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中时代

 又是一年的高考季,今年因新冠疫情的原因,高考时间往后延了一个月,延至7月7日开始,这也正好是我二十五年前参加高考的日子。

 一直不敢提笔写我的高中生活,因为高中往事不堪回首。高中几年,有我的奋斗、有我的拼博,有我的青春,有我的激情,有我的艰辛,有太多的回忆,有太多不敢触碰的地方。

每当在路上碰到三三两两的高中学生,他们那脸上洋溢的青春气息,感觉自己的高中生活似乎还在昨天,而当我张开双臂想去迎接仅存的风华,才豁然明白:流韶不逆,昔人不复。

我的高中属于县重点高中,坐落在县城的西南角上,万年火车站离校不足一里远,夜深人静的夜晚,火车的鸣叫特别的响亮,这成为我对校园特别深刻的记忆之一。一个年级有五个班,我们班与全年级其他班隔离开来,在转角的角落里。



现在想来,当年的高中校园,以及当时的教室虽然破破烂烂,但直到现在,仍然觉得高中的校园景色是我一生中经历的最美景色。三层带转角的教学楼,池塘边的宿舍,从教室通往食堂的长长的道路二边,左边是蓝球场,右边是带400米跑道的足球场,我的高中时代就这样定格在我的记忆中。


班主任是邵老师,我们是他的第一届高中学生。在高中的三年当中,我们能看到他沧桑变化的过程。作为班主任,他不仅肩负着教学的任务,还要对我们的学习状态,生活情况事事操心,那接近一千个的日日夜夜里,早读、晚自习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夜深人静后,在批改作业之余,他还时时不忘到我们寄读生的学生宿舍督促我们按时早睡。邵老师经常在我们早读或者晚自习时用他那邵氏普通话给我们打气鼓劲,邵氏普通话辅以一脚直立一脚斜前伸虚点的肢体动作,独具一格,别有特色,念我的名字也经常会念成讲不章,同学们也就跟着老师的读法这样来戏称我。有位在高二文理分科后去了文科的女同学曾在一篇回忆文章中用简练的几个字来描述邵老师的语言特点:高低音相距甚远。在我们高中的几年,甚至我们毕业聚首时回忆起邵老师,都喜欢学他的高低音相距甚远的声音腔调和举止动作,刘剑、张长青、徐阳光他们尤其学的形象……。

第一位语文老师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吴志坚吴老师,他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戴着眼镜,温文儒雅,年轻白皙的脸上有略带紧张的微笑。他教我们语文,不能说教的很好,也不能说教的不好,一切按步就班,但按步就班就让课堂少了吸引力,没多久就有同学带头闹起来,最终我们语文换成了另一位吴老师。在要求换老师的过程中,我虽然觉得那些同学很过份,但我也没有明确反对。吴志坚老师后来调去做团委工作,再后来就是他被摩托车撞了。可能是有种对老师的愧疚之情,很多同学都去看了他,我也去了,那时他头上缝了很多针,可谓经历了九死一生,去看他时,他对我们仍然是脸上略带紧张的宽容的微笑。

我们高中的各科老师,除二任英语老师蔡老师年龄稍长一点外,其他都是年轻的老师,有小孩刚在周岁左右的第二任语文老师吴小立老师,有青春妙龄的化学老师卢涛老师,血气方刚的物理老师刘长生老师……。这些老师当时也是处于二十几岁的芳华之年,但是为了我们的青春梦想,他们在三尺讲台上,兢兢业业,无怨无悔地用汗水浇灌着我们的理想之花。多少个日日夜夜在灯下批改我们的作业,又多少次风雨无阻地辅导我们学习。在我们需要的时候,无论课外与否,休息与否,都会放下自己的事情,不计报酬地辅导我们,他们用言语播种,用粉笔耕耘,用辛劳浇灌,用心血滋润,为我们打开了走向外面世界的一扇窗。他们言传身教,德为师范,而桃李芬芳。在我们那一届的学生当中,有的留在家乡,成为家乡建设的中流砥柱,有的在全国各地,或是成为了企业家,或是政府公务员,或是大学教授人民老师,或是科研工作者……。当年老师的谆郭教诲,终于化为了桃李满天下。

