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逸之、李超、廖思邈带着一行人到了矿山,还没到矿山旁边的大门时,就看到不少人从里面跑出来,穿戴很整齐,都是一身黑。奇怪的是,他们跑走的方向不是大路而是朝小道跑去。
“不好,组长,你们不该开警笛,有人要跑。”文书豪喊道。
廖思邈廖组可不是吃干饭的,带着他们组,拦下了5个要跑的人。
“跑什么!你们跑什么!”
几个被抓的打手,在没了老大罩着后,一个个失去了当初的强势,毕竟不是一天炼成的铁石心肠。打手们脸上表现出来的最多的是愤怒,而不是害怕。扭曲的面部表情,似乎在仇视着即将失去自由未来,个个都沉默不语。
沿着小道往里走,是那个黑乎乎的矿门了,远远的看到从矿里跑出来,在上半部分门哪儿巴望的挖煤人。一个个脸黑黑的,眼白衬托的异常明显。每个人都在喊着:“救我们出去......”
后边跟着的李孴凯看到了矿工们抓着门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抓着一根救命稻草,眼里重新写满希望。
“我们是警察,你们闪开点,我用枪打开锁。”
枪响锁落。
“你们可算来了,可算来了。”锁到地上之后,许多人抱在一起,高喊着自由了,自由了。里面有几个被关在严加看管的屋子里,被救后,有一个连续逃跑了三次的人开口了:“离这里不远的后山,有人埋在那里。”
这个人话不多,领着乐逸之往后山走,到了才发现好像土都是新的。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开挖之后,尸骨渐渐出来了。有5具埋在一起的,还有已经白骨化的其余尸骨,一共11具。
“小夏,拜托你跟小李了。”李超深受触动,朝着翁初夏半鞠躬的交代了一句话,廖思邈也震惊了,没说话。
“11条生命啊,畜生!”
“不,是12条。”一起过来的几个矿工补充着,“埋在一起的那5具,肯定是那天矿塌的时候砸死的6个人,有个叫赵大海的人,带着一个娃娃逃走了。这6个死的人里有一个是他的孩子...”
“他走的时候说会来救我们,还有找回孩子。”
线索突然出现的时候,文书豪接过话茬:“嗯?报警说黑矿砸死人的那个人吗?”说完再拨打电话却打不通了。
“听口音他家好像是四川老家的,他还说家里有山。”一个矿工接话。
回到警局突击审讯那几个打手,一切就跟冬天山里的大雾一般,在太阳出来后瞬间清晰起来。而且,除了死了的那三个人,别墅区12号也查到了,户主吴江被杀的消息。
连夜解剖尸体,共同特征逐渐明晰起来:
除了之前腐烂的一具尸体,其余尸体,都是8-9刀。最后一具吴江的尸体,仿佛力度小了很多,致命伤在心脏和勃颈处,其余伤痕也都刺的不深。
那么,前三具从下刀的力度,和现场血迹对比来看,那具叫吴建的女友马敏敏是迎面被刺,因为血迹喷溅处有一片空白,应该有人站在马敏敏对面行刺的,然后藏尸冰柜。吴建被杀后运尸、抛尸到拆迁房内,江涛涛也是被抛尸,都是由力度较大的男性刺死的。应该是赵大海无疑。
“最后那具,是个女性。”李孴凯举着手里的数据,“所有刺伤除了心脏处深一些之外,别的都是为了凑数似的补刀的。一共9刀,这也解释了,之前的马敏敏被刺的刀数。”
“奇怪,9刀?为什么是9刀?”
“这个恐怕只有犯人自己知道了。”
李孴凯回到解剖室,看着地上摆放的11具尸体,从其他组抽调来的解剖医生,都一个个面色凝重。翁初夏盯着里面一具较为矮小的骨头看的出神。
“这具尸体,根据牙齿的磨损程度,以及骨头磨损程度,还有耻骨联合来判断,他已经19岁-20岁了。”翁初夏看着李孴凯并没有停下来,“他的骨骼发育,严重迟缓,身高只有13岁孩子的平均身高,是长期的营养不良。而且你看,骨质疏松症状,还有几处严重的骨折。”
屋子里的11具尸骨有很多骨头都受道过不同程度的撞击和压迫,甚至还有划伤,看,共同特点都是营养不良。这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儿才能干出来的事儿吧,翁初夏虽然语气平静,但掩盖不了愤怒使得她面部走样的表情。
李孴凯那时候明白,翁初夏不仅仅是侧写师那么简单。
“尸骨身份确认需要很久的,先交给我们吧,你们特案组还有事情要做。”其中一位帮忙的解剖医生说。
几个人聚到一起,耿介这次表现的很积极,一直想插话:“收拾骨头回家的行为,就是落叶归根吧。我爷爷去世后就是葬回了老家。”
乐逸之也明白,可是四川那么大?他们究竟到了哪里?不是大海捞针一样吗?
