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被问到“你是哪里人?”,我都觉得有点累。
“生在哈尔滨,长在海南岛,现在家在广西,祖籍河北,在北京呆的时间最长……”
从小南北折腾,常被问,喜欢南方还是北方?其实,对于每个生长过的地方,我都很有感情。各地的老百姓都很淳朴善良,只是表达方式不一样。各地的饮食都很美味,尽管饮食习惯不同。各地的景色都很迷人,就看你是否善于发现那些地方。当然,作为出生地和度过青春期的地方,我对哈尔滨和海南的感情最深。对于南北之争的两大话题:豆腐脑和洗澡,我也有自己的看法。
豆腐脑
东北的豆腐脑是咸的,用卤水豆腐做,浇卤的配料包括黄花菜、海带丝、干豆腐丝、虾皮、木耳、胡萝卜等。加上香菜,蒜泥、葱花,韭菜花,辣椒油。在东北清冷的早上,寻着叫卖声,迎着扑鼻豆香,吃上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饱腹的同时,每个毛孔都透着舒坦的热气。
海南的豆花却是甜的。在海南,豆花的角色与东北豆腐脑大不相同,更像是日常甜品,和芝麻糊和维维豆奶的角色差不多。此外,南方的豆腐花更加细嫩,是石膏点的豆腐,有布丁的口感,像是杏仁豆腐。记得小学住校时,同学们经常买一包包的豆腐晶,用热水冲来就是香甜的豆花,在我看来就是凝固版维维豆奶,也是每天晚自习后最期待的夜宵。
因此,对南北的豆腐脑我都欣然接受,因为在我看来,南北方的豆腐脑就是两种食物。哈尔滨的豆腐脑和海南的豆花尽管看起来都是凝固的嫩豆腐,但食用的情境完全不同。豆腐脑是主食,是卤水豆腐,口感粗,适合咸口。豆花是甜品,是石膏豆腐,口感细腻,适合甜口。
洗澡
据说,洗澡,是除了豆腐脑甜咸之争外,最能引起南北之争的永恒话题。
记得刚去海南不久,就有当地的小朋友问我,“你们北方人是不是一星期才洗一次澡啊,不脏吗?”
接着,东北的小伙伴又拉着我说,“南方人可埋汰了,别看天天洗澡,从来也不搓!”
不过据我所知,北方人在南方呆久了,也喜欢天天冲凉。大多来北京读书的海南同学,到了冬天也改成了一周洗一次澡:)
海南的美食
很多人都知道海南的美景,却不知道海南的美食。
记得刚到海南时,我还吃不下骨头带血的白斩鸡,吃不惯清蒸鱼,吃不惯粒粒分明,寡淡无味的南方籼米。然而,现在的我却是无比怀念海南的美食。每当我听身边的朋友抱怨去海南游玩儿吃饭只能找麦当劳和肯德基,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我想喝陵水老阿婆熬的鱼粥,在鱼排上,看气鼓鱼生气,老海龟游泳;
我想吃海南粉,抱罗粉,炒的或汤的河粉,蒯上一小勺黄灯笼辣椒酱;
我想吃甘蔗,莲雾,百香果,抹着辣椒盐啃青涩微甜的番石榴(台湾叫芭乐);
我想吃木瓜,山竹,人心果,青皮蜜枣,还有红瓤的火龙果;
我想喝上午九点摘下的嫩椰子的水,嚼老椰子的肉;
我想在炎热的晚上坐在劣质塑料凳上面对着一碗清透丰富的椰汁清补凉;
我想去东湖的那家老店吃海鲜全家福;
我想新埠岛海鲜大牌档上的炸粉鳝、小螃蟹,还有鲁鸭掌;
我想沾着鸡醋吃文昌鸡,官塘温泉鹅,火山口的东山羊火锅、临高脆皮烤乳猪,红树林的膏蟹,儋州的蛋黄粽子,五指山野菜还有清炒四角豆,蒸的黑心肝紫地瓜;
我想吃东方街头一块钱一袋的青嫩小芒果,酸甜的黄枇;
还有海滩边上高高的仙人掌丛中鲜红多汁的仙人掌果;
想念七仙岭的温泉,小东海的椰风,儋州的千年古盐田;
想念黎姆岭的瀑布,尖峰岭的清凉,霸王岭的原始森林,三亚湾的夕阳;
想念五指山的野菜,月亮湾的寄居蟹,珊瑚海的贝壳;
想念万泉河两岸的朴实民风,热作两院的珍奇植物……
有时候想想,能生活在天朝的广袤土地上,拥有这么丰富的文化养分,不用签证就能看到各种地貌,各类风景,品尝到博大精深的大中华美食,是多么幸运的事。
浮生若梦谁非寄 到处能安便是家。无论身在何处,我热爱每个有缘生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