每个人的青春,都是一场华丽的梦,甜美的果实,盛开的花朵,美好的童话,亦真亦幻,令人迷醉。而高中正是埋藏我们青春记忆的地方。

毕业若干年后能容易被老师和同学记住的是二类人:学霸和学渣,学霸因其上学期间的自带光芒,他们勤奋学习的事迹往往深入人心,比如我们班的王有清、周传煌、翟华翰这三个学霸,他们的名字到现在为止仍然在我们大多数同学心中熠熠生辉,经年不忘。而学渣只要渣的可爱,渣的离谱,渣的惊天动地,就更容易和同学能打成一片,成为各个同学青春活动过程的积极参与者,在若干年后成为回忆的主角。事实也证明往往学渣在毕业后更容易成为各行各业的栋梁。

在高中,我们班上大概有六十几人,有曾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才若宋玉貌若潘安的同桌彭震,有老成稳重,不苟言词的学霸之一的王有清,有书法及体育俱佳的詹从将,还有艳若桃李,灿若朝霞的一众女生,他们均是高中生活中最美的回忆。

 汪升高从初中开始就和我是同学,到了高二后,我们又在一个班。他为人仗义爽朗,不拘小节,有领袖气质,我和毛庆华,徐凌云,韩盛豹以及曹华勇几个都和他玩的比较来,他对我照顾颇多,像大哥一样,高考后他的成绩虽在班级里处于偏中上水平,复读一年应该可以考上一所较好的大学,但他却放弃了复读,早早的结婚生子去了。


 我的那位同桌彭震平时幽默风趣,帅气加外向,所以这小子当年也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少女的芳心。也喜欢到处给人取外号,给学霸王有清取外号“叫叫”,其实学霸一点都不怎么瞎叫,反而拿他开玩笑时,他也总是憨厚的“呵呵”笑一笑。通过取外号,后来甚至成立了“蒡”帮,我和彭震任蒡主,发展了一批蒡员,以天干地支给蒡员取名,詹淑华蒡名叫葵午,但她如弱柳扶风一样,手掌大一点都可将她纤腰盈盈握住,和槐悟一点也沾不上边。蒡员还有熊更新、王伴华、学霸王有清、周传煌等,规模不小,声势浩大。在我的毕业留言册上,同桌郑重其事地套用魏巍在《谁是最可爱的人》里的话给我留言:“相聚的时间总是很短,分手的时间总是很长,当我提起笔来,片片往事又重新浮现,想到了分离,却难再相会,一时语凝噎。亲爱的朋友,当你在无聊的时候,当你在和孩子吃苹果的时候,当你和爱人一起谈笑的时候,你是否还会记起你的朋友,你的同桌,怀念起了我”,喂,那位同桌,你可有怀念起我?

 从高二开始,我就坐在第一排,除同桌外我的左右二边和后面记得是张桂林,周晓燕,洪晓清,余凤娇,聂群英等一众女生,好像王伴华、李彭谊、彭发全这些男生也坐过我后面。那时青春的我们,同学之谊看得很重,友谊也特别单纯,不像现在在职场上同事会有更复杂的关系。互相赠言,互赠贺年卡是一种家常便饭的事,前后桌之间聊天也比较多,有时一起讨论白天遇到的一道难题,吐槽严厉或者偏心的老师,偶尔也侃一侃男女同学之间的八卦,记忆中,我们很少聊到未来,或许是潜意识里感觉未来很遥远,而眼前的生活正美好吧。那时张桂林和我聊天比较多,她会经常聊起和蒋小英的友谊,甚至把蒋小英写给她的诗给我们看,其中有一首诗是这样的:

               款款步入她的空间,

               世界便被真诚溢满,

               我知她心秀美无限,

               我知她心坚韧如磐;

               相逢浅笑深情现,

               相离默契亦无边。

               这场情谊, 

               时间不能改变,

               纵使千万年。


我比较喜欢类似于毛泽东的《沁园春·长沙》,苏轼的《忘奴娇·赤壁怀古》,这些词读起来有种滔滔江水一泄千里的豪迈气势。高中每天都有安排早上和晚上半个小时的英语和语文出声朗读时间,在诵读时大部分都是杂乱无章的各自诵读,但有好多次语文诵读时,我就经常亮着嗓子读毛泽东、苏轼等比较豪迈的词,因为声音大,把全班朗读都吸引到我的朗读节奏里,与我一起齐声朗读,这种朗读的声音响彻整栋大楼,气势恢宏。