“排行老二的周小册最近的消息是回国了啊。”沐阳看着各地区传回的消息,“他就在境内。”
乐逸之一行人带着渺茫的希望,在别墅区12号和13号周围继续监视,这次大面积的寻找发现了有汽车长期停留的痕迹,尽管雨后的杂草丛生,很深的车辙印以及折断的树枝却很难掩盖。
“实施杀人一次性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踩点对他们夫妇来说太重要了。”
只剩一个办法就是散布周小册回国的消息了,可万万让人没想到的是,周小册是回国了,第一站去的是煤矿所在地。周小册千算万算,没料到等他的不是矿上的警察,而是半路截杀他的王硕硕的父亲,王平。
赵大海在新闻里听说毒枭的一个头目回国的消息后,竟然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就是折回去,寻找机会杀掉最后一个人。
然而,刚走到别墅区,电话就打来了。“赵大哥,周小册,俺已经给您解决了。您给俺发的照片俺来矿这儿截住了他。”
赵大海急刹了一下车,撞到了路边的一辆车上。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老司机也会犯错。没一会儿路边的店里走出了几个人,车主对着自己的车叫喊了几句,趁着酒劲儿把赵大海从车里拉了出来。俩人扭打在一起。
别墅区正路是有监控的,赵大海的车牌在那天二次排查后在水坑里被捡到的,这个证据,直接找到了该车的车型和购买人的姓名、以及长相。
交管局录违章信息的时候,赵大海的名字就被筛选了出来。
千算万算,赵大海,刚交完罚金走出交管局,后边就有人叫他。不妙,他扔掉罚单和其他沉重的包,拔腿就跑。媳妇还在四川等着,不能被这样抓了啊。追他的是一个40岁左右的交警,没带什么武器。穿过几条街之后,混进人群,赵大海的影子就消失了。
沐阳知道,赵大海一定能顺着监控找到,只要他露过面。赵大海,根本没用他自己的身份证买车,而是用了王平的身份证。原来,去四川前,俩人还见过面。
看到赵大海竟然在监控下买到车后,沐阳一行人,仿佛看到了希望。猫鼠游戏就此上演。“肯定没错,那条街后边的车行,这个人胆子不小。看,买了车就开着出市,奔着四川方向去了。”
乐逸之知道最后的机会来了,不搏一搏就没机会了。“通往四川的高速就那么两条,兵分两路,出发!”可是,一直追到了四川境内,车没有再出现。
四川协调的警官,在川藏线又发现了这辆车。
他们走川藏线做什么?不是应该就在四川吗?一路追赶的一行人,仿佛陷入了无底洞里,沐阳、耿介面容憔悴,胡子邋遢。
“组长,要是错了,就.....”
“沐阳,你要相信你看到的。”
在入藏后不久,没想到,车子还是追上了,车速极快。而且,快要赶上的时候,赵大海的车竟然停了。赵大海和他媳妇下车就向山那边跑去,到底是慢了一拍。等他们追上去的时候,赵大海夫妇已经在山顶了。
“没想到,你们还是追来了。别动,我们不打算回去了。”赵大海夫妇说着又向断崖那边挪了挪,“俺家孩子最大的愿望是来这里骑马,现在啊要实现了。俺们杀了这么多人,回去挨枪子,不如这样走,干净。”
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怯懦,他们还没来得及劝说,俩人就跳了下去。
李孴凯竟在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诡异且难以理解。翁出夏看到这个表情时,皱了皱眉,也许只有她看到了这种表情吧。
随后尸体处理时,李孴凯发现,俩人当场摔死,赵大海媳妇手里抱着的遗骸,竟然只有陈旧的伤痕,没有任何磕碰。
“因为,那是母亲啊。她怎么忍心让孩子再受伤。”翁初夏扭头跟乐逸之说,“组长,能不能在案子结束后,把他们葬回这里?”
大家万万没想到的是,周小册似乎在人间蒸发了。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001号,似乎发现了不得了事儿,缩在李孴凯家的角落里。
我是饕餮思文,还差一个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