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文：我是素颜

有一天小兵单独约我，一米八几的大个子，200斤体重的的一个大小伙，生生扭捏的像个红脸小女生，嘟嘟囔囔好半天说不出个里所然来。其实他没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粑粑。看他那个说话的难受劲，小女子心头一软：“甭说了，不就是想追素素吗？”

小兵睁大了眼睛，瞪得有牛眼那么大，嘴张得都能够塞进一头大象了：“你怎么知道？”

“我靠！”我很不屑地撇撇嘴：“就你那熊样，天下人都知道了，还问我怎么知道的。”

那个熊货一脸的潮红：“这么说，素素也知道了？”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她不太清楚，不然她怎么会三天两头换男朋友，还把其他男生的故事讲给你听。”

小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想也是。那你说我怎么才可以把她拿下，做我的女朋友呢？”

“直接告诉她呗。”

“我不敢，再说她能答应吗？”真是个孬种，亏得长了那么大一个个子。

“不敢就看着人家和别人好呗。”我甩着书包把他一个撂在原地，大摇大摆地走了。这种表白的事情，我可是懒得插手，又不是不熟，自己料理去。

二

我们三人毫无悬念没有考上大学，这个结果在很早之前就预测到了。我除了语文成绩优秀，对数学化学物理英语一律不感冒，上课老师在讲台上讲课，我钻在桌下看小说，老师说得次数多了，也懒得理我。小兵向来在最后一排坐，只要不捣乱打扰老师上课，老师就烧高香了。至于素素，在老师眼中简直是一害，她每天打扮的妖里妖气，早就被老师视为肉中钉眼中刺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离开学校后，我们三个还在一起玩，素素在商场开了一个衣服摊子，卖女装。小兵在旁边也租了一个摊位，卖男装。我呢到亲戚的公司做了小文员，打点杂。我们三人的关系还和在学校一样铁。

在又一次素素和刚认识的新男友分手之后，约我和小兵一起烤串，吃饭间，素素狠狠地咬了一口羊肉串，在嘴里使劲地嚼着，一边嚼一边恶气腾腾地嚷嚷着：“哼，离开你老娘照样活蹦乱跳。”

小兵咕咚咕咚灌下一瓶啤酒之后，眼睛像是充了血，看着有些吓人，他直勾勾地盯着素素，盯得素素直发毛，一把抓住我的手，小声问我：“你看小兵，没事吧，一瓶啤酒不至于吧。吓死人了。”

小兵鼓足了勇气对素素说;“素素，做我女朋友吧。他们不珍惜你，我珍惜你。”

素素一下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兵，你喝多了吧。”说完，提着包飞也似的逃走了。小兵傻了，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他傻瓜一样坐那一动不动。

“还不趁热打铁。”我踢了他一脚，他才反应过来，立刻追了出去。

他们俩都走了，我才想起今天是小兵请客，我和素素可没给他省钱，点了一大堆食物，帐还没结清呢，让这家伙溜了，小半个月的工资哟，心疼的我呦。把没吃完的食物，都打了包，带回家去吃。

后面的事情还真出乎我的意料，素素和小兵真的在一起了。素素向来是瞧不上小兵的，她喜欢的男孩都是明星一样的大帅哥。帅哥们的身边美女如云，哪里还在乎她这点不让人的小个性，谈了好几个，都因为她的小姐脾气，把她给蹬了，她死心不改，还追着找帅哥，次次都是同样的下场。

我问素素怎么会答应小兵的，不是说小兵不是你的菜吗。素素告诉我那天她跑了之后，没留心差点被车撞上，小兵为了保护她，自己被车刮了一下，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流了好多血。他却一点不关心自己的伤，反倒担心地问她受伤了没有，把她当稀有动物一样，从头到脚查看了一遍，确定没事，扭头把司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还威胁说：“要是我女朋友受一点伤，我绝对饶不了你。”吓得那司机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解释着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好话说了一大堆。素素说;"和我在一起的男生，从来没有一个像他这样在乎我的安全的。当时我的心就动了。胖就胖点吧，对我好就成了。我就从了。”

这俩货在一起还真是腻歪，瞅着让人牙酸。走路也要手拉着手，素素说鞋跟太高，脚疼。小兵立刻把素素拦腰抱起来，放到台阶上，让素素爬到他背上。大庭广众之下演一出”猪八戒背媳妇“的好戏，跟着他们后面，我整个一个小丫鬟，那那都不得劲。自打那以后，我就开始有意识地疏远他们，不想和他们一起出去玩了，这个电灯泡还是关着好。不过偶尔才出去一两次，还是会被酸倒牙。小兵对素素那这是天上人间都再找不到的好。

素素二十岁生日那天，小兵约了十来个伙伴，要给素素办一个生日晚会。我们大家簇拥着素素，给她戴上了寿星帽子，点燃了蜡烛。就在素素和小兵合力吹灭蜡烛之后，小兵单膝跪地，向素素求婚了，那个场景，到后来我们大家说起来，还忍不住会感动的一塌糊涂。

