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四年,从不发动态的陆良朝破天荒的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真是一只贪吃的小馋猫】
配图是一个头戴粉色猫耳发箍,吃着火锅被辣得脸颊红红直吐舌头的女生。
是他公司的新人主播许悠。
不到一分钟,我们的共同好友评论:
【哥,你忘切号了!】
于是陆良朝的新动态昙花一现般消失了,但很快又出现在了许悠的微博主页。
随后陆良朝的电话打了进来。
若是以前,我早已截图保存先一步打电话过去质问,总之不吵一架是没法收场的。
但这回,我很贴心地等到了电话自动挂断都没接。
结婚四年,从不发动态的陆良朝破天荒的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真是一只贪吃的小馋猫】
配图是一个头戴粉色猫耳发箍,吃着火锅被辣得脸颊红红直吐舌头的女生。
是他公司的新人主播许悠。
不到一分钟,我们的共同好友评论:
【哥,你忘切号了!】
于是陆良朝的新动态昙花一现般消失了,但很快又出现在了许悠的微博主页。
随后陆良朝的电话打了进来。
若是以前,我早已截图保存先一步打电话过去质问,总之不吵一架是没法收场的。
但这回,我很贴心地等到了电话自动挂断都没接。
……
陆良朝到家的时候,我已经快窝在沙发上睡熟了。
他脱掉外套低头换鞋。
“打你电话怎么没接?”
陆良朝很少会试探,除非他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对。
我头也没抬的敷衍:“不小心睡着了,没听到。”
“临时加班,回来晚了,不用每次都等我,把自己搞得那么卑微。”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和他大声强调我这是因为爱他。
可现在已经没有争辩的必要了。
陆良朝递给我一个方形丝绒盒子,示意我打开看看。
今天是陆良朝公司上市日子。
为了给他庆祝,我一如往常地提早下班,亲自买菜做饭,然后等陆良朝回家。
但等了大半夜,也没等到答应我早点回来的陆良朝。
我假装闻不到他身上浓重的火锅味道,接过盒子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这个盒子,在之前陆良朝错过我生日的时候,我就见过一次了。
上面的字母花纹都没什么变化。
陆良朝盯着那盒子看了一会儿,眉头微拧,语气微沉:“宋窈,能不能不任性了?”
给我买礼物首饰,是陆良朝惯常给的台阶。
只要我接受礼物,那么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不愉快就会被这么掩盖过去,谁也不会再提起。
可现在我不想顺着台阶下来了,他自然要生气的。
“我给你戴上。”
不给我拒绝的机会,他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手链要给我戴上,却在看清我手上有条一摸一样的时候顿住了。
“放着吧,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
我抽回手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回卧室睡觉。
“改天我让助理陪你去重新挑一款?”
我冷淡地回了一句:“不用了。”
兴许是愧疚于买了同样的礼物,陆良朝提出一起去公司。
因为身体原因不想开车,我没拒绝。
陆良朝站在自己的车前,眉头皱得快打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陆良朝就很讨厌我坐他的车,更不允许我坐他的副驾,逼着我买了车。
大概是我曾为了他副驾的所有权,总是像个神经病一样和他争吵,他烦了。
可现下,为了接送许悠,他的车里特意放置了许多猫咪周边毛绒玩具,贴了许多可爱的简笔贴画。
连副驾座椅都让人专门重新设计过,只为了让个头娇小的许悠坐得舒适。
但看我等在一旁,他最终还是拉开了车门,弯腰把毛绒玩具往后座上放。
我看他来来回回,拧眉开口道:“算了,我自己去公司吧。”
陆良朝把最后一只猫咪往后座扔:“还是一起吧,许悠她性子欢脱,就爱摆弄这些小东西,别介意。”
看着他车里与整个车内布局格格不入的粉色座椅,我拒绝了。
我想,还是挺膈应的。
我打开自己的车门,陆良朝却一个箭步拦住我,自己往驾驶位坐,“我来开吧,说好一起去。”
