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东西不能遵循从众原则,那就是人的良心。”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记得妈妈经常讲,说姥姥是个特别善良的女人,善良到连一只昆虫都不会伤害。
从那时起,便在我心中埋下了种子——善良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而随着阅历的加深,我知道了这个世界是复杂的,除了纯真的美好,还掺杂着偏见与罪恶。
直到读完《杀死一只知更鸟》,看到一个6岁的小女孩,一点点拨开心中谜团,去洞见世界真相的过程。
让我开始摒弃成年人的固化思维,重新思考对待世界的方式。
这是哈珀·李一生中唯一的长篇小说,由此令她获得巨大声誉,并获得当年的普利策小说奖,至今已经被翻译成40多种语言,全球销量超过3000万册。
故事的背景,美国南部一个古老的小镇上,主人公斯库特,一个6岁的小女孩,她眼中的真相正在浮现......
有色眼镜下的透明人
阿瑟·拉德利,这个在镇上15年没露面的怪人,人们戏谑地称其为“恶毒的幽灵”,谁家的杜鹃花被冻坏了,镇上发生偷窃事件等等,阿瑟都逃脱不了干系,但没有人见过他,更没有人敢去他家的院子。
孩子们哪管什么幽灵,好奇的斯库特和哥哥杰姆、玩伴迪尔,打破了这个传说中的魔咒,商量着试图潜入阿瑟家的院子一探究竟。
在一次“鬼屋”探险中,杰姆由于慌忙逃窜把裤子挂在了阿瑟家的外围栏上,等他返回去取时却发现,裤子被缝好了,而且被整整齐齐叠好放在篱笆上,这让杰姆不寒而栗。
直到后来斯库特和哥哥走夜路时,遭到鲍勃·尤厄尔尾随企图暗杀,杰姆有幸被这个怪人解救,阿瑟的形象才公之于众,神秘的面纱得以揭开。
他根本不是什么怪人,这个人们口中的“异类”,却是成年人中少有的善良之人、正义之士。
成年人的世界,是带着有色眼镜的,容易听信坊间谗言,以讹传讹,真假难辨,只有他们的父亲阿迪克斯这样教育孩子,“让拉德利家的人管好他们自己的事儿,这是他们应有的权利。”
白人荒诞的宣判
上面说到的鲍勃·尤厄尔,是指控汤姆·鲁宾逊强奸自己女儿的白人,因对律师阿迪克斯不满所以伺机报复他的孩子,这要从阿迪克斯接管这个案件说起。
在那个种族歧视主义盛行的社会,为黑人汤姆·鲁宾逊辩护,是受人排挤的。
在他们看来,这个案件不管真相如何,只有白人胜利,黑人落败的可能,即使阿迪克斯手里有再多的证据。
汤姆是被冤枉的,孤独的马耶拉·尤厄尔诱惑黑人被父亲撞见,她身上的伤也是鲍勃打的,父女俩却串通好反咬汤姆一口。
其实想想便知,白人当权的时代背景下,黑人唯恐避之不及,甚至连用手碰一个白种女人都不敢,除非是不想活了,又怎么会发生如此荒唐的强奸一事。
阿迪克斯列出了举证,驳斥了尤厄尔的控诉,并试图传递一种正义的理念,就像美国总统杰斐逊说的:“人人生而平等”,不应因为他是黑人就低人一等,黑人不意味着就会卑贱、撒谎。
最后,法官泰勒还是作出了让白人们都满意但违背人道和良心的判决。
可悲的是,锒铛入狱的汤姆没有等到阿迪克斯的上诉营救,在想逃跑时被警卫射杀。
童真的孩子们看到这场不公平的庭审,自然对审判结果嗤之以鼻,对泰勒审判团表示恶心。
杰姆哭了,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不公平”,这是孩子心中最纯粹的感受,他不能接受残酷的现实,他不相信世界会颠倒黑白。
而“肇事”的成年人们,却失去了人性最本真的正义,在孩子们的反衬下是如此讽刺。人的成长过程一边在得到,一边也在失去,但良心一旦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阿迪克斯教给孩子们要坚守住善良的底线。
正如他教孩子们打枪时说的那句话:“你们射多少冠蓝鸦都没关系,只要你们能打得着,但要记住一点,杀死一只知更鸟便是犯罪。”
知更鸟是友好和善的,它们不吃人们种的蔬果谷物,只是为人们尽情地歌唱,所以说杀死一只知更鸟便是犯罪。
知更鸟代表小说中被人们持有偏见的一类人,被妖魔化的拉德利、被一部分白人看不起的黑人、因为黑人辩护而被排挤的阿迪克斯等等。
这个世界充满了偏见,也许这种偏见永远都会存在于一些人心中,可偏见背后的真相是不容玷污的。
真正有罪的不是被判决的黑人,而是那些试图掩盖事实的偏见者,他们是丧失良知的行尸走肉。
生而为人,请务必善良。这是作为父亲对孩子们真诚的告诫。
阿迪克斯教会孩子们要永远保持勇敢。
他让斯库特和杰姆去给犯毒瘾的杜傅斯太太念书,给父亲扣上“同情黑人的人”的帽子让孩子们很不爽。
即使这样,阿迪克斯并没有怪这个老太太,反而说她是真正勇敢的、尊贵的女士。
阿迪克斯说到:“勇敢就是,在你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输,但依然义无反顾地去做,并且不管发生什么都坚持到底。一个人很少能赢,但也总会有赢的时候。”
如同杜傅斯太太所做的那样,身犯毒瘾的最后一刻,依然想要戒掉吗啡,想保持头脑清醒,用自己的执拗在跟生命较劲。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在阿迪克斯看来她就是人生的赢家,是真正勇敢的人。
这个伟大的律师父亲一直在亲自践行自己的教育理念,他是成年人里极少数没有失去良知的人之一,不管别人说什么,永远在坚持自己的正义和勇敢。
正如罗曼·罗兰说的,“真正的英勇是认清现实以后还能热爱现实。”
阿迪克斯用行动告诉孩子们,努力控制你所能控制的事情,并接纳你不能控制的事情。
但即使现实再残酷,也不能忘记自己该做什么,并坚持做下去。
又想起小说开篇的那句话:“我想,律师也曾经是孩子。”
也许,不是成人变坏了,而是坏人长大了。
每个父亲都应该看看这部小说,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培养他们的正义感、勇气与信念,远比其它让孩子的未来能走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