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摽”闫长华

“老摽”闫长华


口述  秦家儒 秦家升 曹海成等  整理  秦明亮


侯庄街虽然只有几百口人,但是,人才济济,能人很多。如果按照《水浒传》里一百单八将的排法,闫长华肯定应该榜上有名。

闫长华是侯庄街里出了名的“老摽”。

如果说,把侯庄街几百年来的摽儿们排一排队,再来一个摽劲比赛,那肯定都摽不过他。他要说自己是第二摽,那就没有人敢称是第一摽。而且他摽的出奇,摽的奇葩。

因为他的摽,使他成为侯庄街村子里唯一一个进过日本鬼子大牢的人,而且更为惊奇的是,他竟然从大牢里死里逃生。

这事说起来话长,还得从头说起。

“老摽”的来历

“摽儿”,是修武的一个方言词。在农村的思想意识里,不仅包含有死圪拧(倔强)、老别扭的意思,而且还有一根筋、不开窍、死脑筋、不会眼前见识等意思。凡是摽们,总是喜爱跟别人抬杠,要是前面再加上一个强调的词“老”字,他的摽就不一般,那就摽的相当厉害了。

闫长华打(从)小时候就摽。跟人说不了三五句话,他的摽劲就开始上来了。你要说个东,他非要说个西。你说个秃儿,他就对个瞎儿。你要说是对的,他偏偏要说是错的。经常是一摽就是一晌,只要是他认的死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他从来不会主动撤下阵来,宁愿不欢而散,也不会向人求和。

那个时候,物资贫乏,不象现在有那么多的文化娱乐设施,生活相对单调。小伙伴们在一起,热天的时候,就是上树摘李摘桃、下河沟摸鱼摸螃蟹、捉虾,冬天的时候不是“碰拐拐”、就是“挤尿床”,或者是玩“官兵抓土匪”的捉迷藏游戏。

实在闲的无聊的时候,就开始拿闫长华打摽逗乐子。往往是一个人起个由头,开始跟闫长华打摽。等到快要说不住他的时候,就换另外一个人上。有时候,大家一起起哄,一起跟他打摽。

有道是“一人难敌四拳,一口挡不了众口”。虽然闫长华常常象斗鸡一样,经常咬着一个人不松口,但是架不住人多嘴杂,在这个时候,往往是摽的脖子粗脸红。

我们就嘻嘻哈哈,大喊一声,“回家吃饭喽!”然后扬长而去。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摽,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喊他“摽”。谁要是敢喊他一声“摽”,他就会跟谁急、跟谁恼,三天两天都不理你。对于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过,他的摽却不影响与村子里小伙计们的正常关系。大家都是从小一块光屁股长大的,谁谁谁都是啥德性,大家都心知肚明。和为贵嘛,没有必要太较真。毕竟是玩哩,大家都在一个村子里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旦伤了和气,面子上都不好看。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小伙伴到他家喊他玩。

正好碰上闫长华的父亲叫他厮跟着去外面办啥事,闫长华在屋子门口,不知道惹了他哪根筋,倔强劲上来了,磨磨蹭蹭就是不挪窝(不动)。

他父亲在大门口大声喊、小声叫,仍不见他出来,等的有些急了,随手在院子墙角柴火堆上拿起一根木棍,气呼呼一溜小跑赶回院子,就要打他。

闫长华也不吭声,也不躲闪,趷就在地上,“你打吧,使劲打。”

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他父亲哭笑不得,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哪里舍得真下狠手打呀。把手里的木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唉”了一声,“你这货!我说不带你去吧,你非要去。让你去了,你又不去了。‘打着不走,牵着倒退’,真是个老摽啊”。扭过头,一个人气哼哼独自走了。

从此以后,他“老摽”的外号,才真正在村子里叫开。

以后,谁要再喊他“老摽”,他只是呵呵傻笑,一笑了之,就当是默认了。

卖东西被讹

民国27年(1938年)正月,日本人占领了修武县城。

从这以后,修武县城内外,日本人、皇协军(警备队)、汉奸、特务、便衣队横行霸道,流氓、无赖、“油失”、大烟鬼到处乱窜,舞狼混鬼,啥人都有,搞的到处乌烟瘴气。

再加上民国31年、32年鬼荒年,到处是闹旱灾、闹水灾、闹蝗灾,兵灾、匪灾严重,瘟疫四起,老百姓家家户户穷的掉黑碜,吃了上顿没下顿,都缺少粮食,实在过不下去了,就挑房卖地,卖儿卖女,逃荒要饭,一片凄惨景象。

这一年,“老摽”闫长华大约十八九二十郎当岁,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

因为家里几天没见米梗星,一家人饿的发慌。这一天,他家里让他把家里唯一值钱的条几背到县城,换些米面充饥。

闫长华背着条几,来到县城东门的几家商铺门口,趷就在地上,等着人来买条几。

可是,不见有人来问。

他就长了个心眼,每次见到衣着鲜亮的有钱人从里边走出来,就上前问人家,“你们买条几不?”