我看了他好一会儿,没错过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不自在。
原来他也知道把副驾搞成那样不合适。
陆良朝似乎还想张口解释,我却催促:“快迟到了,开车吧。”
他这才抿着唇发动车子。
等红灯的间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一听就是专属铃声。
对面传来可怜兮兮的声音,伴着似有若无的抽泣。
“哥哥,人家肚子好疼啊,好像是昨天吃坏肚子了,想要哥哥送我去医院,哥哥快来,哥哥最好了。”
挂了电话,陆良朝都没看我一眼,也没多说一句。
直接打方向盘把车停靠在路边,快速地解开了我的安全带。
不容拒绝道:“员工身体不舒服,我去看看,快到公司了,你自己走一段吧。”
我下车还来不及关上门,陆良朝已经启动了车扬长而去。
说实话,这时候基本没人会走路上班。
红灯变绿的时候,一辆小电驴估计也没想到会有人走斑马线,转过弯来就和我迎面相撞。
手脚额头都有一些不同程度的擦伤。
护士给我上了药,又往我额头上贴了块药膏,叮嘱道:“这几天尽量少沾水,不要泡澡,按时上药。”
出了医院我打车去公司。
出租车师傅车上架着两只手机,一只导航,另一只正在播放许悠的直播。
弹幕上全是关怀的话。
“哎呀,谢谢大家关心哦~悠悠猫没事的,幸好哥哥来得及时呢~不用去医院了。”
“没有呀~还没跟哥哥表白呢~大家都别乱说,哥哥在旁边看着呢,对,哥哥超级温柔哦。”
我低头看手机,微信上躺着两条含着怒气和不耐的信息。
“听助理说今天的项目策划会议你没在?你去哪了?赶紧去公司。”
“不就是让你自己走一段路?又发什么疯?”
有些人真是双标得离谱。
晚上。
我搽完药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身后响起密码解锁的声音,紧接着是陆良朝略带嘲讽的话语。
“我还以为你是真学乖了,这几天一点脾气都没有,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大概是电视声音太吵,他快步过去直接把插头拔了。
“宋窈,你到底有没有点脑子,这个项目会议准备了半个月,你知道项目推迟公司要损失多少钱吗?”
我抬头迎上他满是嫌恶的脸,然后看到他愣怔在原地。
他盯住我额头上的药膏,又看见我露在外面晾着的手脚,皱着眉:“伤怎么回事?”
我撤回目光,随意道:“没什么,就是上班路上被车撞了一下。”
陆良朝目光闪了闪,有些心虚地走过来要检查我的伤口。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躲开他的触碰,不在意地扯扯嘴:“这点小伤又没什么,我觉得还是员工比较重要。”
给他打电话有用吗?
接起电话不问缘由就是劈头盖脸一通无端的指责抱怨,他真的有关心过我打电话想说什么吗?
以前打电话叫不来他,现在又怎么会有这种可能?
陆良朝被我的话刺激到,站起身冷笑:
“宋窈,有必要这么阴阳怪气吗?把你放在路边是我不对,但你是小孩子吗?走个路都会被车撞到?”
我无言地望着他。
你看,就连简单的陈述想法,都会被他嘲讽阴阳怪气不成熟。
我不打算理他,起身回卧室。
看出我行走艰难,陆良朝表情微松,叹了口气过来扶我。
“今晚我和你一起睡,晚上也好照顾你。”
陆良朝已经很久没有在十二点以前上床睡觉了。
因为许悠说老是被直播间的观众骂,生怕不小心就抑郁了,非吵着要他陪着直播。
于是陆良朝每晚都会到书房,一边办公一边看直播。
时不时和主播连线甜蜜互动。
我和他吵了一架,又哭又闹都没能改变他的想法。
陆良朝坚决认为他只是在工作,最后用离婚威胁我,我不得不妥协。
他的提议我没拒绝,只是在他要伸手搂住我的时候,我轻声说:“陆良朝,我们离婚吧。”
提离婚的后劲挺大的。
陆良朝当场被我气走,连续一星期都没回家。
这是他在被我惹生气后的一贯做法,也说明了他毫不在意我说的话。
从前对于他这样变相的冷暴力,我只会身心煎熬夜不能寐,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打电话和他道歉,卑微地乞求原谅。
可眼下我正忙着找新工作,无暇顾及他,毕竟离婚后我不可能还在陆良朝的公司上班。
这天下班,陆良朝打来了电话。
主动联系算是他给的另一种台阶,如果拒绝,那就是我不懂事。
“上半年业绩达标,事业部今晚有个酒会,等下一起过去。”
在公司门口等了接近二十分钟,才等到载着许悠姗姗来迟陆良朝。
“姐姐,我会晕车,陆哥哥让我坐副驾驶,姐姐你不会介意吧?”
