦片从屋檐泻下,打在各色器皿里,叮叮铛铛,噼里啪啦,各色音律,热闹非凡。老爸对老妈的这种行为基本持反对态度,不时还指责一通,一则嫌太吵,二则家里有水井,不缺水。但老妈不听,谁也犟不过她,收集雨水,拖地,洗衣,浇花,洗菜……大家都觉得很聒噪,唯独她从来不这么认为。
记忆中的雨总是来去突然,早上还晴空万里,下午就可能阴云密布。在我有限的记忆里,从小到大,可能是因为工作太忙或者另有他因,爸妈送伞到学校的次数寥寥无几。后来,或许是长了记性,雨天不忘记带伞,也可能是变天的次数根本就不多,这样的机会也就很少很少了。总之,记忆中似乎对来学校送伞这样的场景储备并不多。但每每有之,在担心同学见到笑话没长大之余,总会窃窃欢喜。再后来,我们就长大了,爸妈经常不在身边,哪怕在外淋成狗送伞的人也不会来了,即便来那注定不会是他们。
那时,我们都还小,爸妈还年轻。那时的我们,都在上学,没有工作,没有焦虑,没有压力,过的开心,活的快乐。那时的雨,洋洋洒洒,叮叮当当,哔哔啵啵,感觉很美好,很温馨,也很幸福。如今,看看,这冷雨,再也不见那屋檐下满地的盆盆罐罐杯杯盏盏。如今,听听,这冷雨,听不到叮叮铛铛叮叮的美韵和弦,唯有冷冷清清的长街,庸庸碌碌的人群,拥挤的车,攒动的头,雨幕和阴沉。
时光易逝,过往不再。老爸已退休,老妈脸上的肉松弛了不少,记忆中她那圆润的看不到指节的拳头也消瘦了许多。哥哥家的小萱萱会叫爸爸了,姐姐家的朵朵会写作文了,前不久我也建立了自己的小家庭。前些天她妈妈带着朵朵参加我这小舅舅的婚礼,回家还写了一篇流水账式的小作文,她妈妈高兴的发给我看,有写实,也有虚构,满满童趣,可爱至极,甚是好玩,至少比她这个小舅舅同龄时强了很多。
这样的记忆,只适合在特定的时间用力从脑海里挤出,虽凌乱,但美好。
这冷雨,提前将人们唤回冬日,需要裹着厚厚的行头出门,有人喜欢,有人反感,回头想想,与天气何干?
这雨下了好多天,着实让人讨厌。今天有了放晴的意向,天气预报显示明天是晴天,未来一周都将是好天气。希望如此。 该让这久违的阳光赶走阴郁的心情了。滚蛋吧,这秋雨!
心情坏了,看什么都很阴沉。那又如何?总之,滚蛋吧,这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