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前

文/小丑一人的康桥

初稿写于2019年。

这两天我翻开了十年前的日志,细细的读一遍,却发现原来那些年陪伴我的是整个青涩的青春友情。难过、感动,欢笑、泪水,字里行间温情而温暖。

原来那些时候我早已确立的三观。在那个乐观又敏感脆弱的中学时代,哪怕一件很小的事情,甚至我爱的人一个对我善意的举动都能让我开心一天,哪怕一个嫌弃厌恶的表情都能让我难过很久。

虽然如今我过得自由自我,却辛苦恣睢或辛苦麻木,不再如以前那样细腻了。我依然怀念那段天真烂漫的时光。

翻到第一页,才发现我保持写日记的习惯已经坚持了十年。这十年像是一个瞬间,这些日记是我的财富。虽然不乏长篇大论,无病呻吟,但更多的是对平凡生活的感受,对自我的反省,以及片段的灵感乍现对优美景色的描写,对人情冷暖的体悟,更多的是自己学习的计划和检讨。

初中时代,是多么美好的豆蔻年华,回想起那时候,真的觉得原来我曾经如此专注且单纯地执着过。

早晨,被老鼠的吱吱声叫醒了,四点多。然后听见了谁家公鸡渺远的声音。也许时光会让人淡忘以前曾经度过的岁月,但永远抹不去记忆。

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伴着和风,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也许是初一时早晨天气的清爽吧。我记得那时,每天都起得很早去学校,有时天微微亮,有时下着霜,但都是我自己。《Country road, take me home》,那条贯穿村子的马路上留下过我无数次形单影只的辙痕。

日记里也有关于爷爷奶奶的争吵。吵架声吵闹声声声入耳,我哭了,我哭了,我又哭了。那时候留守在家,每天都要因为爷爷奶奶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而难过得落泪。我不能改变我的环境,但他们却能始终影响我。到现在终于看得开,也终于长大了。

还有我转班以后,原班同学对我的冷漠,新班级同学对我的排斥,我一直处于两难的境地中。台湾文学的老师讲过蝙蝠心态,我何尝不是那只蝙蝠?

那时候我也经常很倒霉,天天自行车胎被人扎破。在无数个出黑板报后晚回家的夜晚,骑着自行车回家的路上,心惊胆战而且飞速骑行着。回家后还能写下:

初秋的夜,虽然美丽,但路旁浓密的树林,却给我本来就一直颤抖的心增添了一丝恐惧,我急切的盼望赶快回家……

还有关于友情,我们上课时停电了,在教室里玩;我们一起给同学们过生日;下雪了,在操场上玩;下课了一起跳皮筋;体育加试的时候一起跑步……

还写到我尊敬的老师,各科老师给过我的鼓励和关怀。英语老师的幽默和睿智,语文老师的温柔和温暖,生物老师的认真和坚持,历史老师的幽默风趣,数学老师神秘的微笑……

也写到有谁撞到了我,衣服刮破了;遇到了久违的朋友,给我讲他们的故事,开心一整天或难过好多天;爸爸妈妈对我的爱,坚持和担当,沉默和严厉……

然而我还是得继续前进,时而歌唱,时而鼓劲,在永不回头的青春之后,学会勇敢,学会坚强,学会正视生命中的一切。

更有爸爸对我的耐心指导。爸爸教我写作文,比如举一个汉字,让我懂得中国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通过一件事情的发展经过和结果,给自己一个深刻思考的机会,一个吸取教训的机会。

有班主任对我的关怀和疼爱,我家里有急事没去上课,他不仅没有骂我,还打电话告诉我要去报名,带多少钱……

更多的是写我每次考试,考多少分、各科的成绩、对考试的感受、对老师的想法,也有因为我遇到了学霸和他做同桌,才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才知道她态度的认真和努力是成绩好的原因……

也写到有一次,我看到了木星凌日的奇观——星星和月亮组成的笑脸,写大自然与人之间有一种奇妙的契合。

还有那个2008年家里的变故和温暖:

妈妈的花儿落了,去年种的一棵鸢尾,终于开花了一个很小的花苞,被一片宽大的叶包围着,就像天使拖着一个安宁的家。
鸢尾花开花了六片,薄薄的花瓣,托着突出的舌头,在雨水的滋润下闪烁着耀眼的淡蓝色的光芒,那细密的流苏般的叶片,像极了经历磨难后的家。可是,奶奶把鸭子放进院子,吃掉了我的花儿。

写自己作的对联:

莘莘学子骑行漫漫求学路,幽幽小径见证滴滴心酸泪。
一场春雨过后,空气清新了许多,花草都抬起头、挺起胸、绽开了笑脸。干裂的马路地面光滑如镜,好像有粒石子,都能从这一头另一头。路上行人小心翼翼地挪动着细碎的步子,骑车的已经骑到了外面,唯独有一个老人毫不畏惧的走着,他不怕滑倒吗?我想。他用似乎没有吃饭的语气对我说,怕什么跌倒了再爬起来,就是了。

写到后来班主任张老师的去世后,我梦到他的场景——

我梦到他走进教室,同学们围上来上来拉着他,他说幸亏医院抢救及时才得以挽回生命。我这样站在你们面前,你们是不是很惊讶?当时他穿着漂亮的西服打着领结,似乎是他为数不多的精致帅气的时刻。可是,那是梦……

写我上自习的时候:

往窗外的一瞥,看见了一树的樱桃花。开放的花淡雅,未开放的展现出勃勃的春意。我知道春天来了,春天真的来了,这是多么令人振奋啊!那洁白的花朵使我想起小时候院子里白色的梨花,花香满院,我踩着梨花花瓣铺成的地毯翩翩起舞。那种春风吹来梨花香的感觉,已经随着我童年的逝去而远去了。

写放学回家的路上:

路旁青翠的树木和麦苗,顿时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神清气爽的感觉,仿佛进入了绿色的童话世界。在宿舍的楼上往窗外看去,青青的麦苗逐渐由嫩绿变成微黄,心里越发难过了。又到了收获的季节,我又收获了什么呢?麦苗快成熟的时候,我看着日益发黄的麦田,心里总是会突然绷紧了神经。有时候想想觉得真的很累,数不清的心愿、希望、渴盼、梦想等等都一股脑儿压下来,压得自信的车轮都快干瘪了……

写春天的逝去:

我看着满目的青翠,才发现春日在匆匆间飞逝了,夏日来临,那一束白色的洋槐花和紫苏,开得那么如火如荼,那么灿烂。清清的湖水,在绿色包围着的河塘里面,绿色的枝头也在河塘上面互相轩邈。树林里覆盖了一层绿绿的地毯,中间黄色的和白色的喇叭花开放,多好的春日风景啊!

写屋后的大塘:

在水塘上方的这一片天地里,两片云很像狮子和绵羊,不久,又变成了野猪和猎犬了。树林里的绿草和树木相互映衬,多像童话世界啊。阳光一片一片的透过竹林的缝隙洒下来,树林阴翳,鸣声上下。云卷云舒,河边绿色的草被阳光染成了金色,天亮了,云淡了,风停了,偶尔有白鹭在空中飞,麻雀叽叽喳喳的 。

2019年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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