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有声音,曾点即刻起身吹熄了灯,小声道:“我去看看。”说罢轻轻推门出去,子路颜路也都做好了准备。
却不想,院里并没有传来打斗之声,反倒是曾点将一个人带进屋来。那人全身穿着黑衣,带着黑巾,一副夜行打扮,看来脸上原也是蒙上黑布,只是此时进屋已经摘了。一进门便给孔子行礼,道:“夫子!”
屋里黑暗,几人也看不出是谁,曾点要重新掌灯,被来人止住。来人道:“夫子!我是申党!”
孔子起身还礼道:“这么晚了,虚怎么来了?”
申党也是季府的家臣,当年孔子在季府做家臣时,申党还是个十多岁的小童,在孔子身边使唤。因孔子博学,所以隔外愿意侍奉孔子。孔子温良恭俭让,且诲人不倦,见申党天资聪颖,且勤奋好学,便知无不言,悉心传授。两人虽未行师生之礼,申党却早已经把自己当成孔子门生。
申党此时却已经是顾不上多礼,看了一眼门外的风雪,向前一步轻声道:“夫子!夫子快离开鲁国吧!”
孔子一怔,问道:“何出此言?”
申党急道:“夫子,长话短说,今天入夜时分,虚见一人向阳货复命,说截杀夫子未成,但伤了子路师兄……只怕,只怕他们不能善罢甘休,还会继续对夫子下手,腊祭在即,夫子这里人是最少的时候。为免遭毒害,夫子还是早早避开的好!”
孔子沉默片刻,道:“丘知道了。只是这么机密的事,你如何得知?冒险前来告诉我,那阳货知道,岂能容你?你现在还能回去吗?”
申党道:“不妨。那阳货爪牙复命时,被我偶然听到。我来时也是从后门跳墙进来的,不曾有人看到。只是夫子不能耽误,最好连夜就走。”
孔子再次施礼道:“丘深表谢意。如此便不拘礼了,子周快些回去,若是为了丘连累了你,丘之过也。”
申党道:“夫子何出此言?申党此来就没有做回去的打算,季氏无道,阳货为伥,申党此来就是欲追随夫子!还望夫子早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