小兵眼睛里含了泪水：“素素，从第一次在学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就是我一直想找的那个女孩，我长得不好看，你却长得像天仙一样，我远远地看着你，不敢和你说话，每天早晨你上学，我就远远地跟在你的后面，你下学回家，我也一直远远地跟着你。直到后来，我加入了你和燕子的二人组，能够和你在一起，听你说话，看着你笑，每天都是我最幸福的时光。当我一次次看到你喜欢别人，又一次次被伤害，我的心像刀割了一样。你靠着我的肩膀哭泣的时候，我好想好想紧紧地抱住你，告诉你，我喜欢你，让我来爱你，来保护你。可我不敢，怕被你拒绝。终于我等到了机会，让你接受了丑丑的我。素素，嫁给我吧，只要有我在，我向天王老爷保证，向所有的同学保证，一定要把你当做手心里宝，把你当公主疼着爱着，不让你受一点伤害。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素素，嫁给我。”

听得我们周围的一班人泪花花在眼里打转转，太深情了，这小兵爱素素，那真是没说的。素素自然也被感动了，红着眼睛接受了戒指，被小兵一个公主抱举过了头顶。

四

求婚不久，虽然还不到法定年龄，小兵和素素就举行了婚礼，从此公主和王子过上了幸福的婚姻生活。两人约定等过了二十五岁之后再要孩子，先好好过几年二人世界。婚后的素素被小兵养得白白胖胖，丰满的像是杨贵妃。每次看到她幸福的傻样子，我还取笑：“果真胸大无脑，看着越发傻了。”她故意挺挺傲人的胸，嘲笑我的飞机场，没人要。我们哈哈笑着一团。

素素和小兵结婚三年后，我也出嫁了，老公自己经营着一家小家电门面，我也辞了职，和老公一起看店。素素和小兵把自己家临街的房子改成了铺面，还是经营服装生意。我以为我们都会平平淡淡幸幸福福地过完一生。但现实往往出乎人的意料。

有一段时间没和素素联系，突然有一天她约我吃饭，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饭桌上素素很平静地说：“我和小兵离婚了。”

当时我正夹着一筷子菜，差点没被噎着：“没事吧你，抽什么疯。”

素素说她遇见了一个她真心爱的男人。

我听了恨不得抽她一个嘴巴子：“那小兵算什么？你不爱他嫁给他干吗？有病啊？”

素素喝了一口饮料，用筷子不停地翻着菜，也不看我：“我以为他爱我，我就会爱上他，实际上不是，我还是爱那些长得帅的男人，你不知道，和小兵，我都不愿意上街，太掉价了。”

我放下筷子，没了胃口。有些质疑地问：“那小兵同意离婚？他可是死心塌地喜欢你。”

“他当然不同意。死活不同意，我一着急就说了一句伤害他的话。”

“你说什么了？”我有些急了，这个家伙真的有点没脑子，平常说话老顺着自己的性子来，想起一出是一处，可别说什么太过火的话，把小兵伤害了。我了解小兵，他挺善良忠厚一人。

“我说你太丑了，配不上我，我都不想你上街，怕别人笑话。”听着素素悠悠地冒出这么一句话话来，当下把我气得要命：“这话也能说，你这不是打击人了吗？他马上就答应了吧？”

素素轻轻地点头。

“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就算你真这么想，也不能这么说呀，你不知道他有多爱你，你就这么伤害他，有点过了啊。”

“我也知道，所以这不，过来找你，有时间你替我去安慰安慰他，别让他出什么事情。”

我马上拨通了小兵的电话，好久那头才有了回音，小兵有些有气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哦，是燕子啊。”

我讪笑着：“好久没见你了，一起吃个饭呗。”

那头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一定是素素找你去了，告诉她，我不怪她，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给她丢人了，让她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告诉她好好找个人，别再让自己受伤。就这样吧，我挂了。”不等我回话，那头已经把电话挂了。

素素也听到了电话里小兵的话，忍不住落下了泪水。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这辈子，再没有谁能像小兵那么对你好了，你怎么这么作呢，但愿你找对人。”

五

素素的新男友是个一米八五的大帅哥，模样长得和大明星刘德华一样，走在大街上，看起来和素素倒是蛮搭的。偶尔翻看素素的朋友圈，她跟着新男友在海边度假，两个人在海滩上冲浪玩，笑得和花儿似的。素素一脸幸福的模样。我和她私信，别让小兵看到。她回复，屏蔽了，我也怕刺激他。再翻看小兵的朋友圈，一道横道道把我挡在了门外。得，铁三角成玻璃一角了，素素找到了她的生活，小兵独自疗伤，我也懒得再管他们的事情，谁的日子不得自己过啊，好与坏，别人谁也代替不了哇。我管好自己的生活就成了。

接到高中同学刘学成的请柬，他要结婚了，在电话里，我们聊到了小兵和素素。刘学成说：“你知不知道小兵的事情？”我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可别出什么事情。

“他家的房子拆迁了，估计有七八百万呢。”听着他羡慕的口吻，我也是吃了一惊：“那么多啊。”

“可不是，他又找了一个村里亲戚家的女孩，准备着年底就办事。”

“这么快？”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素素分手也就大半年的功夫，他怎么就这么快移情别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