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让我不禁发寒,那不是善意的,而是邪恶,透着一股子阴冷的气息。说实话,我后悔抛出这个话题。
“喝点东西吧,有点凉了,不过这家的奶茶味道不错。”我赶紧拿过奶茶,做着无谓的掩饰,希望能让气氛不那么阴冷,也是在缓解自己心里的一丝恐惧感。
她没有反应,就那样直愣愣的盯着我,嘴角的“笑意”就像是钉在她的脸上一样,眼神是空洞的,我突然发现她的瞳孔在缩小!这不科学,没有强光摄入,一个正常人的瞳孔在阴雨天光线较暗的房间内为什么会突然缩小。
“呯!”奶茶掉到地上,我真的害怕了,手没有拿稳。
“你……怎么了?”小婉突然开口了,眼神也恢复正常。
我赶忙捡起杯子,起身准备出去拿拖布清理一下地面。当我正要开门的时候。小婉大叫:“你别动!不能开门!”本就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我又被这刺耳的尖叫惊了一下,我的脊背顿时僵硬寒冷起来,内心慌张的不知所措,尽量控制已经发抖的声音,没有回头,“怎……怎么了?”
“你不能开门,门外有东西。”她的呼吸急促。
“有什么东西。”我的声音冷峻,仍然没有回头,但是,却不由自主地听她的话没开门。然后慢慢移步,想离那扇门远一些,但又不想靠近小婉。我不清楚门内的她和门外的它哪个更可怕。
“你坐下,我告诉你。”她盯着我。阴冷的目光,似乎想用这眼神把我硬拉过来,一道闪电,一声春雷。窗外的光线更暗了。
“本子上的黑猫眼睛,是我妈妈养的。之前我跟你说过,她吊死的时候旁边有只黑猫,那只猫就像石化了一样看着她飘来飘去的身体。那一天,也是我的生日。”
“但……那个时候你还小,十多年过去了,你确定那只猫还在?”
“当然死了,是我杀了它。”
“你……不是喜欢猫吗?怎么……”
“怎么忍心杀了它对吗?”她直接打断我。
“对,我是想问你的动机。”我也直接了当。
“因为它被诅咒了,你还不明白吗?我妈妈的死就是一场诅咒,所有目睹的人都会被诅咒,无一例外。而这只猫就是诅咒的封印!”她激动的咆哮着,头两侧的青筋暴起,面目狰狞。
我没有接话,等她冷静。也在期待她的解释。
“我妈妈死的时候,有三个人在场。我父亲、那个叔叔、还有我。奇怪的是,那天父亲和叔叔一前一后几乎同一时间进门。我想那应该是母亲刻意安排的,就是想把我们都聚在一起,用她的死下诅咒。”
“你说你母亲对你们下了诅咒,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除了我,他们两个都死了。”
我很惊讶,想着还在提议让她报警调查他父亲的事情,觉得很尴尬。
“很抱歉。”
“你不用抱歉。”她冷冷的说,仿佛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他们是怎么死的呢?意外还是……”
“很蹊跷,所以我才说这是诅咒。”
我起身打开灯,虽然是大白天,但总觉得暗。
“我父亲死在浴室,现场只有一把剃须刀和一卷钓鱼线。他是被钓鱼线隔断了颈动脉。法医是这样判定的。因为完全没有他杀的痕迹。现场是一个赤裸的男人,四仰八叉的跌倒在浴缸里,头被鱼线拽着,浴缸里全是血,地上、墙上有挣扎的手印脚印。”
天哪,这完全是恐怖片的现场!希望不是在一个雨夜。
“那是一个雨夜,夏天,打雷闪电的。尸体是第二天发现的,浴缸的水一直流,渗了出去,邻居报的警。”
好吧,果然,一切的场景都像是恐怖设定了一样。但说实话,一般命案疑案,多少会有新闻曝光之类的吧,我是完全没有听到过我们这个地方还发生过这样一桩事件。对此,我表示怀疑。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那时候你在哪儿?”感觉自己已经不是心理咨询师了,是个正在“破案”的警察。
“我上初中的时候,嗯……初三,那年要中考,在一直住校。后面警察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的,看了现场的照片,我就在拼凑案发的过程:那天他一定喝了酒,但没醉,只是微醺。天热准备洗个澡让自己凉快一下,于是在浴室里边接水边准备刮胡子。此时乌云密布,开始挂大风了,风把放在浴室柜上方的鱼线吹掉打在他的头上,鱼线乱七八糟的散落,他随手把剃须刀放在浴室柜台子上准备转身过去关窗时,把剃须刀碰到地上,伸手去关窗时,不料脚下一划,踩到剃须刀。刀片锋利瞬间划伤他的脚,整个人就这么摔在地上。散落的鱼线当时正巧有两根很细的挂在他的脖子上,颈部的疼痛使他挣扎的想要摆脱这两根细细但结实的鱼线,但越挣扎,线就缠的越紧。然后……”小婉闭上眼睛,表情像是一场话剧谢了幕。
“描述的很详细啊,像是你经历了一样。”
“你不相信我的推测?”
“不是,但我有个疑问,他为什么不用剃须刀割断绳子,剃须刀不是就掉在地上了吗?”
“这我想过,不过看了案发现场的照片你就知道剃须刀救不了他。因为剃须刀根本不在地上!”
“什么?那能在哪儿?”
“在浴缸里。”小婉再次露出那种笑容,就像是我再次没有通过她的“测试”一样。
此时风吧窗子吹开了,一阵凉风刮了进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