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一 被审讯者
我人生第一次走进这间审讯室。
感觉和学校参观完全不一样......
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我和最好的玩伴又吵又叫地在外面参观......
对这个复杂的双面玻璃十分好奇，就是现在我眼前的这面镜子......
孩子们一个个进来参观......
我坚决不进去......
“我今天不会走进去，以后也不会走进去，永远永远不会走进去！”
我还记得周围老师怎么大肆称赞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有志气，讲正义。
最后还是进来了......
如果当时，他不嘲笑我，不提我父母，那会怎么样......
视角二 一位普通的干警
早上起来又是四五点钟，原因就是有一个人打电话过来自首，于是我这个值班的中奖了。
等到换班了肯定要回去好好睡一觉。
......
这个案子局长也会关心？
大早上才六点就给我打电话，害我连一会儿瞌睡也不能打，只能起来工作。
这个自首的供词大概准备好了吧？
我看看啊......
视角三 警察局长
这个人我以前就见过，本来一个志向多高的孩子，结果查出有精神病。
之前就因为幻想别人骂了他当街跟别人打了起来，他一向自控能力好，所以能高中结业，学生时代他还能控制自己的想法，多去回忆来思考幻想是不是真的，直到近几年患了甲亢......
打伤过几个人，就是不想进审讯室。
也是别的干警照顾他。
今天早上说什么他杀人了？
大概又是幻想的太多了。
不过这次他的反应太过激......
这个人才三十岁，最近也在接受医院的治疗了，怎么就在这个关头出事了......
都是命数！
要是他就慢慢地在两家大医院康复治疗，估计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吧......
造化弄人啊！
视角二 干警
今天怎么了，局长来的特别早，这个案子不一般啊，难道这个犯事儿的是局长亲戚？
不会吧？
不过看局长隔着玻璃的眼神，像啊！
局长竟然有这种亲戚！
他杀人的手法完全生疏，现在讲供词的时候也是语无伦次，口齿不清，估计是第一次吧......
凭着局长应该能从轻发落。
不过应该看不到局长和他亲密地谈心了。
我们一队人现在出发去寻找尸体和作案工具。
视角一 被审讯者
他进来了。
这个曾经给我捐款和鼓励的人。
我不知道以什么姿态面对他。
干脆做着直视他，让我心里难受一些。
我可是个杀人犯！
他先开的口：“康复的怎么样了？”
我还以为他会公事公办，问我为什么要杀人呢。
不过那东西不是写进供词了嘛。
也对。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医院的药有在吃，医生说我的病有点好转。”
他慢慢地点了点头。
“可见这是个什么样的庸医！什么时候，去换家医院吧，或者，就去那个治疗精神问题的医院，虽然效果差了一点，也不怕药忌口了。”
“好。”
我们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
视角三 局长
考虑到他的精神病史，可能不会给他判刑，只不过加强监督而已。
但是他以后的生活可能就被毁了。
谁想和一个杀人犯做邻居？
谁想给一个杀人犯看病？
谁想和杀人犯结婚？
不管了，先得去医院对付一下他的精神病证明。
还要去一下原来他治疗甲亢的医院问清楚情况。
说不定可以要一笔赔偿。
让他以后好过些。
“局长。”
在我沉思的时候，他突然叫我。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呀！”
我看着他的眼睛。
清澈。
同时有什么东西闪了闪。
视角一 被审讯者
从我踏进派出所到现在，这位待我像父亲一样的局长是唯一给我好脸色的人。
我来时的那个干警以一种近乎仇恨的目光瞪着我，后来把目光转移了，可能是恨我打扰他睡眠之后又想到我是个杀人犯，瞪着我太恶心了吧......
后面来的几位干警的情况差不多。
而只有局长为我跑前跑后。
他现在去帮我做精神病证明去了，本来需要我本人，但我去过那家医院，加之局长和院长是朋友......
越到这种时候，人越会乱想。
托局长的福，没人来审讯我，给了我一个安静的地方冷静几个小时。
那么，我该想些什么呢......
昨天晚上的经过？
我对于这段记忆早已不想第三次经历。
供词已经让我痛苦不堪了。
房东为了我有精神病影响住户，并且拖欠一个月工资试着敢我走......到后来发展成痛骂。骂我我是不会多想的，神经病啊，脑子有问题啊，说的就是我。
但他提了我已故的父母亲.....
要不是我一激动喝了酒......
酒真的害人啊。
无视角
干警和局长不约而同地回到警局，两人都是一脸阴沉。
一在大厅见面就面面相觑。
局长先开口：“查出什么了？”
干警看着来往的人，示意要到别处说。
局长同意了，领着干警来到自己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干警反而有点拘束，局长喝了口茶，开口来缓解诡异尴尬的气氛。
“我去了医院，发现他的病情状况非常良好，医院里给他看过病的一生一致表示他的病很快就能好，不到一星期。
“但是在精神病院发现了端倪，他吃的治疗甲亢的药对他治疗精神病的药是相互反应的，估计这就是他行为过激的原因，我已经开好证明了。”
干警狐疑地听着，听完后很快接腔：“但是，在他描述的地方根本没有尸体，他的房东也还活的好好的！”
局长听着，毛骨悚然：“什么？”
于此同时，精神科医院。
一位医师前来寻找主任。
“为什么今天早上警察局长出入院长办公室？”
主任正在抽烟。
“啊，是因为之前那个幻想又脾气暴的小伙子，他貌似闹出案子了，杀了一个人。”
“什么？！”
“院长来找我们了，毕竟是我手下负责的嘛，我才知道那个小伙子居然在别处治疗甲亢，那个药还和我们这个药冲了。”
医师急忙询问：“那没啥事吧？他的甲亢会严重吗？”
“甲亢到不会严重，幻想的会更厉害些，如果原来他幻想别人骂他一句，这次可能会幻想别人骂了他，而他又打回去。毕竟这是他自己的行为，大脑能接受。”
“这次估计又是幻想了人家骂他了，估计想的比别的时候深刻呀，他不是爸妈死了？估计就是想到别人骂他爸妈了，杀了人啊！”
这边，主任叹着气，但警察局里，局长却笑着。
他们异口同声说了同一句话：
“造化弄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