遭了几次白眼以后,闫长华摽劲又上来了,就不再问人了。趷就在地上,也不吭声。

快晌午时,闫长华又饥又饿,都快要饿晕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用脚踢他的屁股。

他痛的一下子清醒了,“你踢我杂(咋)哩?”睁开眼一看,是一个穿绸布上衣的老汉,正在打亮着他和条几。

“杂卖哩?这条几。”

“四升玉黍(玉米)面,杂面也中。”这是临行时他爹交待的价钱。

“东西不赖。就是太贵了。两升中不中?”

“俺爹说了,这东西是老漆油的。你看这条几,几十年了,面儿还是油光发亮哩。买的时候,一斗粮食哩。”终于遇到了一个懂货识货的人,闫长华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去球吧。现在啥年景?东西不值钱啦。”

“那你多少也得再加点呀。”

“就两升,不卖拉倒。”

闫长华这时候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再想想父母交待他“便宜一点也卖,要不是就要饿死人”的话,更何况,就是再圪拧,也不能跟咕噜咕噜乱叫唤的空杂碎(空肚)过不去,狠狠心说,“中。两升就两升。”

从那家有钱人家里出来,两手捧着用条几换来的一升粮食,闫长华乐滋滋地准备回家。

刚走到大街上,就碰见一个警备队(的人),后面跟着一个日本鬼子。“站住!干啥的?”

闫长华还沉浸在刚卖完东西的喜悦里,没有在意。

“站住!没听见啊?”

“我又不认识你,你喊俺杂哩。”

“干啥的?手里头拿的啥?”

“俺换哩粮食。杂啦?”

“你小子是偷来的吧?拿过来吧。”说罢就伸手来抢。

闫长华左躲右闪,就是不给他。

警备队的这货,这时候也急了,对着后面跟着的那个日本兵嘀咕了几句。

那日本兵径直走上前,拿起枪托就朝闫长华砸过来。闫长华躲闪不及,一下子被砸在地上,一只手还死死地搂着那一包粮食。

警备队的和日本兵又要上前,来抢他的东西。闫长华急中生智,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朝两个人眼前一撒,蹦起来就跑。

后面,传来警备队那货和那个日本兵叽哩呜啦的叫骂声。

戏弄小日本

回到家以后,闫长华怒气冲冲地在磨石上磨砍柴刀,一边磨刀,一边破口大骂警备队和日本人。

你娘哩,小鬼子,我就跟你们摽上了,非得跟你们治治气不可。

他母亲小心翼翼地询问了半天,才弄清楚情况。

“知子莫如父”。他老实巴交的父亲一看,不得了,这孩儿又上性儿了,担心恐怕惹祸上身。就连连叹气,直埋怨他,“你这个老摽,真是榆木疙瘩---四面儿下线、八面下锯都劈撅不开的货。你想作死呀,跟日本人治啥气,你不要命啦。”

虽然拿他没有啥办法,但是黑(夜)白(天)看着他,怕他真的惹个啥祸事。

那一段时间,“老摽”闫长华真的老老实实在家里呆了一阵子。他父母见他老实了,也就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了,放松了对他的看管。

几天以后,“老摽”找个由头从家里跑出来,就一溜烟地跑到了县城。

县城离侯庄村不算远,也就是三二里地,屁大的功夫就到了。

在县城里,他东溜溜,西逛逛,也不买东西。哪儿人多就往哪儿钻,专门拣热闹的地方去。

县城就巴掌大点一个地方,不大一会儿功夫,他就转了一个遍。

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就跑到白音潭边的沙滩上闭目养神。

三四天以后,“老摽”开始行动了。

他先从粪堆上捡到两个花红柳绿的点心盒,把外边清理的干干净净的,再从地上专门挑了两堆硬巴巴的臭屎陀陀,见左右没有人,放进点心盒子里。然后,双手掬点水,洗了一把脸,用手掸掸衣服上的灰尘,就大摇大摆地上了大街。