陆良朝握紧方向盘紧张地看着我,生怕我一发疯就把许悠撕了一样。
但我只是淡定地打开了后排车门,反正副驾也不是为我准备的。
一路上,听着许悠不停地找话题和陆良朝撒娇,我只是安静地看着车外。
陆良朝却少见的对她沉着脸,很少答话,不时抬头看向后视镜。
到了酒店,陆良朝的好兄弟孙南迎了出来,说话十分客气。
“嫂子好,哎你看我这脑子,忙起来没个样,都没给你发个信息。”
孙南是陆良朝好兄弟,对陆良朝那些事心知肚明。
陆良朝要带上许悠的局,他基本不会叫我,因为我总是会为了陆良朝把局面闹得难看。
“没关系,我待一会儿就走了。”
孙南表情讶异,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酒会开始。
陆良朝端着酒应酬了一番后,坐到我身边,手里拿着一块蛋糕。
“吃点东西,下午你没吃饭,现在应该饿了。”
我正要拒绝,许悠却举着手机过来了。
她在开直播。
“哥哥原来在这儿呢,猫猫都找不着你了。”
“啊,是说姐姐吗?姐姐今晚没吃饭,哥哥才给她拿小蛋糕的啦~”
“我和哥哥真的不是情侣呢。”
我飞快撇开头避免入镜,然后起身离开。
我站在走廊阳台上吹风,不久后陆良朝跟了过来,语气带着些忐忑:
“我没想到许悠会开直播,直播间里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我只是平时连线的时候配合她做直播效果。”
“我已经让她关了。”
我不怎么在意的点头,转身重新回到酒会。
台上的主持人正演说着公司未来的蓝图。
许悠举着一杯香槟走到我跟前,杯口碰了碰我手中的饮料,笑得娇俏可爱。
“姐姐,我的粉丝们都说我和哥哥最配,你说他是更喜欢你还是更喜欢我呢?”
我扭开头:“那你应该去问他,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更喜欢你。”
许悠眯起眼睛凑近我呵呵笑着:“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呢。”
我直觉不对劲,想后退,不料许悠已经先向后摔坐到地上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肩膀被人用力猛推了一下,后腰狠狠磕在了桌子边缘,桌上的酒水洒了一地。
小腹忽然剧烈疼痛起来,冲得我脑袋发晕。
我艰难的扶着桌子捂住小腹,只感觉一股热流沿着大腿往下淌。
陆良朝心疼地把许悠扶起来,不顾在场所有人朝我吼:“宋窈,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发疯,你……”
看见我在流血,似想到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声音颤抖:“你,你怀孕了?”
陆良朝慌张的掏出手机想叫救护车。
许悠过来拉住他的手,又从手提包里掏出一片卫生棉递给我,小心翼翼。
“姐姐是不是漏出来了?换一个吧。”
陆良朝拨电话的手停住,沉默看了我几秒,随即一脸难堪地把许悠手里的卫生棉扔到我怀里。
“赶紧去处理一下,别在这丢人现眼。”
说完拉着许悠的手走了。
有许悠在的场合,我们连表面的和谐都维系不住。
我强撑着走到外面,忍住疼痛拿出手机拨通了闺蜜的电话。
“宁宁,能来接我去医院吗?”
我闭了闭眼,嗓音嘶哑:“我好像流产了。”
话落,强烈的眩晕骤然袭来,身侧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伴着一个焦急的声音,我眼前一黑,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