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珍珠班的时候,总是在这首曲子的背景下催眠放松,这次听着曲子自动闭眼瞬移到老家的过道……
青砖的外墙,总能描绘出它不同砖面叠加的样子,摸着它,感受我在这里生活的那些年。铁栅栏短围墙,早已破败不堪,但我依然能记得他们曾经的样子,似乎看着他们就回到了小时候,紧挨着围墙的是一抱多粗的椿树,小时候经常做梦梦到每个树叶上有一个小脑袋瓜子,也许就是童话里的精灵,哈哈。总是有外面灰里面红翅膀的蛾子栖息在树上,还有那种会装死的老婆老汉,小小的头深灰色的圆鼓鼓硬邦邦的身子,小时候会把他们抓来,画个圈,看他们谁先忍不住醒过来,逃出圈去。椿树西边就是华桔垛,实实照照的一垛,做饭引火必备,小时候烧火前我经常去拽华桔,特别难拽,压的特别实,每次拽都特别有成就感,很过瘾。过了华桔垛就是棒子桔棉火柴这些大柴火了,小拉车,铁锨之类的工具,好像有个搓粒机,原来打了小麦自己搓粒用的,好像用了没两年就放在那里生锈了。其实肯定疏漏了什么,记不起来了,也许是一棵树或者是一堆木头,又或者是一堆棒子胡。
写着就想起来我家院里的大枣树,有一棵是Y字分叉的,这棵树应该是院里给我们带来最多快乐的树了,每年冬天我爸就挖坑支一个架子,一根木头分别架在架子和枣树叉上,浇水就是水泥的效果,木桩冻的结结实实,就这样我就知道很快我们就有的玩了,我爸是怎么安装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很快就能打上我们为之兴奋的秋千了,一根粗麻绳,一块打好眼的木板,肯定还有其他的铁的零件,我记不清了,这就是记忆里的样子,我们晃荡着求打求打就把自己荡的越来越高,高过房顶的时候我心真的要跳出来,害怕又忍不住的享受那份刺激,有时想象荡到最高的时候松手飞到房顶上去,但还是害怕没敢尝试。周围的同学都来我家玩,后遗症就是晚上会有的累的尿床,有的累的腿疼的睡不着觉,现在想想真的觉得小时候能玩的挺嗨皮啊!
就像玩游戏一样的场景,我能看到院子里的所有东西,感觉自己都能看到,但是真实却又遥远,茅厕,猪圈,连猪圈里欧的肥料粪便都似乎很真实,猪悠哉的在里面踩来踩去,它还会吃粑粑,是的,它特别喜欢吃粑粑,通常是吃新鲜的,这也是我小时候上厕所的乐趣,从茅坑里看着它吃粑粑!猪圈是升降式的,很科学,猪在肥堆里待够了就上楼,上面干爽,有顶棚,有食槽,睡觉吃饭生育喂养小崽子都在这里。泔水喂猪,各种各样的菜草麸子它都吃,牙齿锋利可切可嚼。我记得有一次我蹲在猪圈矮围墙上看新出生的小猪崽,稀罕的不行,我哥还是我爸喊了句老鼠,我腾的跳了下来,不偏不倚踩在老鼠身上,就这么踩死了。这都行,现在想想我也是为民除害了!那时候老鼠太多了,晚上总能听到老鼠钻进面袋面缸粮食堆,划拉刺棱的声音。
主建筑在我北面,迟迟没写到他,是什么原因呢?也许这里必须要面对家人了,这是我们生活的主阵地,画面已经呈现在眼前,砖墙,水沟,黑色木条窗框,窗台,鸡窝,窗外的海棠树,树边的水龙头,砖台,礓礤,洗衣盆,大不裸,晾晒的大酱疙瘩,胰子盒,礓礤孔洞里有什么我也看不清楚,记不清了,肯定有我存放的玩的好东西。
站在礓礤上面向院里,可以看到东配房,是爷爷奶奶住的房间,土地院子,踩得结结实实,院里的各种物件都充满了力量,角落里的杂草柴火都显露出温馨。我真的想回家了,转过身面对炭黑的木门,上面是半圆的造型,和窗棱子一样的黑木条格子,夏天贴纱网,冬天贴白纸,是的,窗户也是一样,每年冬天贴白纸是我必参与的活动,一开的大纸除了裁本子就是糊窗户,烧浆糊,摸浆糊,认真平整的把大白纸贴在窗棱上,看着就温暖。一直踌躇的站在门前,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情,不敢扣开!门栓挂锁都是当年样子,门上还有旧年破损的门神年画,地上的青石,门框门挡板,门边墙上的那个洞,每次都幻想里面会不会有先辈藏的宝贝!终于把手搭在门上,木门一道道裂纹早已被磨的光滑,深刻而沉稳,每一道都那么温柔清晰。轻轻推开,哟忍不住眼泪就掉下来了。这里是我的家!我的老房子!
其实记忆根本不关乎对错,感觉就对了,那浓情那依恋那饱含热泪的双眼,就那么凝视着,内心深处不停的涌动出点点滴滴,关于童年关于我的老房子,我的家!
每次进门都看到妈妈的背影,在案子那里忙活着,陪伴她的有几个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缸,白面棒子面还有其他粮食用贝联盖着,上面放着浅子,里面可能会有饼或者馒头啥的,用沾布盖着。油罐子酱坛子,酱油瓶子醋葫芦,边角格拉里大葱大蒜大白菜或者土豆山药,擀面杖,扫床子,筛子应该是挂在墙上。给我的感觉就像我是游客,他们都看不见我,但我都感觉的到。妈妈继续忙碌着她的,我一件一件的看,杂物唐柜还在那里,里面装的烂七八糟一大堆,花生什么的都可以找到。除了翻盖那里,也是堆了一溜,油灯,蜡烛盘,大油坛,还有什么真是模糊不清了。只有我知道目光在哪里,方向在哪里。那锅台,风箱,灶火堂,经常烧完火扔进去红薯花生,想象着吃到香喷喷的味道,总是掌握不好别说吃了最后连炭都烧的不好分辨。灶火堂上方有个通向里屋的小洞,我们叫磕塔,平时都是放煤油灯的,这样就可以两个屋子共享亮光。
进屋就是卧室,头顶头的大炕,那冰凉的炕沿,冬天都不忍多碰,现在的天气,想想都清爽。记得有次晴天的下午三点左右吧,太阳暖暖的照在大炕上,我和我娘趴在炕上静静的暖和着,看到一个小小的虫子,在炕单子上爬,可小可小可小了,我让它爬到我手上,仔细看看它,有花纹特别像一架小飞机,我就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飞机虫,直到太阳落下慢慢冷了,才不舍的离开了大炕,我娘应该是孩准备做晚饭去了,后面具体是什么记不起来了,这幅画面记得特别清楚。
2021.9.12,回忆切换到小学的一天,那天早晨我可能没有吃饭,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在一楼的教室里上课,应该数学课,认真的听课时感到窗户那里有个人影,瞟一眼,竟然是我爷爷,他看到我看见他就扬了扬右手,好像是有团草纸,我也没明白啥意思就赶紧回过头听课了!下了课就跑回家了,我爷爷问我江米条吃了吗?给你放在窗台上了,我这才明白爷爷是怕我饿给我送吃的了,我蹭蹭的就跑回学校,窗台角落里那个纸包静静的在那里等我,还好还好,没被其他人拿走,开心的边吃边走,蹦蹦跳跳的回家了!这个场景非常清晰,那时的我,那时的爷爷,天很晴朗,纯粹而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