他来到县衙门口,看见两个日本兵和几个警备队的家伙正赖洋洋地在站岗。对面的宋塔附近,有几个小商小贩正在卖东西。

“老摽”慢悠悠地走上前去。

“站住!干啥的?”几个警备队的货一阵瞎杂呼。

“老总,老总,”“老摽”晃一晃手里提的点心盒,“俺给太君送点心哩。”说完径直往一个日本兵跟前走。

这个日本兵就是前一阵子用抢托砸“老摽”的那个货。他在修武大街上,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了,这茬子事早就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哪还认识面前站的这个人是谁哩。

“太君,米西米西,米西米西。”“老摽”双手把点心盒捧上去。

旁边几个警备队的货往前凑,想看看是啥东西,被这个日本兵“哼哼”一瞪,再摆摆手,几个人不敢再靠前,只好识趣地离得远远的。

这个日本兵接过点心盒子,脸上笑开了花,点点头,伸出大拇指,“你的!良民大大的,良民大大的。”

趁着日本兵低头解点心盒子上边系着的绳子的时候,“老摽”一扭身,躲到了对面小商摊的后面。

只见日本兵解开绳子,急不可待地抓里面的东西,就想往嘴里摁,一看不对劲,已经迟了,手上已经沾满了屎巴巴。气的他又是甩手,又是跺脚,嘴里直嚷嚷,“巴个!巴个!巴个亚鲁!”

“老摽”在对面,看到这一情景,哈哈大笑,你个死小日本!让你个小日本用枪托揍我,哼!

等到那几个警备队的货反应过来,吹哨子想抓人时,却是迟了。

“老摽”闫长华早就顺着塔里街的大街小巷,跑了个无影无踪。

成立“六支队”

这件事情,足足让“老摽”开心了好长时间。

不过,这期间,他又干了一件胆子更大的事儿。

对那个抢他粮食的警备队的货,他也没有放过。在一连几天的跟踪查访之后,“老摽”终于弄清了那个货的活动小规律和家庭住址。

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老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县城,趁着这货喝醉酒、刚要开门进家的功夫,用一根木棍打了他的闷棍,把他的手枪和子弹全部缴了。(到底这货死了没有,“老摽”闫长华自己也始终没弄清楚。)

枪壮英雄胆。从此,“老摽”闫长华胆子就更大了。

在县城附近的洋路沿线,由于侯庄村距离洋路最近,经常看见火车,从小就发现了火车进站时、刚出站时速度跑的慢的规律。小时候,村子里好多小伙伴经常扒着火车玩,所以对火车既不陌生,也不新鲜,也不害怕。

但是,在火车站有日本人的据点,车站东西两边(现在中原啤酒厂南道口、马道河村南、铁路桥以西道口)白天分别设有卡点,再加上东有京里村炮楼、西有卧龙岗炮楼,这两个炮楼是日夜有人看守。

好在当时八路军经常在夜间出没,围绕县城和火车站据点,在洋路一线袭扰日本人和警备队,打的炮楼里的人晚上根本不敢出来,只能躲在炮楼里放冷枪。

“老摽”闫长华就瞅着这个空,在火车上抢日本人的军用物资。不过,毕竟他是一个人,都是小打小闹。

有一天,他在卧龙岗东边那个地段,从火车上扔下东西后,跳下火车,准备收拾东西。却意外地碰到三四个人,在洋路边吃白食,想抢他的东西。

“老摽”当然不愿意,拔出枪指向那几个人。把在场的几个人吓了一大跳。

一问,是马道河、木头营(磨台营)和何湾几个村的,都是农民,家里人饿的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寻思着想从火车上搞些东西。看见有人从车上扔东西,就顺手牵羊了。

呵呵呵,原为是大水冲了龙头庙----自家人不识得自家人了。

几个人一商量,好歹有个伴,咱们搭伙干吧,大家都一致同意。

“树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加上那天晚上临时有事没有来的另外两个人,总共六个人。

几个人一嘀咕,我们得有个名堂,六个人,我们就叫“六支队”好了。

当时的修武县,土匪多如牛毛。土匪们结帮拉派,打家劫舍,巧取豪夺,争利派饷,横行乡里,就只为了一张嘴。只要有人有枪,就可以建立自己的独立队伍,成立这个支队、那个支队,番号也五花八门。

“六支队”算成立了。但是,他们不抢老百姓、更不祸害老百姓。毕竟他们自己也是庄户人家,“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哩。

从此,“六支队”就趁着夜晚,只抢日本鬼子火车上的物资。米、面、白糖、衣服等等,看见啥就抢啥,抢着啥算啥。

吃的、穿的、能用的东西,就留下来。没有用处的东西,就都拿到县城上去卖。抢来的煤炭,直接拉到东边的葛庄村去烧硝盐(当时葛庄村有硝盐生产点很多,大量需要煤炭)。

村上的年轻人不知道咋知道了,也一窝蜂到火车上抢东西。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铁路就吃铁路。依靠着日本人的铁路补给线,在生活最艰难的年代,侯庄村没有出现一个饿死、冻死的人。