那时也经常看一些小说和人物传记,如《少帅张学良》,尤其是我读高中期间正赶上如火如涂的纪念毛主席诞辰100周年,我们都人手一份《中国出了个毛泽东》的传记,受传记中他年青时坚持每天风雨无阻的长跑,酷暑严寒不易的冷水淋浴来苦心志、劳筋骨、饿体肤、终成大事的鼓舞,我也学着多年来一直这样坚持着,可惜终其半生仍碌碌无为,好不遗憾。也喜欢读类似于路遥的《人生》,但对高加林的选择及其之后的人生结果深有遗憾,更喜欢路遥那部遑遑巨著《平凡的世界》,那里面的孙少安,孙少平,田晓霞,甚至田润生、郝红梅这些人平凡、普通、鲜活,沉浸于这些人的世界里,心情也激荡起伏,读完让人不能自已,回味无穷。

高中每年都会安排一次二天时间的劳动课,劳动课就是去离校大概二三里远的茶山上摘茶叶,规定要在一定时间内摘到一定量的茶叶。因为要求摘的茶叶是叶的嫩牙,对于我来说,每次都很难在规定时间内完成采摘量,基本上是周晓燕她们几个女生帮我一起完成任务。周晓燕嗓门大,一开口全班都能听见她说话,人大大咧咧,后来她选择了做体育特长生,成为体育特长生后有时还会找我们掰腕子。洪晓清坐在我后面,她写了一笔不错的好字,唱歌也不错,在高一时成绩还是前几名,到了高二高三后,成绩出现了下滑,后来复读了一年,考上了师范大学。刚开始她家,主要是她奶奶不让她复读,认为女孩子到了年龄就该出嫁了。所以她当时来找上我、江国娟还有胡丹一行去她家帮忙说情,去她家的路上还赶上了瓢泼大雨,这四五十公里的路程,我们踩单车从中午直到天黑才到她家,几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洪晓清家所在村庄很清幽,走到近前都看不到村子在哪里,只有转过湾,才能看到村庄就在一片葱翠之中,显得特别幽静,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村庄的边上有一个小湖,夏天可以在里面游泳,平时村里女人就在那边洗衣服。

在高二的时候进行了文理分科,大概有三五个人选择去了文科,同时也从其他班补充调剂了几个人进来。李清华在高一时各科成绩很好,人也很热心,但高二去了文科,之后她曾在我高二政治科目会考过程中给予我很大的帮助,使我躲开了参加高考的这道栏路虎。 高考后,李清华考上了师范大学,家里请客庆贺,我和蒋小英等人去她家喝喜酒,晚上还放露天电影,电影看到一半时隔壁村几十号小伙拿着刀棍朝我们这边打来。在农村不同家族,不同大姓之间长年的世仇纠纷不断,很容易只因一件小事就起群殴之势,这是很普通的事。但我们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是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躲了起来,那种场景现在回想起来,真实而又遥远。


在紧张的学习之余,我比较多的活动是打乒乓球,经常叫上徐阳光、郑高永、徐宗良、曹华勇他们一起打,郑高永尤其擅长在乒乓球将落地而未落之后,将球捞上来,让人猝不及防。若干年后,突然听到他在上海由于车祸意外离世的消息,很是震惊,他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但他的音容笑貌却深印在我的脑海中。在毕业后,除了郑高永,还有教我们物理的刘老师及蒋彪同学意外离世,他们的远逝是我们的青春之痛。人就是这样,总以为是一次很普通很平常的离别,总以为此次离别后会再见有期,但有时却成了诀别。

高中时的我,浓眉方脸,脸颊有点下陷,衬出一脸的刚毅,加上每天跑步锻炼,走路时昂首挺胸,说话时声音洪亮,在看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会拍案而起的制止,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所以那时很多人说我很有男子汉的气概。但漫长的时光漂白了我的青春印迹,历尽千帆之后,归来我已非少年。现在的我要为五斗米摧眉折腰,要为加薪升职委曲求全,要为争得一些利益而虚与委蛇,有时想,当年那么辛辛苦苦的努力,三更起五更眠的挑灯夜读难道就是为了今天的这种结果,天还未亮,就起床漱洗准备上班直至深夜才归。我想总不是的。生活总该有些不一样,总该有所改变才对。从学校走向社会,生活仍然过得那么辛苦那么累,总有些不情愿,总觉得这种生活不该属于我,也不适合我,但生命的意义到底在那里呢?到底怎么做才符合我呢?酷爱读书的我却发现生活中不需要书,社会这本大书足够我读。也许这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一边享受阳光鲜花和掌声,一边忍受生活的不够完美和空缺。生活永远在远方,哲学家如是说。将远方全部走遍,也许发现你最喜欢的还是起点。


