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救赎,还是人性本恶的悲哀
很久之前就听说过这本佳作,一直抱着想要一观的心理,却直至不久前才真正拿起书来。如何描述它给我的感受,心灵的救赎,还是人性本恶的悲哀?
故事的开始是平静的,甚至是温馨的,两个年幼的的孩子阿米尔和哈桑,他们之间隔着种族与主仆的关系,却喝着同样的乳汁长大,有着不同世俗的兄弟情谊,他们用弹弓射胡桃,用镜子反光惹怒邻居,以及孩子一般地,阿米尔为吸引父亲的目光而想尽办法。当然最有意思的还是那些盛大的追风筝活动,阿米尔和善追风筝的哈桑配合巧妙,也让人惊叹于几乎只字不识的哈桑是多么机智;阿米尔有着优渥的生活,阿米尔的父亲富有却仁爱,憎恶着一切“盗窃”行为。
一切似乎波澜不惊,总是要有曲折的,1973年7月17日的夜晚,喀布尔的君主制突然成为历史,然而这对孩子来说却没有确切的意义,只有哈桑轻轻的担忧:“‘共和’是要我和爸爸离开这里吗”,得到肯定的回答,他们仍旧开始少年的游戏,爬山与游戏,突然暂时的平静被打破了,少年阿塞夫出现了,种族歧视似乎在这里才出现了苗头,然而一切还是好的,正义似乎还是战胜了邪恶,哈桑用弹弓作武器,和阿米尔逃离了阿塞夫的威胁。一切都那么好,甚至在阿米尔父亲的帮助下,哈桑那奇怪的兔唇也几乎被成功治疗,只在上唇留下浅浅的伤疤。
只是越往下读,心里就越沉重,仿佛这平和外表下,已经蕴藏着以后的种种悲哀。直到那次盛大的风筝比赛,希望赢得父亲注意的阿米尔,希望哈桑追回那只最后的蓝风筝,“为你,千千万万遍”,哈桑如是说。最终,阿塞夫目睹哈桑为保护蓝风筝遭受侮辱,却因为懦弱而成为假装毫不知情的旁观者,只是越读越令人令人悲哀,在观望哈桑的巷口,阿米尔说:“他只是个哈扎拉人,不是吗?”,前文的细节突然地显露出来,“奇怪的是,我从来没有认为哈桑与我是朋友”,实际上是对自身的痛恨,阿米尔越来越希望远离哈桑,直到最终,他用自己的生日礼物和一叠钞票,以余生为距离,永远地隔开了自己与哈桑。
战乱爆发,阿米尔和父亲迁居美国。时隔多年,物非人非,父亲去世,接到父亲好友的来信,阿米尔得知哈桑竟是自己的亲兄弟,最厌恶“盗窃”的父亲,却用这盗窃行为改变了两个孩子的一生。而哈桑的孩子的孩子索拉博仍留在政治混乱,衰敝不堪的喀布尔。阿米尔仍然是懦弱的,他担心自己后悔做出的决定而匆匆踏上去喀布尔的行程,没有什么比此时的阿富汗更恐怖,一切衰败不堪,路上仅剩一条腿的人在商量卖掉另一条腿以维持生计,恤孤院难以运行,甚至靠偷偷卖掉部分孩子来换取能使其他人活下来的粮食。一切都变了,只有幼年时的兄弟在树干上刻下的字“阿米尔和哈桑,喀布尔的苏丹”像一条永远的疤痕,又好像一切困难中仅存的光明,还在那里留着微弱的痕迹。
为了救索拉博,阿米尔与阿塞夫重遇,此时的阿塞夫,已经好像嗜血的恶魔,阿米尔被索拉博的弹弓所救,这种相似不禁令人动容,“为你,千千万万遍”!阿米尔从死神手中活过来,却在上唇中,留下来永远的疤痕,好似当年的哈桑。阿米尔和哈桑,他们原本就是不可分离的人,他们有着同样的父亲,有着不可分离地感情,哈桑忠诚而勇敢,不可否认最初的阿米尔懦弱甚至令人叹息,但最终,从寻找索拉博的犹豫不决,到经历重重困难甚至死亡将索拉博带回美国,他最终从当初的罪恶与自责中逃离出来,变成真正的阿米尔。
结尾好似回到童年,还是无忧无虑的哈桑与阿米尔,虽然一切早已经不同了,风筝高高地飞起,阿米尔为索拉博追逐落地的风筝,“为你,千千万万遍”!
人性的缺点是可怕的,尤其是有时候,它不得不暴露出来,我们无法躲避,或者甚至时间也不能使它被忘却,只希望自己不要选择躲避,而是去真实地面对它,走出它。如胡塞尼所说:“我们总喜欢给自己找很多理由去解释自己的懦弱,总是自欺欺人的去相信那些美丽的谎言,总是去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总是去逃避自己犯下的罪行。但事实总是,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坦然面对那些罪恶,给自己心灵予救赎”