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姑娘这时正在她的内室里———那是一间类似妇女休息室的房间,是圆形的,天花板由玫瑰色的玻璃嵌成,灯光由天花板上下来,她这时正斜靠在带银点儿的蓝绸椅垫上,头枕着身后的椅背,一只手托着头,另外那一只优美的手臂则扶着一支含在嘴里的长烟筒。这支长烟筒极其名贵,烟管是珊瑚做的,从这支富于弹性的烟管里,升起一片充满最美妙的花香的烟雾。她的态度在一个东方人看来虽然很自然,但在一个法国女人看来,却未免觉得风骚了一点。她穿着希腊女子的服装,下身是一条白底子绣粉红色玫瑰花的绸裤,露出两只小巧玲珑的脚,要不是这两只脚在玩弄那对嵌金镶珠的小拖鞋,或许竟会被人误认是用大理石雕成的哩;上身穿一件蓝白条子的短衫,袖口宽大,用银线滚边,珍珠做纽扣;短衫外面套、件背心,前面有一处心形的缺口,露出那象牙般的颈脖和胸脯的上部,下端用三粒钻石纽扣锁住。背心和裤子的接合处被一条五颜六色的腰带完全遮了起来,其色彩的灿烂和丝穗的华丽,在巴黎美人的眼里,一定觉得非常宝贵的。她的头上一边戴着一顶绣金镶珠的小帽,一边插着一朵紫色的玫瑰花,头发浓密,黑里透蓝。那脸蛋的美纯粹是专属于希腊人的,一对又大又黑的水汪汪的眼睛,笔直的鼻子,珊瑚似的嘴唇,珍珠般的牙齿,这都是她那一国人种所独具的。而锦上添花的,是海蒂正当青春最盛的年华,她只有十九二十岁。
看到这里让我想起了《绝代艳后》开场时这经典的一幕。
书中这位绝色希腊美人海蒂,灵感是来自引发“特洛伊战争”的希腊美女海伦吗?
美人与花、与珍宝相映生辉,是世间最养眼的画面之一。
他(维尔福)走了以后,基度山从他那郁闷的胸膛里吐了一大口气,说,“这贴毒药真够受了,现在且让我来找一服消毒剂吧。”
基度山伯爵和仇人初次见面,他忍着仇恨,虚与委蛇地和对方应酬,明争暗斗地辩论,直到把对方的嚣张气焰完全压倒。所以说对方是一贴毒药。眼和心,整个人都受到了毒害。而能消除他的郁闷与烦躁的正是夫人海蒂,她是他的“消毒剂”。
美很脆弱,它能被轻易毁灭;美也很强大,它能轻易治愈一个人的眼、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