有点说远了,回归正题。高中阶段男生相对女生来说,情感成熟的晚,我感觉我在高中时还情窦未开。当然我的家庭条件,以及希望通过高考冲破农村牢笼,实现改变贫穷命运的压力也不敢让我对感情方面有丝毫的想法,家庭的阴霾让我曾经稚嫩的脸上不曾有过灿烂的光芒,只是一味地坚强着要冲破万难走出来。 即使沿途上出现了迷人的风景也无暇顾及。我明白在那一刻不能停歇,仿佛稍有闪失,所有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若干年过去了,那时我兴许知道,兴许不知道,兴许知道自己知道但装着不知道,当年我唯有一路前行,任由带雨的梨花在风中叹息,虽然跌跌撞撞最终也走向了外面的世界,可不经意间抚去的竟是一段凝重的伤怀。如今成长的经历已成往事,暗然沉淀,忽而回想起来,不能简单解释自己当时的刚毅执着,更无法描述面对细水柔情是如何地淡漠决绝。“闻君岂是绝情意,壮志未酬怎堪言?”

我中考考了435分,比428分的重点高中录取线只高了7分,在我们重点高中的普通班里属于排名靠后的。我当时偏科也很严重,数学、物理、化学成绩还过得去,唯有外语特别差,严重拖了后腿。当年读书时家里特别穷,日子过的很苦,当时考上高中时本来准备放弃,初中毕业的暑假期间去担过沙,在双抢时也去别人家割禾打短工,想早点通过这种体力劳动让自己尽快融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田生活。所以一旦得到了上高中读书机会时,也特别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每天早上第一个到教室,晚上最后一个离开,所以我管了三年的教室钥匙。成绩也从班级排名靠后到高三时已经在班级排名在前十名,高考时如果不是怯场,也能考上大学,但即使如此,成绩也是第九名。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就要临近高考了,在距离高考7月7日还有100天的时候,学校入口处挂上了距离高考还有()天的倒计时牌,倒计时牌醒目地矗立在校门口,也矗立在我的心里,牢牢地压迫着我。对高考抱有希望的我来说,高考是我改变命运的一次良机,所以我希望倒计时变为零的那一天能尽快到来,又害怕变为零的那一天的到来,内心充满着矛盾。为了大学梦,我天天挑灯苦读,争分夺秒,而越接近高考的日子,越感觉压力大,我们顾不上高考后与同学离别的愁绪,光是那种紧迫感就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失眠睡不着觉。当然也有一群对高考不抱希望的人,平时读书并没怎么用功,他们知道最后大势已去,也没有兴趣复读,早早的就动员家里的人为自己谋出路了。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终于来到了高考的时间节点上。我们高考总共考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五科,考二天半,很快7月9日就考完最后一科。这天下午大概有彭震、詹淑华、徐志兰、任军、王光辉、我,还有哪些人记不太清楚了,几个人一起商量第二天去苏桥的张桂林家玩。之前就听张桂林经常说起她家,前面有条河,后面有座山,田园风光很美,一直有邀请,所以高考一结束,在我们即将说再见的时刻我们约好一起去她家玩。第二天天刚亮,我们就出发了。大概有四五部自行车,当时的自行车的款式又高又大,我们每个男生都要载一个女生,我载的是詹淑华。二十几公里的路,一路下来就像是一场自行车越野赛,你追我赶,自行车清脆的铃声,大家的呼喊声,逆风中女生迎风飘逸的长发,充满着青春的荷尔蒙。当时从县城去她家道路还不像现在这样是标准的柏油路,路上坑坑洼洼,甚至有些是山路,上坡下坡,尤其又是炎炎夏天,随着太阳越来越大,载人的几个男生都越来越吃不消了,又累又渴又饿,最后到达她家时,我们一行人基本都快累趴了。毕业二十年聚会时,我们都还会笑谈起这一幕,想起来就像是电影一样,模糊而又清晰,挥之不去。

1995年参加完高考后成绩不是很好,只在中专录取线左右略偏下,所以我又复读了一年,复读时我没有和其他复读的人去复读班,而是插进了下一届的应届重点班962班。这一届有二个重点班,全年级最优秀的师资力量都集中于此。进入这个班后,感觉全班大部分人的学习状态和我之前完全不一样,没有我学习时需要三更起五更眠的那种紧张,但成绩又很好。比如王锦亮,不但晚自习时不会老老实实地上,就连正常的老师上课都不断开小差,但是他的学习成绩却非常好,在这个高手云集的重点班,成绩排名非常靠前。当时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到现在才渐渐的有点懂了,有时越在乎,越执着,越努力,往往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想要的成功有时并不是靠你的目标明确,靠你的坚定执着,更需要你的天赋,你的方法,你的淡定和放松的心态,甚至还需要你的机遇以及顺势而为。

