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北京中医药大学、贵阳中医药大学、黑龙江中医药大学、辽宁中医药大学、上海中医药大学、山西中医药大学、天津中医药大学、云南中医药大学被世界卫生组织下属的世界医学院校名录除名。专家称此举证明世界医学界不认为中国的中医学等传统医学是现代医学。即便中国中医药的杰出代表屠呦呦获得诺贝尔奖,中医还是不受以现代医学为代表的西方待见,这是为什么?
其实我们可以将问题改变一下:为什么西方现代医学被定义为科学,而中医却不属于科学范畴?
这个问题的首要是:什么是科学或者科学是怎么定义的。著名的哲学家波普尔认为:世界上只有两种理论:第一。经过验证并以适当的方法予以驳斥、已知为错误的理论,称之为已被证伪。第二:尚未得知是否错误或者尚未遭否证,但将来有可能被证明错误的理论。例如:“地心说”、“日心说”、“原子不可再分”等均属于被证伪的理论,而量子力学等是建立在实验统计基础之上但尚未被否证的理论。落在这两类理论之外的,就不叫理论。而如果一个理论没有一组可以被验证为错误的条件,只能被称为骗术。以算卦为例,他们总是找到理由去解释为什么今年运气好,却找不到想法否定自己的看法。而牛顿物理学相对于算卦被称为科学,是因为牛顿物理学被允许我们证明它是错误的,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推翻了牛顿理论。而算卦却不能被证明错误,因为它没有提供条件让我们驳斥它。所以科学首先需要具备“可证伪”的特性。这一点是判别科学与非科学的基础。而中医之所以无法被现代医学所接纳也同样如此。以医学金标准:双盲测试为例
双盲测试即:大规模随机双盲测试。双盲测试的一个典型特点是:在真正的测试开始之前,所有参与者都要进行一系列的基线测试以便建立测试条件的可接受性。病人被随机编入对照组及实验组。对照组被给予安慰剂,而实验组给予真正药物。无论是病人或观察病人的实验人员都不知道谁得到真正的药物,直至研究结束为止。例如:如果治疗效果非常显著,或治疗的副作用非常明显,实验人员便可能猜想到哪组是对照。双盲测试的目的是排除一切可能的干扰因素,分析药物的效果以及副作用,其最终得出药物的试用人群和功能以及副作用等。也就是双盲实验是告诉我们,这种药有什么功能,试用什么人群,有什么不良反应等或者他告诉我们药物仅仅对什么有作用,不适用什么人群。西医就是建立在这种可被证伪的双盲测试基础之上,而被认为是科学。而中医到目前为止,也无法被认可的很重要的原因是:无法通过双盲测试去证伪。
所以中医之所以不受西方待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中医本身无法确定边界条件。不同的医生开出的药方却不同,不同药在不同温度下,药效又完全不一样。即便是市面上流通的中药,也会备注:副作用不明。而中医如同中国的古代四大发明一样也同样不被认可为科学,顶多是技术发明。中国的很多发明都有一个基本的特征:没有形成体系。中国虽然最早发现了勾股定律,然而却是西方将其系统化并转为几何学;尽管中国发明了火药,然而却是西方主导了化学,并依赖这些学科研制了各种火药;尽管中国古代建筑富丽堂皇,然而也是西方引入了工程学,让目前各种复杂的工程有据可依。而这些恰恰放映出东方与西方在看待事物的方式不同。
中国一直以“整体”的方式看待事物,而西方更多的是将事物进行拆分,而后建立逻辑解释整体的方式,在冯友兰的《中国哲学简史》有深刻的分析。以感冒为例:中医认为,人体之所以出现感冒现象是人体整体对外界做出的反应,人体感冒是受寒,将寒气逼成即可,所以晚上睡觉盖被子出点汗就好。然而在西方看来,感冒发热,就需要物理降温才行。西医的根本是寻找到导致感冒的最终原因,所以西医最终发现导致感冒的方式病毒性感冒以及常规感冒,并基于这些发现,建立了疫苗体系。所以中医之所以无法被证伪,并以此不被西方认可,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东方在看到事物的方式不同。然而中医的价值,也无法被忽视。
屠呦呦团队从中国医药典故中获得启发,发现了青蒿素,最终治愈了疟疾,可见中医也并非毫无价值。中医如果要很好的发展,就需要学习类似西方的医药体系一样,建立适合于中药的研究体系并以此建立中医学科,才是最好的传承。
所以中医只有创立“被证伪”的机制,才能被西方接纳。我们一直认为中医需要传承,然而传承的最佳方式是利用现代手段被人类科学体系所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