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呼拉拉的,开过几辆车,一水黑色的,没有规矩的停在院子里,车上下来约莫6、7个人,还有人扛着摄像机。
这架势……
办公室里,现在仅剩小雅在,赶紧推开门,向外迎了过去。
迎面走过来一个男子,“您好,请问您这是?”小雅望着这男子,礼貌的询问。“你们这哪里是校长的办公室?打开门,我们要看看。”
“哦,门是开着的,这边请。”看这态度,说不准是哪个上级单位派来检查的,小雅忙不迭的把人带到门前。她没有进去,就看呼啦4个人进去,扛相机的小伙子也一并跟了进去。门外,还有2人在闲散聊着,心里纳闷什么情况,到底是哪个单位来检查呀 ,她凑上去问:“您是哪个单位的呀?来我们这儿检查吗?”对方年纪50上下,一张脸看不出沧桑,倒是多了些沉稳,“你们学校都主营什么业务啊 ?”小雅觉得气氛哪里不对,明明很直接的问题,怎么不回答呢?于是接着男人的话茬说下去,刚说几句,看到主任和书记两人出现,赶紧找个辙,撤了。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来,风风火火地走。谣言四起。
说是校长出事了,刚刚那拨人是检察院配合哪里哪里来搜查的。一群女人,唧唧喳喳,像是站在树梢上打架的麻雀一样,你一句他一句没完没了。
中午午休,本来能安静午睡的时光,被人给搅了。
小雅躺在上铺,下铺的松松没事儿贱招劲儿的非要搭理那个大嘴巴,弄得把那个八婆劲儿招上来也不走了,两个人就在下面挤,挤就挤吧,说话那么大声音,弄得小雅抗议,倒是声音小了,可是越安静,声音听得越清楚,无非就是上午那点事。女人,三八的女人,无奈的合上眼,睡不着就闭目养神。
当闹铃声响的时候,小雅感觉自己还没睡着呢。把被单收拾一下,扶着把手下床,底下那两个女人还在窃窃私语。“你们两个说了一中午,累不累?弄的我都没睡着。”“得了吧,我都听见你打呼噜了。”松松边说边笑。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管他呢,下午还要继续工作。小雅也没搭话。
以为事情到此打住了,谁知道以后的每一天,这堆女人都要唠他个圆满才肯罢休。
“你知道吗?听说从13年开始,校长就开始贪了。”“哦,我怎么听说罚没了他好几处房子呢。”“可怜他那两孩子,听说早就离婚了,离婚也是假离婚,就是怕出事儿呗。”
好像出事那人刨了他家祖坟一样,事无巨细地扒拉一堆信息,吐沫星四溅,眉飞色舞的样子,好像被八卦的人和她们毫无关系一样。
一群没良心的。
好像是忘记了校长刚来觉得大家工资太低,变着法的给大家涨点工资,一个月每个人能多拿上400多块;上班时间也不在那么计较,体谅大家,从早上8:00改到了8:30,而且不用再打卡;给职培那边跑了不少业务,让吐沫星满处飞那位好像还赚了大几千的课时费;把办公楼主体部分出租,缓解一部分资金紧张……好像,还没少请他们中层吃吃喝喝,唱卡拉ok吧。
人在的时候,什么都好,人不在,这世道,变脸比变天还快。
小雅真是看不上这群人。
几个月过去了,事情慢慢地平息了。时不常,领导开会回来带回一些信息,毕竟,圈子这么小,如果想关注,那芝麻绿豆都逃不过去,无外乎也就是认罪了,要判多少年……
在后来,被封的屋子里的私人物品,通知家属可以拿走了。
来人是校长他爸,带了一个司机。办公室这些人又开始热闹了,招呼小雅找箱子,给领导放东西用。
这种事,貌似也用不上这么多人好吗?办公室主任在,监察委员在,书记在,就连单位的司机也进了那间屋子,也是,一个单位就那么2个男人,他去干干活倒也应该,加上家属和人家的司机,6个人,几乎是瞬间,就把东西拿得差不多了,甭管是不是个人的,单位的,只要能拿的,都拿走。
临了,不知道哪位还伸出白嫩的小手主动邀人家家属握了一下下,真是臭屁。如果不是知道人家退休前还是政府部门一个小官员,你们会这么恬不知耻的凑上去吗?
小雅旁观者清,在一边看,看这群人继续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