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梦里。我听到闹钟的声音,恍惚醒过来,却又转身睡去。
也不知多久,一个嫩生的笑声响起,叽叽喳喳的,好象在楼下,但又似很远。
又一会儿,”咚咚咚“的脚步声在我脑袋里踩出一架楼梯的画面来,有个孩子在叫唤:“妈妈!”“妈妈呢!”
我想,是小满回了吧。可我知道我还没醒。
忽的一声“妈妈”冲进房来,响彻椟霄。
我睁开眼。
可不正是。
他看着我,高兴极了,想说什么,吸口气,又没有预想的词蹦出来,于是大叫:妈妈原来你没有加班啊!!!
我乐道:妈妈晚上加班了。
他搬出各种习惯中记忆中表示高兴和喜欢的方式:紧紧的抱我,用小手在我脸上“走路”,把我挤成猪脸,鼻子碰鼻子,小手一指说“我就把你消灭吧!”......
看着这个活蹦乱跳的小人儿,我忽然觉得我还是在梦里。
我明明才过着不着四六的生活,加班看碟颠倒日夜;我明明才一个人,自己安排自己,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什么时候,我有了一个孩子?
忙了一个月,自由了一个月,生儿养儿的感觉彻底淡没在这一个月的散放里。忽然又有人喊我“妈妈”,忽然又开始有人一下床就着急找你,上楼来喊你,跟着你洗脸刷牙找衣服上厕所哪儿也不愿去,开始无绝期的绵绵纠缠。
我生过他么?怎么养大的呢?他好象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简直有种白捡了的感觉。
2006-04-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