听说,这一段时间,“老摽”跟山上的八路军都有一腿(有联系),山上时不时地派人来跟他商量买卖东西的事情。

这时候的“老摽”,吃也能吃饱了,穿也能穿暖了,自然是风光的很。见到村子里的人,有时候还从怀里拿出几个大白烧饼,分给大伙吃。

大牢里摽气

火车上军用物资多次被偷、被抢,令驻扎在焦作、修武的日军十分恼火和恐慌。

开始的时候,他们误认为是八路军武工队的所作所为,就加强了对火车站周边和洋路沿线的兵力部署,并且延长了卡点的值班时间(以前两个卡点不到傍黑时就撤走了),增添了傍晚的巡逻(每天傍晚六七点巡逻一次)。

但是,“老摽”和他的“六支队”照抢不误。

日本鬼子就开始派出大批特务和便衣队,在县城城区内加紧警戒和排查。

这时候,“老摽”在侯庄村子里已经是保丁(替保长跑腿的人)了,正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时候。

火车上抢东西的事,没有出任何差错。倒是因为另外一件事,“老摽”祸从口出,差点丢了性命。

那一天,日本兵来到侯庄村派捐项。捐项就是除了各种税费之外临时追加的摊派。

日本兵给村里保长“四老爷”交待捐项的时候,“老摽”看不惯他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凶样,悄悄对保长“四老爷”说,“看他那屌样,把他弄到王桥(侯庄东北角一块耕地的名儿)给毁(杀)了吧?”

当时,日本人实行联保制度。只要有一个日本兵在哪个村子死了,就要对这个村屠村,烧光、杀光、抢光。

“四老爷”一听不对头,侯庄村只有二百口人,根本无法让鬼子折腾。就赶紧给“老摽”使眼色。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日本兵竟然能够听懂中国话,听了“老摽”说这话,骑上大马就失里八慌逃回了县城。

日本宪兵队听了这个日本兵的报告,立即派人到侯庄村拿人。

 “老摽”没有来得及逃跑,被日本人抓获。

日本鬼子认为“老摽”闫长华是反日分子,甚至还怀疑他是八路军,就把他带到了修武县城日本宪兵队的大牢里,一直关了三天。

为了了解抗日部队的有关情报和同伙的情况,日本鬼子先是对他灌辣椒水,然后在肚子上放一个木板,让人站上去用力踩,再灌,再踩,再灌,再踩,闫长华始终什么也没有招供。

之后,日本鬼子让汉奸拿着烧红的烙铁,逼问他,“招不招?不招就烧死你。”

“老摽”的摽劲已经上来了,大声叫骂,“招你娘哩个屁!老子的外号就是‘老摽’!今天就要跟恁摽摽劲!”

一烙铁下去,伴随着“嘶嘶”发响的焦糊味,“老摽”咬紧牙关晕过去了。

再后来,日本鬼子和汉奸四五个人把他架上“好汉床”(老虎凳),脚下从一块砖一直增加到三块砖(已是极限),闫长华痛的满头流汗,再度痛昏过去。“老摽”始终不肯招供。

  保长“四老爷”急的团团转,就召集村子里几个执事人共同商议,让联名具保,想法子救下“老摽”的性命。 最后,村子里用三石粮食,外加联保,才把“老摽”救出来。

他父母东家借,西家凑,多方求医,休养了好几个月,总算把他的伤给医好。

后来不久,“老摽”闫长华就参加了山上的修武县抗日县大队,当上了八路军。日本人投降以后,社会秩序有了一些好转,生活有了一些改善,他才回家乡务农。

以前经常跟闫长华打摽的老伙计们,谁见了闫长华都会对着他,伸出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哥!敢于跟日本人治气,你是咱侯庄街的这个!”。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正二八经跟他打摽了。

再后来,每当人们谈起这个事的时候,“老摽”都会大骂一句,“他娘哩!小日本算个球!”轻描淡泻地不谈这个事。

这时候,他人已经上了年纪,估计是“好汉不提当年勇”吧。

“老摽”闫长华,跟人摽了一辈子,只有跟日本人叫板摽劲的事,让他最出彩,也最让人肃然起敬。

最后,“老摽”老死家中,寿终正寝,享年八十余岁。

闫长华,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反抗日本人的奴役,他应该是侯庄人心目中的真英雄。

2017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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