虽然我是高三插班进来的,但是大家也不会排斥我或者冷落我,我和他们也能完全融入在一起。高考后周霓、丁栋良他们还来我家玩过,张文斌在医学硕士毕业后来厦门中山医院上班,我们还时不时的见见面。有一次方永清来厦门出差,我和张文斌在厦门湖滨路国贸那边请他吃火锅,当酒至微醺时,方永清还聊起了高中三年的心中女神,其实他心中的女神也是当年全班好多男生的女神,他聊起他和他心中的女神最终擦肩而过的遗憾,那是一种深深的遗憾之情。在班级里我和江先淮关系特别好,我们就像大哥和小弟一样,这么多年我们都一直保持着联系,他武汉大学毕业后先在深圳工作了几年,后来又到福建泉州的华侨大学继续深造,现在在河南的一家大型国企身居要职,去年来广州出差时我们还见了面。


高考完后大概一周左右拿标准答案来对自己的高考成绩进行估分,再根据自己估分的结果结合院校情况填报志源,当时我感觉上本科应该没问题,填完志源后边等录取通知书边和同学四处玩。我的通知书来的比较晚,记不太清具体是哪天,当时我和我另外三个高中同学在我家打着麻将,我坐在下首位置,上首位置好像是胡丹,当时打着麻将时就听她说,有邮差给你送信过来了,不会是录取通知书吧,我回过头来看,就看见绿色邮差标配的自行车停在我家庭院的一角上,邮差正在从他绿邮包里掏着什么,我就停下打麻将走了过去。真是录取通知书来了,大家就都没打麻将了,一起围过来,我也把我早就准备好的长长的一挂鞭炮点了起来。

中学毕业后大家就像花儿一样散尽天涯,读大学期间还会继续和同学保持频繁的书信往来,那时我们的信封都是学校的标准信封,在发件地址栏印有学校的名字和LOGO,现在我仍然留有那些尘封的来之兰州、北京、上海、南昌、武汉、赣州等地大学的书信,有满满的一大娄子。


我所读大学和学霸周传煌的大学在同一个城市哈尔滨,961班的杨斌荣、王海英也就读在哈尔滨,杨斌荣和周传煌还在同一所大学。王海英在读大学期间一直都没联系过,反而工作后我去了厦门,她去了泉州,因为二市相隔也不算很远,见过几次。在那座远离家乡六千里之遥的城市里,我和周传煌所在大学相隔也不过几站的距离,所以每年开学和放假都是一起相约坐着绿色铁皮火车去学校或者回家,有一年暑假我们商量说没去过北京,正好胡丹就在北京读大学,所以一放假我们就过去她学校找她,结果她放假早我们几天,已经离校回家了,最后我和周传煌二个人在当年号称亚洲最大的火车站,刚建好不久的北京西站候客室里睡了二个晚上,晚上的空调冷的让人发抖,而搞卫生的人又时不时的把我们赶起来,好不狼狈。


高考结束,迎面而来的就是毕业,就是各奔东西。有些同学,毕业之后便没了联系,有些同学,多年后聚在一起,却渐渐变得疏离。人生就像一列火车,到站时,有人上车,有人下车,这是一种人生常态。有一个禅理告诉我们:尘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正拥有”。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一种心境,只有保有这种心境,我们可以少一些烦恼忧伤,可以更豁达释然地铭记他们,感谢他们,珍惜他们,却又不迷失了自己。

时光就像一场风,吹走了昨天。时光又像一扇窗,打开了明天。对于我的高中时代,我感谢曾经的生活,感谢那段美好的回忆,感谢曾经走过的道路,感谢在我高中的青春路上出现的那些人,我的老师,我的同学,我的亲友,因为他们给予了我很多精神财富,让我带着这些财富,一路前行,越走越远。高中的几年,那曾经共同的生活经历,曾经熟悉的地方,曾经熟悉的人,那些犹响耳畔的叮当碎语,在6月的骄阳,7月的暖风,在栀子的香气中一去不返,和时光挥挥手,与往事说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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