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酒醒的早上,迷着眼睛发现一夜竟然未关房门就睡去,里里外外的打扫卫生,然后写下关于你我的情谊。
你来自陕西安康,我来自甘肃武威。相识于深圳坂田农业银行。说真的,太多的细节我不记得了,只是记得你那双长得肉嘟嘟的小手,还有鼻梁上那些细碎的雀斑,笑起来嘴角的小虎牙显露无疑,两只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两个躺着的小括号。同年同月同日生,这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缘分,更何况我们快十年了依然保持这份情谊。
那年春节分开的时候,一起吃饭喝酒,餐厅就我们两个人,喝到忘情处,我竟然说你是个老处女。你笑着脸红了很久。你说你自己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没有遇到那个相知相托的人。我强词夺理的要你及时行乐。这也许是我说过的最荒唐的话了。
我记得王杰开车来接我的时候,你在风中整理我的围巾的样子,随风飘起的发丝如同纠缠在内心的情谊,不言语、不消退。我们混迹于那个中国最鼎沸的城市,彻夜不眠的加班的人,流浪在街边无处可去的人,还有那永远找不到归宿的爱情,我们都经历过。有一天我们离开、再回去,再回来、候鸟一样的飞翔、候鸟一样流浪的情感,你还好点吧,那时候有哥哥嫂子在身边,来姨妈肚子疼的时候,还有哥嫂的照顾。那时候的我只有一个人,也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那时候你爱喝酒,偶尔还和朋友小酌几杯,你约过我很多次喝酒,都拒绝了,尤其是你大姨妈不准时的时候,你要喝酒刺激一下。现在想来可惜了,我们总该有一次尽情的喝酒,可以哭、可以笑、不辜负那段苦乐年华。
再后来,你就不知不觉的回到安康结婚了,我知道这些的时候,你已经有了3个月的身孕,我真心祝福你。你那时候也劝我找个人嫁了吧,其实嫁给谁都一样,所以也就无所谓嫁给谁了。
我是特别固执的人,这些年我有些想到过妥协,但是都没有付诸实践。
亲爱的,如今我们在各自的城市生活,经历过生活疯狂的洗礼,再回头我们且细细打量那人来人往的世间,人群,世事,风物,哪怕枝上花朵,抑或檐侧风声。于幽微处,细节泛滥汹涌。也能一眼洞穿,那隐晦在其间的暗凉,而一切又皆可原谅。因这烟火世间匆匆,每一念都值得珍重,一如所有相逢,都似久别之后的重逢。
如今,你留下孩子在老家,独自在深圳打拼,我也不像想当初听到你诉说,就破口大骂你的丈夫,毕竟什么都改变不了,也许咬着牙鼓励你往前走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即使我们需要再回头走一遍曾经的路,也好过走到尽头的时候,发现面前豁然写着“此路不通”。
我以前很喜欢看电影,在忙碌的工作之余,看电影是我唯一的乐趣,尤其是动画片,钱包里有好几张电影卡,但是现在很少了。我过去很喜欢独自行走,安静生活,现在我不了,我也常常和朋友们出去喝酒,向来不喝酒的我,喝几瓶就醉了,我喜欢醉的感觉,在晕眩的感觉中我可以肆无忌惮的笑,回家后不开灯坐在地板上,听一首自己熟悉的音乐接着喝。
早上整理家里的时候,看见了那时候在深圳的照片,墨绿色的蕾丝裙子,纤细的大长腿格外引人注目,现在我胖了很多,在努力减肥,我每天按时给自己敷面膜,尽量早睡早起,尽量不骄不躁,尽量慢慢来。你也不必焦虑,孩子会慢慢成长,一切都会越来越顺利。我们的命运不会那么差的,上天自有安排。
亲爱的,有些时间,必以痛苦熔炼才能生发出美;有些完满,必以残缺裂变重组,才得以强韧永生。万物万象,势必经历繁华错综,才能抵达喜悦平静。来无欢喜,去无惋惜。这世间琳琅的事件,总得一一经历。人大抵也是如此,只有经历过这些,那些曾经我们恐惧的失去,终有一天也会云淡风轻的遗忘在来时的路上。
亲爱的,那些灿烂的年华已然过去,我们隔了光阴,隔了尘土,隔了这世间悲喜绵长的情分,让我们的慢慢的沉静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